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孟婆?”
武皇一脸迷惘。
看来二者,他毫不知情。
“那,地府呢?”周逸继续问道。
“哦,地府啊。”武皇神色一松。
终于,问到一个他能回答的问题。
跟这位皇孙聊天,压力山大。
对方所问,皆是他的知识盲点。
而且,
什么天听,孟婆……
对方所掌握信息,分明已远超他的认知范畴。
“季天帝曾留言,龙脉之下封印一处奇异空间,名为地府。”
“地府内,封印着大恐怖。”
“严令后世帝皇,不可解开封印,更不可探索地府空间。”
“呃,这个大恐怖,就是冥天帝。”
说到后头,武皇声音放低。
略有些不好意思。
历代帝皇,谨遵季天帝遗言,从不敢妄图打开地府。
无非是怕其中的大恐怖——冥天帝。
然而,对方在周逸手中,只有被虐的份。
一时之间,武皇心中又豪气顿生。
老祖季天帝谨而慎之的“大恐怖”,皇太孙都可轻松解决。
他,生了个好皇孙。
武皇正得意。
周逸略显意外地问:“就这些?”
对地府近乎一无所知,他不明白,武皇有什么好得意。
“呃……嗯。”武皇尴尬。
不然呢?
老祖宗都说了,地府空间有大恐怖,绝不许打开。
难道,他非要去揭开封印,放恐怖出世?
历代先皇,都没有这么做。
凭什么要求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司皇孙这般妖孽。
“那,鬼,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六道轮回,你可知晓?”
周逸只好问得更具体,“季天帝可曾有留言?”
关于地府一切,世间普通百姓一无所知。
相关的神话传说,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估计,是季天帝或者赢皇之前的大能,将相关信息抹除。
天下人,被关在一个清理过的信息茧房中。
不知道,作为天下的统治者,帝皇知道多少。
季天帝,又留下多少信息。
“阎罗,轮回……”武皇再次尴尬摇摇头。
听周逸的意思,他应是了解到一套完整体系。
而他,作为上天之子,却一无所知。
尴了个尬。
“那……是什么?”武皇喃喃问道。
什么么十殿啥啥,六道啥啥……听上去就很带感。
越是未知,越勾起他的兴趣。
“帝皇死后的好处,有没有可能是,可以活几万年甚至更长?”
周逸猜测道。
否则,很难解释孟婆这个独特的存在。
“这……”武皇咂吧咂吧嘴。
如果真有这好处,那感情太好了。
然而,理智并未令他头昏,他遗憾道:
“若那般,先帝们岂非都应该还健在?”
不光是大乾历代帝皇。
就连前朝,甚至再前朝的诸位帝皇,年纪也均不超过数万年。
他们,岂非都应该还活在世。
“以某种形式存在,但轻易不能回到我们的世界。”
周逸补充道。
或许,孟婆只是意外符合某特殊条件。
才因此回到这方世界。
如此想来,难道孟婆生前是一方女帝?
武皇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觉得周逸很厉害。
什么叫这方世界,难道还有另一个世界不成?
“季天帝,有没有提到过。”
周逸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听到上天的某种声音指示?”
季天帝推翻暴君赢皇统治,不知,是否是受意于“天听”。
武皇摇摇头。
虽然,历代帝皇都标榜自己是“天之子”,授命于天。
然而,没有一代帝皇,真正接受过上天的指令。
更别说,与天沟通。
所谓的祭祀天地,向天彰标功绩,或者请求上天如何如何。
上天,从未真正回应过。
周逸点点头,心中总算明了几分。
三千年前,修士们可以修行成为陆地神仙。
但,彼时地府已经毁灭,一切信息全部被抹除。
赢皇能模拟出地府,完全是受到神秘“天听”的指示。
重建地府,道阻且长。
仅凭周逸脑海中,从影视作品获取的伪“科学”。
根本无法完成其中一些细节复原。
……
皇城南,五十里。
山前李家村,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一派喜庆气氛。
村长儿子娶妻大喜。
新娘入村,鼓乐齐鸣,欢声笑语……
村外官道,尘土飞扬,马蹄声如疾风骤雨。
喧天鼓乐入耳。
旺贲眼神不由一冷,勒缰停止前行。
令行禁止,大军随即原地待命。
“将军,有何不妥?”
副将拍马而来,小心翼翼问道。
旺贲为泄私愤,一剑斩杀奉上旺翦遗物的斥候。
令众人心中忌惮。
主将喜怒无常,又好迁怒。
谁都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脑袋落地。
“家父新亡,却有人敲锣打鼓相庆。”
旺贲冷声道,“辱吾父欤?”
“……”将士们无语。
老将军旺翦被杀,与人家结婚娶妻何干?
这,简直就是无辜迁怒。
“踏平敌国贱民!”
旺贲长枪高举,示意军队改道,踏庄而过。
不少军士眉头微皱。
谁无妻儿老小,谁无家中父老?
以心换心。
若有一天,队伍行经自已村庄……
“将军……不妥吧?”
新收编的旺翦残部领将,低声劝道,
“不如,按原路线,直扑大乾皇城。”
“你在教本将用兵?”
旺贲拔出短剑,挥手斩出。
“噗!”
部将人头飞起,尸身栽倒马下。
“违令者,斩!”旺贲剑指李家庄。
……
“杀——”
骑兵一马当先,冲向张灯结彩的村落。
咻,咻,咻……
突然。
一阵飞箭,密如雨点般飞来。
“噗,噗……”
冲在前排的骑兵,纷纷中箭,跌落马下。
“杀——”
一支精锐骑兵,从村旁斜刺杀出,直扑旺贲大军。
领头大将,赫然是大乾二皇子。
在他身后,则是大将军霍无病。
霍家飞军,打着剿灭飞鹰堡的幌子,半路转向拦截旺贲叛军。
“将军,不好,我们中埋伏!”
副将请示旺贲。
旺贲一脸不在乎,举枪高呼:
“给本将杀,大乾将士不过是土鸡瓦狗!”
他屡破敌国,斩杀敌将无数。
对霍无病的轻视,丝毫不加掩饰。
旺贲拍马杀向霍无病。
三十万大军,以碾压之势冲向五千飞军。
六十比一!
反叛军将士,人人士气大振。
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只需一回合冲杀,便可全歼这支骑兵。
然而。
飞军疾行如风,根本不与反叛军正面硬碰。
刷——
飞军铁骑,如同飞翔的轻盈紫燕。
从大军侧翼划过,便收割千余名反叛军士性命。
在二皇子带领下,飞军避敌锋芒,不断袭击反叛大军防御薄弱之处。
袭击,一波接着一波。
反叛军,急速减员。
旺贲一杆长枪,杀势赫赫,稳稳压制霍无病。
然而。
霍无病如同水中蛇蟮,滑溜无比。
对拼一招,便杀进敌军阵营,乱砍乱杀。
游击战术,被他玩得活灵活现。
旺贲战力虽高出一筹,却疲于追击,气得哇哇大叫。
“撤退!”
大军损失速度超乎想象,旺贲下达撤退军令。
然而。
“杀——”
叛军后路,一支铁军冲杀而出。
魏青,六皇子,身先士卒杀向旺贲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