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傅闻礼收回视线,结束了跟赵初景的对话,祁肆落座后,看向女人问:“冷么?”
在包间坐着其实还好,再加上赵初景心里没太把祁肆当成自己人,于是她摇摇头,没了下文。
一顿饭都是沉默的,三个人吃完后由祁肆去结账,可却被告知,傅闻礼早就结过了,他边把皮夹子揣进兜里,边疑惑傅闻礼是怎么见缝插针的提前把账结了时,正好撞见了急匆匆赶来的手下。
“少爷,先跟我回去吧,家主在等你。”
“嗯。”
事出突然,祁肆没来得及细问,让手下在外面等着,往里走了几步,推开门,道:“初景,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了。”
“好,你去吧,我会处理好的。”赵初景吃饱了,拿起桌布擦擦嘴,朝着他摆摆手。
祁肆看了看傅闻礼,说:“傅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
傅闻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只说了两个字“慢走”。
因为信太郎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顾得上他这个养子,所以这次特意找了手下来叫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因此哪怕察觉到傅闻礼对自己的敌意,祁肆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追究。
见人走了,傅闻礼靠着椅子,斜睨着装死的赵初景,问她:“他走了,这下子不用装不认识我了吧?”
“我没装不认识你,”赵初景梗着脖子狡辩,“要是真不认识你,今天晚上,一个字都不会跟你多说的。”
祁肆也走了,赵初景也吃够了,她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绕过桌子就往外走,傅闻礼抬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餐馆。
沿着黑漆漆的街道一路往西走,就是赵家了。
赵初景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的那叫一个闲庭信步,途中还心情颇好的哼起了小曲儿,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个如同怨鬼般的男人。
傅闻礼心里生气,自然要让她也不快乐,他几个大步走上前,抓着人的胳膊吆喝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了?”
“你说谁,我?”赵初景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却没成功,她警惕的东张西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压低音量道,“你疯了,瞎吆喝什么,我是不担心,但你好歹多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真要是被人认出了,傅闻礼要承担的后果可比她严重多了。
“好啊,那我就继续喊,看看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可傅闻礼偏生是个硬骨头,听赵初景这么一说,那股牛劲儿又上来了,他非但不害怕,甚至还作势要去拉路边的行人。
“行了行了!”赵初景真的是拿这大爷没办法,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把人束缚住,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少爷。”
“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傅闻礼由着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们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要作妖。”
“你怎么这么……”词都到嘴边了,赵初景抿住嘴唇,紧急换了词,“幼稚,赵岁岁都不使这么幼稚的把戏了。”
提起赵岁岁,傅闻礼心底更是窜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还知道自己有孩子,你未婚夫的事,赵岁岁他们知道么?”
赵初景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目不斜视的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
“喂!我跟你说话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吵——虽然都是傅闻礼单方面的,刚刚还在对左桂芬面前失控的赵初景,跟他一比,显得正常多了。
到了楼下,赵初景停下脚步,看着叽叽喳喳没完的男人,警告道:“回你家去,小少爷,不要像上次一样,让你助理跑到我家里找人。”
虽然她完全不在乎,但一次两次被打扰,难免会觉得不耐烦。
傅闻礼却没回她,只是看向她家所在的楼层,问:“不请我上去坐坐,咱们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哪有,”赵初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说来也奇怪,你明明不是这的人,怎么还天天往兴龙区跑。”
“都说了,我被赶出来了,为了不被抓回去只能躲在这了,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傅闻礼说的半真半假,他心里明白,赵初景根本不回去考察这话的真实性,他也就没必要一一都交代清楚了。
赵初景抱着胳膊,耳边的长发被风吹起,因为这段日子都在忙公司的事,被外套勾勒的腰线更纤细了。
两人样貌都是个顶个的出众,小区门口又是个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一来二去,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了。
女人不自在的缩了下脖子,瞄了他一眼,确定没什么说谎的痕迹后,还是败下阵。
“行了,你先跟我上去吧,但是,”赵初景语气加重,“等会见到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比我清楚吧?”
“知道了知道了。”傅闻礼说完,也没管赵初景是什么反应,轻车熟路的上去了。
本来就是想留他上去坐坐的,但这人陪着赵岁岁看了两三个小时的连环画,等天一黑,立马装可怜,说自己现在没地方睡。
天使赵岁岁立马心软了,完全没注意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帮着他求情。
赵初景向赵斯年投去求助的目光——在这个家里,只有他能治的住赵岁岁了。
结果发现后者也一脸凝重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寡不敌众,赵初景只能答应了。
她替傅闻礼铺好被子,抚平床上的最后一处褶皱时,赵斯年进来了。
“他……不会就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吧?”
赵初景撅着屁股铺床,闻言头都没回,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他总是来我们家,是不是你想把我们给他,所以借这个机会,让我们习惯。”
铺好后,赵初景站好,回头看他,无奈的摆摆手,“不是,你放心吧,他就是一缺爱的小孩,绝对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原主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这点她心里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