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后带着众人赶到珍兰苑时,皇上正和兰嫔依偎在一起,过着你侬我侬的甜蜜日子。
看到这一幕,皇后及众位嫔妃都气的咬牙切齿,太后则暴躁的呵斥道:
“皇上,宫里出大事了,你还有心在这花前月下?”
正在眯眼打盹的皇上顿时被惊醒,快要睡着的兰嫔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忙扶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这时,有两个嬷嬷将崔氏推到她们面前,兰花装作恐惧的上前询问,
“娘,这是怎么了?谁把你绑起来了?谁打你了?”
崔氏在看到自己的女儿时,顿时眼含热泪的哭了起来,
“女儿啊,娘冤枉啊,娘好心好意给珍贵妃送助孕方子,她却诬陷娘拿砒霜害她,娘哪里来的砒霜啊?女儿啊,你快救救娘啊!”
听到这时,凌兰花当即回头看向皇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
“皇上,我娘是冤枉的,求求你救救她吧!”
刚刚打了个盹的皇上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有点懵,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脸色铁青的太后,忙起身迎过去,恭敬的给她行礼,
“母后,您怎么有空来这?崔氏怎么惹您生气了?”
“啪!”
太后看着皇上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当即气急,突然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紧接着训斥道:
“真是越来越不成气了,之前的皇上哪去了?”
皇上年愈五十,冷不丁被太后打了一巴掌,而且还当着自己这些女人的面,他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当即暴跳如雷,
“母后, 你怎么能打朕呢?朕好歹是皇上。”
太后也毫不后悔的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你是皇上?你在这珍兰苑待多久了?你有多久没上朝,没理朝政了?”
皇上暴躁的甩着双臂,眼神冷酷的高声回道:
“朕的北魏国国泰民安,百姓们生活富足,即便朕去上朝,大臣们每天也是呈报这些,朕上不上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把奏折处理完就够了。”
“这是一国之君能说得出口的话吗?”
太后的脸色已经被气的铁青,皇后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
“母后,咱们今天来,并不是为质问皇上,别忘了正事。”
太后这才低眉看向跪在地上的崔氏,
“这个女人给珍妃下毒,被抓了现行,她一个乡下女人,怎么敢做这种事?哀家怀疑她是授意于人,请皇上明察。”
皇上看了一眼坐在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凌兰花,又看了珍妃一眼,蹙眉说道:
“朕看珍爱妃并无异常,即便是崔氏真对她下毒,也并未成功,而且你们看看,你们把她打成这样,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不行……”
几个女人见皇上如此偏袒兰嫔的娘,异口同声的反驳他。
这让皇上颇为不悦,
“朕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你们敢忤逆朕,是想造反吗?”
见皇上脸露怒色,几个女人都垂下头不敢出声,太后再次开口道:
“皇上,崔氏的事先不说,你先跟哀家说说这凌兰花的身份,她和蓝芷有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听到这句话,凌兰花当即脸色惨白的看向皇上。
皇上却毫不隐瞒的哼道:
“朕当然知道,她是蓝芷的表妹。”
闻言,太后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
“皇上错了,她不是蓝芷的表妹,是妹妹,不过哀家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她和蓝芷是姐妹,为何还要让她入宫?你不知道这是有违伦理,让人不耻之事吗?”
“请母后慎言。”
皇上本来对太后刚刚打了他一巴掌的事还心有余悸,现在听太后明里暗里骂他不耻,他更加气愤。
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亲母,也不能这样对他说话,不然,他颜面何存?
“母后,朕是皇上,难道想宠幸一个女人都不行吗?”
“可是你也不能宠幸你儿媳妇的妹妹啊,这有违伦理。”
崔氏见状,忙在那接话道:
“皇上,兰花和蓝芷并非亲生姐妹,蓝芷是我儿子从山下捡来的,她和兰花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皇上的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既然如此,那朕宠幸兰花,更是没有任何问题,母后,朕早说过,朕的房内事,母后不要过多参与,现在母后却跑来珍兰苑兴师问罪,未免管的有点多了吧?”
太后虽然是皇上的母亲,可毕竟是位年愈七旬的垂暮老人,被皇上这样训斥一痛,她顿觉脸上无光,随即厉声提醒,
“你的房内事哀家可以不管,可是哀家不能放任你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你是皇上,你后宫有佳丽三千,你应该雨露均沾,而不是只留恋在珍兰苑。”
皇上却不觉得自己错,当即回怼道:
“谁让朕觉得舒坦,朕就留在谁的宫里,她们没本事留住朕,就算朕去了也是走个过场,不如不去。”
“你……”
太后被他气的脸色铁青,皇后及几位皇妃的脸色也很难看。
眼见着说不通皇上,太后心里明白,从皇上刚才无理由偏袒兰嫔的态度来看,就算想再深究下去,最终的结果也是如此。
想到这,太后开口吩咐道:
“这个崔氏,就算皇上想看在兰嫔面子上不杀她的头,可她也活罪难逃,传哀家懿旨,重打其二十大板,逐出宫去,永不得入宫。”
“皇上……”
听到这句话,凌兰花再次跪地,
“皇上,我娘年岁已高,承受不住二十大板哪,求皇上开恩,饶过她吧!”
未等皇上开口,皇后在那冷言冷语的怒声提醒,
“太后这样处置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若再敢求情,那可真是不拿太后的话当回事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皇上听。
纵使皇上想偏袒崔氏,也得顾及着太后的面子。
他面色凝重的点头,
“这件事,就依照母后的意思吧!”
崔氏闻言,顿时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有两个嬷嬷上前,架着她的胳膊往外面走,凌兰花想过去帮她,为了自保,终究还是忍住了。
一会功夫,外面传来崔氏痛苦的哀嚎声,凌兰花听的心里发颤,她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言不敢出。
对于这一幕,蓝芷心如止水。
因为这对母女,和她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