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七又端着搪瓷缸一路晃到了食堂里。
喝了一口茶。
才发觉,周北川也喝了搪瓷缸里的茶。
岂不是两人间接接吻了。
阮柠七吓了一跳,赶忙把剩下的茶都灌了下去。
厨房里的人都在休息。
有人中午回家休息,有人就在厨房里找个地方趴了一会。
只有老田在做蛋糕。
阮柠七也想吃蛋糕了,过去问有没有鸡蛋糕。
老田头也不回的问:
“想吃鸡蛋糕?”
“想。”
老田叹了一口气,“公家的东西不能用,你要是拿面粉和白糖鸡蛋,我就给你做鸡蛋糕。”
“什么菜都能做吗?”
老田直起腰,“只要你有食材,就没有我不会做的菜。”
阮柠七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那我明天带过来,你可要替我做菜。”
老田也是个吃货,他三儿两女,娶的媳妇又是个病秧子。一家都靠他的工资生活,一个女儿嫁人,两个儿子下乡。
小儿子还在读书,小女儿也找了关系进了文工团在办公室做事情。
生活的重压,让这个吃货也只能吃饱,不能吃好。
“你想吃什么?”
阮柠七压低了嗓音,“我明天带点虾过来,你给我做个椒盐虾。再带两只螃蟹,你给我做个姜葱炒螃蟹。”
空间里的食堂里有海鲜。
老田不由自主的吞了两次口水,“给你做没问题,分一点给我尝尝?”
“成交。”
阮柠七伸手跟老田来个击掌。
老田又叮嘱她,“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也不能说出去。咱们食堂里除非有人开小灶,不然是没有虾蟹的。”
“一言为定。”
到了四点钟。
大家才开始忙晚上的饭菜。
王建国去送了蛋糕,回来那是肉眼可见的兴奋。讲着殷婷今天穿了什么衣服,还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阮柠七想到这就是初代的粉丝?
王建国冒着星光的眼睛一直在神游,“她跟我说谢谢,那声音真好听啊。”
张国伟很郁闷。
没能争夺得过王建国,失去了跟女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阮柠七的第一天就在磨洋工里结束。
临下班的时候,老田叫住了她。给她拿了一罐酱瓜,“听说你是闽省的?酱瓜烧肉,用来配稀饭一绝。”
阮柠七垮了脸。
“田叔叔,你是真以为我是大厨吗?”
“哈哈哈……那等我下个月有了肉票。买点肉烧了分一点给你。”老田那是因为没有肉票,是兜里翻不出五毛钱才故意说的。
“我明天带过来。”
阮柠七说完,把搪瓷缸里的茶叶倒了出来。
“你这是普洱茶?”
“嗯。明天带一罐过来放在厨房里,你们想喝茶直接拿。”阮柠七很大气的表示,去洗了搪瓷缸放回了原位。
老田让她早上不用太早过来。
阮柠七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赶忙坐了公交车往家里赶。
打算明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到了家门口。
看到有个小屁孩蹲在地上东张西望的,瞧见阮柠七过来一直盯着她。
阮柠七来到门口停下来。
“你谁啊?”
小男孩长得很谨慎,脸上五官紧凑不占地方。“姐。我是建设。”
“别叫姐。”
“哦。那我总不能叫妹妹吧?”李建设摸着脑袋想不通,“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不管谁找你,跟你说我妈病了,你都不要信。”
阮柠七也不开门进去。
和李建设坐在院门槛上。
“你妈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李建设抽了抽鼻子,年纪不大一脸惆怅。“我昨天回来听说了你的事情,今天有人找到家。要把你送回小渔村。”
“你妈想来硬的?”
“是吧。”李建设脚上穿着布鞋,大拇指从破掉的洞里伸出来。
长得黑黢黢的。
他把江平和李明山所有的缺点都集合在一起。
李建设语气笃定,“你可不要过去哦。你一个人弄不过他们。万一不送你回去,找个山沟沟里卖掉怎么办?”
就李建设的头脑想不到卖人?
只有一个,就是他听到了别人的计谋。
阮柠七盯着李建设。
“你妈想卖掉我?”
李建设赶忙摇头,“没、没有……”脸黑也掩盖不了泛起的红。
闪躲的眼神更是出卖了他的心虚。
“建设。撒谎的孩子会长一个大象鼻子,以后变成怪物。”
李建设下意识的摸着鼻子。
“我没有撒谎。”
“我知道了。你回去偷听是谁找你妈要合谋卖掉我的。”阮柠七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哦,我偷听了再告诉你。”
李建设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姐姐。你还是要小心点。”
阮柠七从包里抓了一把水果糖塞到李建设手里,“拿着吧。你今天旷课来的?”
“我不喜欢读书。看到课本上的字,我两个眼皮就开始打架。”李建设指着自己的小眼睛,“真的不怪我。”
“回去吧。”
阮柠七摸了他的脑袋。
李建设将水果糖装在口袋里,挥了挥手跑了回去。
阮柠七站在门口想了想。
江平居然想要卖掉她,那就别怪自己心狠不顾及原身的母女血缘关系了。
她打开院门。
一只花猫怡然自得躺在院子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是周北川。
又躺了下去。
阮柠七听起周北川说过隔壁的猫经常过来。
把包放了回去,换了一身寻常的家居服。
从空间里拿了小鱼干。
坐在院子里伸出手,本来还傲娇的大花猫马上转了个方向。
对着阮柠七“喵喵”了好几声。
阮柠七喜欢撸猫撸狗,“大花,过来。”
大花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别的猫。才知道土的掉渣的名字属于它了。
为了吃,也不在乎名字。
小家伙很狗腿的钻到了阮柠七腿上,吃着小鱼干享受阮柠七的抚摸。
大花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噜声音。
门外面,有急促的跑步声。
“胡家那媳妇真的跳井了?”
“捞上来了。怕是不好了。”
“造孽啊。”
……
外面的脚步声朝左边跑去,阮柠七一听是跳井自杀的,赶忙抱着大花跑出去。
院门也没来及关上。
一阵旋风一样追上了前面小跑的几个婶子嫂子们。
“婶子。胡家在哪里?”阮柠七救人心切。
“新搬来的吧?”
“对。”
阮柠七也不用再问胡家在哪里,路上的人朝同一个方向跑。她抱着大花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在家属院后面的路边。
有人提议把胡家媳妇倒挂,看看能不能救了一条命。
一个老婆子竖起一双骇人的眼睛,指着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小媳妇骂道:“好死不死的非要跳井。就该跑去跳河啊。”
“胡婶子,你少说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