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璃脊背挺直,步履不急不缓,走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的跪下叩首。
“臣女苏青璃拜见陛下。”
皇帝的目光从苏青璃进殿开始,就一直在苏青璃的身上。
这段时间,相府发生了很多事情,苏相入狱,嫡长子遇害,若是换了普通女子,早就慌乱的不知所措了,可苏青璃眼神坚定,步伐稳重,经历这么多打击,她反而愈挫愈勇了。
“苏青璃,你可知敲响登闻鼓意味着什么吗?”
“回陛下,臣女知道,敲响登闻鼓者,需得先受脊杖三十。”苏青璃抬起头,跪的笔直,“还请陛下容我为父伸冤之后,再受脊杖。”
“你有冤屈,你可以去京兆府,也可以去刑部,甚至可以去神武卫,为何越过他们去敲登闻鼓?”
“回陛下,此事兹事体大,他们不敢接!”
“哦?”皇帝一副饶有趣味问道,“他们为何不敢接?”
“因为,臣女要告的是当朝太子!”
满朝文武纷纷看向太子,仿佛是听错了一般,就连皇帝都身子前倾:“你不是要为父伸冤吗?为何却要状告太子?”
“回陛下,臣女要状告太子,唆使伯勇侯自戕陷害我父亲,并暗中派人销毁证据,试图坐实我父亲谋杀的罪名。”
“荒唐,本宫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让我父亲闭嘴!”苏青璃看向太子,“家父手中有一本账册,这本账册上记录了很多事情,涉及诸多官员。”
皇帝的神色已经变了,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
“苏青璃,本宫知道你心急为你父亲翻案,但是诬告本宫,罪名可不小。”
“太子殿下,您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要让您的侍卫潜入伯勇侯府,试图杀害伯勇侯府的管家?”
“苏青璃,本宫的侍卫何时潜入过伯勇侯府?”
苏青璃拿出一块腰牌:“陛下,臣女怀疑伯勇侯的死另有隐情,偷偷潜入伯勇侯府调查时,正好撞见有人试图杀害伯勇侯府的管家。”
太子眸色冰冷,静静的看着苏青璃,仿佛想看穿苏青璃接下来要说的话。
“刺客在被发现后,与我的侍女发生打斗,打斗的过程中,掉落了此物。”
皇帝看了一眼胡安,胡安当即跑下去,将苏青璃手中的腰牌取了,递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是东宫的腰牌,当即将东西扔到太子脚下:“看看,是你东宫的东西吗?”
太子捡了起来,确实是东宫的腰牌。
“回父皇,这是东宫的腰牌。”太子面色如常的说道,“前段时间,儿臣东宫的侍卫曾禀报腰牌被偷,想必就是这枚腰牌。”
“太子殿下当真是心思缜密,三言两句就将自己的嫌疑撇清了。”苏青璃冷笑一声。
“陛下,能否容臣女先证明家父的清白,再来说其他的事情。”
“准。”
苏青璃拿出几份证词,以及一个盒子。
“这是伯勇侯府的管家以及相府管家的证词,而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则是在相府中一直没有找到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