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这东西还能控制煞体?”
我看着眼前的曹村长,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随之往里面看了一眼。
仓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灯泡在房顶里摇曳着。借着灯光,我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仓房的样子。
仓房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画像,那些画像中的人物面容扭曲,眼神空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在仓房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座天昊灵君的雕像,也是微缩版。
雕像比跟来叔那一座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栩栩如生,那羊头和人身的组合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更加诡异。
雕像前摆放着一些祭品,有水果、鲜花和内脏,鲜血已经干涸,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诡异色泽。
“不要质疑天昊灵君的能力……它强大的神力,可以让所有人的梦想成真……更何况控制煞体。”
“那接下来咋整?我需要干啥?”
我看了看我的右臂,现在真的是一动都不能动,完全没有知觉。
刚才胡子给伯常他们包扎了一下,我都还没轮上就被那个女村民带走了……
“你在这儿等着,等会儿煞会自己找上你的……”
说着,曹村长就闭上了眼睛,手上迅速打起来了手诀,他的食指对在了一起,小指往回卷曲,这手诀跟祭祀天昊灵君的一模一样!
“伟大的天昊灵君,您是黑暗中的明灯,精神世界的主宰。您赐予我们幻想的乌托邦,那里没有痛苦悲伤,灵魂自由欢畅。您的智慧超凡,恩赐无量,我们愿虔诚追随,身心奉上,愿您的精神力扩散四方,让更多人沐浴乌托邦的阳光。”
“此刻,我们心怀敬畏,齐聚在此,向您献上崇高敬意。祈求您引领我们,踏入那美好之地,忘却尘世烦恼,拥抱希望。天昊灵君,您是我们的信仰,灵魂的归宿。”
“请带领我们走向乌托邦,让生命绽放光芒,接受我们的祭拜,庇佑我们在您的光辉下,找到永恒的方向。”
曹村长再次吟唱起了那祭祀咒语,而我也是感觉脑袋有点儿疼……
随着曹村长那祭祀咒语的吟唱,他的声音仿佛被黑暗赋予了实质,如冰冷的触手在仓房内蜿蜒游走。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深渊底部挣扎而出的怨灵嘶喊,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无尽的诡异,不断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击、回荡,让我的耳膜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惊悚冲击。
而他的手诀变化愈发急促,手指如痉挛的蛛丝般疯狂扭动,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投射出扭曲变形的暗影,恰似与某种不可名状的黑暗力量建立起了邪恶的连接。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一个无形的恶魔大口吞噬,温度以惊人的速度急剧下降。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剧烈的哆嗦,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大片清晰可见的白色雾气,仿佛我的生命气息也在这寒冷中被逐渐冻结。
那股寒冷并非仅仅停留在肌肤表面,而是如尖锐的冰针,直直地刺入骨髓,更似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试图将我的灵魂拖入无尽的冰寒深渊,恐惧如同病毒般在我内心深处迅速蔓延、肆虐。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得如同地壳深处传来的吼声,缓缓从黑暗的角落里缓缓渗出。
那声音起初像是被压抑了千年的痛苦呻吟,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愤,随后逐渐转化为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恶魔的狂暴咆哮,充满了对生者世界的怨恨与渴望。
这吼叫声在仓房的墙壁间来回冲撞反弹,不断放大增强,犹如一场无形的声波风暴,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脑袋都要被这恐怖的声音撕裂开来。
我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视线死死地锁定声音的源头。
只见五个脸色惨白形同枯骨的白煞体,正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蹒跚而来。
他们走进了院子,我能近距离的看到他们的肚子被残忍地剖开。
那空洞的腹部犹如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内脏的缺失让这个本该是生命核心的部位变成了恐怖的象征。
伤口处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疯狂的野兽肆意撕扯过,还挂着一些已经干涸变黑的血丝……
“这……这真能控制煞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曹村长,还有那五个老老实实站在我面前的白煞体!这曹村长居然还真的能通过天昊灵君的力量去控制煞体!?
眼前的一幕让我十分震惊,真是没想到……
“殷坚小师父,现在你右手不便,我会让这些东西亲自被你吸收,你只需要控制手上的神力就行……”
说着,这白煞体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缓缓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当那五个煞体齐刷刷地跪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涌。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煞体被像木偶一样操控……
整个院子仿佛被一层诡异的氛围所笼罩,月光也在此刻显得更加清冷而诡异,洒在地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霜。
其中一个煞体缓缓地伸出它那苍白如纸且布满血污的手,轻轻地拿起我的右手,将其缓缓放在了它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一瞬间,我手背上突然冒出了淡白色的符箓,那符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幽灵的印记在黑暗中闪烁。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吸力从右手传来,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漩涡在我的手心中形成。
与此同时,眼前的白煞体开始痛苦地颤抖起来,它的身上迅速冒起了阵阵白烟,那白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就像是腐败的气息与死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还没等我从这惊讶中缓过神来,其他四个煞体也依次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地,它们拿起我的右手放在头上,然后在痛苦的挣扎中冒起白烟,最终化作白烟被我的骨纹吸收。
每一次吸收的过程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适,但同时又对这奇异的现象充满了好奇。随着最后一个煞体被吸收完毕,我的右手已经有了较为明显的知觉,虽然还不能完全自如地活动,但相比之前的毫无感觉已经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