若是把这小子逼急了,要真疯起来,比他高上一个大层次的武修,也不是不能拼一拼。
加上这小子在第一轮,又装出一副耗尽了体力,走狗屎运才赢了的模样,没准下一轮还真能再阴一个!
这让熊不二不由得也动了心,自从养了这吃不死的小子,他跟老叔手头最近也的确是穷的狠了些。
虽然熊不二估摸着,龙葵应该也就是在村里横一横,真要去了上一级的选拔赛事,十有八九是领不到县里前十的花红赏格,可能阴一个是一个,小押几注赚些钱粮回来倒是无妨……
趁着其他参加选拔的村民比斗间,龙葵抓紧时间运转呼吸之法,汲取刚刚在打斗中受体内神秘的“气”牵引而来,这会儿依旧缠裹在他身周的“气衣”,趁机也恢复些损耗的体力。
可就在这时,凭借还未散去的“气衣”所提升的感知能力,让龙葵警觉到似乎有人正在窥视自己!
猛的抬头望去却不由得一愣,只见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之中盯着他打量个不停的,正是之前那个能看出他人真实体魄强度的白袍老者!
被发现了,那老头也不慌张,反而笑眯眯的冲他点了点头后这才回过头去,龙葵不由得皱眉,一旁的熊不二莫名道:“怎么了?”
“那白袍子老头儿好奇怪!”
龙葵很是不解:“为什么他能看穿其他人的真实体魄强度?”
“你这小子还真是乡下的土蛤蟆!”
“话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世上的事咋啥都不知道呢?”
“你没迁到咱们野沟村之前,在你家乡那边没见过跟修行界有关的事么?”
“就算没见过,好歹也听家里长辈,或者邻里乡亲唠嗑的时候提及过吧?而且你不是打南边来的么?”
熊不二都有点惊讶龙葵的孤陋寡闻了,困惑道:“我可是听说南疆术修盛行,不说家家户户都懂几手巫蛊手段,可平日里头疼脑热的,应该也会请村里的觋婆帮着调理吧?”
“遭难的时候,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破了头。”
龙葵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的来历,打上了失忆这个通用补丁:“我差点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哪会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呃……不记得的好、不记得的好!”
熊不二见勾起了龙葵的“伤心事”,连忙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不是跟你说过,参加角觝搏戏赛事的时候,举办方会有办法检验双方实力合理的匹配对手,防止有人隐藏修为参加低等赛事么?”
“这世上的修行之人,也分文武两道。”
“像咱们这种专修体魄精血,以打熬四肢百骸、筋骨皮膜、五脏六腑为主要修行方式的,在修行界中被称之为武修。”
熊不二替龙葵解释了一番:“而专修神魂精气,以修炼阵术法门、金石丹药、草谷灵元为主要修行方式的,在修行界中就被称之为‘术修’之士。”
“这修行秘术之人,最擅‘观气望脉’之术。”
“通过诡奇玄异的秘术法门,一眼就可看穿旁人的血脉命门、精气要害!”
“这白衣醮士,是赵家为了刺激村里人在他们家摆的赌档上多下注,花了大价钱专门请来帮忙判别比斗双方修为的!”
熊不二用下巴点了点,坐在祠堂前摆着的桌椅座位上,正跟各家宿老一起悠然饮茶,身旁还有赵家仆役专人伺候的白袍老头。
“不过我看他身上的醮袍,应该是凤谷乡的青石顶,白姥姥庙的醮士!”
“那白姥姥庙,属于北疆五仙宗一脉,虽然不是什么中垣传过来的正统门庭流派。”
熊不二有些忌惮的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但是也算得上是咱们玄隆县附近散修、行者聚集,研习秘术法门、交换修炼资源的‘醮斋术集’了!”
“醮士?散修?行者?”
“那‘醮斋术集’又是什么?”
这些古怪又拗口的名词,让龙葵越听越是懵哔,咱这穿越的不是个高武世界么?怎么还冒出来散修了?
“散修,就是没有被正统的修士宗门、术士门庭收纳,不知道从哪挖坟掘墓寻摸到一招半式的旁门秘术,自行琢磨着修炼的修行之人。”
“像玄隆县里的‘燕、楚、乌、风’四大豪族严格来说就属于散修氏族,听说他们祖上就曾有先祖是修士宗门的门人,修行有成归乡返家之后传下了修行法门,这才成就了这一地四大豪门!”
只见熊不二一脸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而行者,则是指那些没有像散修氏族这样落地生根,而是天涯海角四处游历,增广见闻提升境界的修行之人。”
“至于‘醮斋术集’……无论是落地的散修还是游历的行者,总是会需要和其他修行之人交流修炼心得、交换修炼资源,又或者是游历有得需要暂且停留休憩、闭关参悟。”
“所以各地就应运而生的形成了一些固定的‘醮斋’,或临时的‘术集’供这些散修、行者集会所用,这老头就是青石顶的白姥姥庙里,负责打理醮斋的坐地醮士之一!”
熊不二用下巴悄悄的点了点那白袍老者,显然他对这修炼秘术的术修之士所知也不多。
了解的也只是些些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所以跟龙葵解释不清楚的他也只能含糊其辞的,尽量捡自己知道的糊弄过去。
可即便如此,他这番话里包含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反而将刚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个高武世界,正努力修炼提高自身在这个世界生存自保能力的龙葵cpU都给干冒烟了。
我这还指望锻炼好了身体,能出去浪到天下无敌呢,结果你告诉我版本更新了,现在开始流行修仙了?
龙葵刚穿越的时候,以为这个虞夏天朝是个蒸汽朋克世界,可是一下车却发现这里是个高武修炼文明。
可还没等他锻体修身练出点名堂呢,又发现居然有人的画风依旧在他之上,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