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飘着小雪,一个穿着昂贵大衣的女人蹲在围栏前,被狗舔着脸——
欧阳周景开门看到就是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七喜,你在干什么!”
哈士奇嗷地一声,扭头跑掉了。
它一走,欧阳周景才彻底看清女人的脸,额前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又大又水盈盈的。
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沉的,很有磁性,与他平时温润的嗓音大相径庭,“宋暖?你怎么……”在这?
话还没说完,宋暖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
欧阳周景呼吸一紧,加快步子,推开门后把她拉起来,宋暖被他拉着,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倏地一滑——
他手疾眼快地扶住宋暖的腰,由于惯性,宋暖整个人朝他扑去,远远看着几乎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欧阳周景耳尖蹿红。
他好久没抱到宋暖了。
上一次还是在郧县背着宋暖下山,她身材娇小,却又凹凸有致,今天她穿着大衣,尤其很明显感受到她曼妙的身材。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阴翳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欧阳周景微微松开宋暖,一回头,对上厉景尘沉郁阴冷的双眸。
宋暖终于缓过神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还没站稳,就被厉景尘攥住手腕,狠狠地拽了回去。
“疼……”她皱眉。
欧阳周景不由得看她一眼。
尽管只是一眼,但还是让厉景尘很不爽,极度的不爽。
“周景,我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他的语气又凶又冷,“怎么,当初帮着程意欺负她的事都忘了?”
宋暖都快忘记这些事了,被他一说,冷不丁地全都想起来。
经过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她对欧阳周景其实已经有了些许改观,虽然还是不太喜欢他,但至少觉得他是个不坏的人。
宋暖不满,“你说这些干嘛?”
厉景尘气疯了,“宋暖,你在帮他说话?”
“我哪里帮他说话了?”宋暖也有脾气,旧账还没清算,又添新账,“你现在倒是话多,刚刚在餐馆怎么不见你说话?”
欧阳周景在一旁看着两人。
余光扫到他,厉景尘顿时觉得扫兴,不想在他面前跟宋暖吵架,免得宋暖将来回想起来,只记得欧阳周景的好。
他拽着宋暖要离开。
宋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另一个空的手紧紧抱住石柱,就是不走。
“放不放手?”
“你先放开,我自己会走回去。”
“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厉景尘直接上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宋暖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没一下就被他生掰着离开。
连拖带拽地带回别墅。
哈士奇兴奋地在欧阳周景身边绕着圈,尾巴摇个不停。
他轻扯着唇角,没说什么,把门口的食物残渣清理干净,摸了摸七喜的头,“回家。”
远处,明黄色跑车里的男人摘下墨镜,目瞪口呆。
副驾驶的女人声音娇媚,“安少,天气好冷的,怎么还把车开进车库?”
安思泽一点调情的心情都没了。
他把女人打发下车,停完车,直接往欧阳周景的别墅去。
他有欧阳周景家的密码,直接畅通无阻地进门,看见他在给七喜喂狗饭。
听见声音,欧阳周景头都没抬,嗓音带着清浅不明显的笑意,“真是稀奇,都带到家门口的女人了,你还放人家回去。”
“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么?”
他把墨镜往胸前口袋一挂,大剌剌地坐下,长腿随意地蹬在桌面上,“我刚没看错吧,你跟宋暖……怎么回事?”
“没什么。”
“没什么老厉能发那么大火气?”
百忙之中,欧阳周景抽空看他一眼,“隔那么远你都能看见他发火?”
安思泽瞬间觉得被看扁了,“好歹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别说判断情绪,你们一撅屁股我都知道要放什么屁。”
他摸摸七喜的狗头,转身去厨房洗手,边走边道:“那你猜猜我跟宋暖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来问你?”
“你不是很了解我么。”
安思泽沉默,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半晌,他迟疑着问出口:“你真的喜欢宋暖?”
欧阳周景没说话,笑容神秘。
安思泽犹如五雷轰顶,收回腿,倏地站起来,“周景,你来真的啊?”
“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喜欢她吗?”
“不是,照你这么说,跟兄弟抢女人你还有理了?”
安思泽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帮厉景尘出这口恶气,“你看上谁不好,看上宋暖?不违法,但缺不缺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比起他,欧阳周景平静许多。
淡淡拂开他的手,欧阳周景道:“你脚踏多条船,恋爱期间出轨,这些事情也很缺德,怎么没见你收敛?”
安思泽被他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真是疯了!”
扔下这句话,他扭头就走,走出几步后又折回来,“老厉有多喜欢宋暖,你不知道吗?你从小到大就没真的喜欢过哪个女人,要是只图新鲜感,完全没有必要。”
“老厉跟宋暖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光是一个秦禹川就够折磨老厉的了,苦苦等了三年,你什么时候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你何必要为了一时的新鲜感而毁掉几十年的兄弟情?”
“这些跟我喜欢宋暖有什么关系吗?又是谁告诉你,我对她只是新鲜感?”
欧阳周景淡笑,有些讥讽地道:“况且他跟钟家的联姻能解决吗?”
“还能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欧阳周景懒得跟他多说,摆摆手,“你走吧,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安思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很多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又顾及着那点情谊,全吞回去了。
这事整的。
离开后,安思泽烦闷地抽了根烟,又觉得今天的烟剌嗓子,吐了两口烟雾后,便直接扔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