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顿汇报完毕,琼斯略一沉吟,便吩咐道:“好,明天谈判就按计划进行。拉顿,你辛苦了,下去准备吧。” 拉顿躬身领命,临走前,特意经过汉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和戏谑,仿佛在说:“兄弟,保重啊!” 然后,他便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琼斯、汉克和佩妮三人。
佩妮还在为刚才琼斯掐她脸颊的事耿耿于怀,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
突然,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手脚并用地爬到汉克身边,像只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胳膊,娇声道:“汉克大人,你疼不疼呀?人家给你呼呼……”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拿起汉克的手,轻轻地揉搓着,为他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尘。
汉克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笑着应付。
佩妮为他擦完手后,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啊!”汉克惊呼一声,缩回手,看着佩妮,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佩妮则一脸得意,冲着琼斯扬了扬下巴:“哼!谁让你掐我!”
琼斯见状,不怒反笑,慢悠悠地说道:“佩妮,你咬的是我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一半。”
佩妮闻言,猛地转头看向汉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佩妮的小脸涨得通红,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她张开嘴,作势又要咬汉克,却被琼斯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的小猫咪,别闹了。”琼斯笑着揉了揉佩妮的头发,语气宠溺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咬,我的汉克可就真成缺胳膊少腿的了。”
琼斯转头看向汉克,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认真。
“关于明天的谈判……”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希望你的名字出现在使团名单上。”
汉克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恕我直言,郡主,我并不擅长谈判,我的专长在于……”他比划了一个挥剑的动作。
“我知道,你的剑术无人能及,”琼斯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但有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比锋利的剑刃更有用。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次的谈判对象,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啊。”
汉克脸色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但如果谈判破裂,我可不负责收拾残局。”
琼斯哈哈大笑,拍了拍汉克的肩膀。
“放心,有你在,谈判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景色,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这次的谈判,对我们至关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汉克,“明白吗?”
汉克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明白。”
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房门被撞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色彩鲜艳的棒棒糖。
来人正是图尔斯,他一头微卷的短发乱糟糟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活像一只刚从泥地里钻出来的小野猫。
“报告郡主!我陪着客人视察完工地回来了!还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我怀疑是奸细,已经把他赶跑了!”他兴奋地汇报着,唾沫星子随着棒棒糖一起飞舞。
琼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桌上扯过一块干净的帕子,不由分说地抓过图尔斯,胡乱地擦拭着他脏兮兮的脸。
“你啊,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他嘴上虽然责备着,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嘿嘿,这不是为了郡主府的安全嘛!”图尔斯吐出棒棒糖,笑嘻嘻地躲闪着琼斯的擦拭。
琼斯瞪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好了,说说看,工地那边情况怎么样?”琼斯重新坐回椅子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图尔斯挺直腰板,正经地汇报了一番工地的进展情况。
汇报完毕后,他从怀里掏出几个信封,“这是大家的工资,郡主您过目。”
他将信封一一分发,却不小心把汉克和自己的信封弄混了。
汉克不动声色地接过信封,不着痕迹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郡主,那我先走了!”图尔斯朝琼斯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房门,一把将信封撕开,看着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眼睛都笑眯了。
“嘿嘿,这个月的工资真不少……”他美滋滋地数着钞票,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信封。
“这么多?”琼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和……危险。
图尔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棒棒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琼斯似笑非笑地拿着手里的信封,薄唇轻启:“图尔斯,你的工资什么时候涨了这么多?”
图尔斯的心脏猛地一沉,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这是……还没扣税的!” 他眼珠滴溜溜地转,瞥了一眼汉克紧闭的房门,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汉克的房间喊道:“汉克大人!汉克大人!您快出来给郡主解释一下啊!今年的税还没交呢!”
琼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图尔斯拙劣的表演。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图尔斯,”琼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确定这是‘还没扣税’的工资?” 他将那张纸甩到图尔斯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图尔斯战战兢兢地捡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比纸还白。
那赫然是一张税务缴纳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已缴纳。
图尔斯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琼斯一步步逼近图尔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有人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伸手拍了拍图尔斯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图尔斯感觉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动弹不得。
“比如说,”琼斯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公司注册在……哪个免税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