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一张脸憋的铁青,配合着额头滴下来的血,颇有些恶鬼修罗的模样,让人渗的慌,什么叫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老夫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小女冲撞了战王妃而已。”南阳侯不敢将真相告诉众人,试图引导众人去攻击苏青璃。
“小女儿起口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请战王妃饶恕小女,我以后定然严加管教小女,绝不让她再对战王妃不敬。”
百姓虽单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骗的:“听闻昨夜战王妃遇刺,身受重伤,今日你就跑来这里求饶,莫不是你女儿派人刺杀战王妃?”
此话一出,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众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南阳侯,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南阳侯只觉得嗓子发干,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他安排的人不应该在人群中拱火,然后利用民愤逼迫战王妃放过他的女儿吗?
“这位兄台莫要胡说,这位老丈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买凶杀人的样子。”
“你怎知是买凶杀人,怎么,你亲眼所见?”
接话的人也被噎住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回答的话,南阳侯毕竟老奸巨猾。
“我也是今日才听闻战王妃遇刺的事情,而昨夜又只有小女与战王妃生了龋齿,今日一早小女就被抓走了,小女向来乖巧,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战王妃,求求您放过小女吧,小女年幼,还请战王妃给她一条活路吧。”
原本指指点点的百姓,此刻都压低了声音,开始对着南阳侯指指点点。
“我认识他,他是南阳侯,他的女儿是武安县主。”
“可是那个上次在街上纵马伤人,还鞭打苦主的武安县主?”
“就是她,就因为别人多看了她一眼,她刺瞎了别人的眼睛。”
人群中,不断有人诉说武安县主的累累罪名,武安县主平日与南康郡主一家走的很近,再加上南阳侯老来得女,十分宠溺,使得她性子愈发的无法无天。
南阳侯抹了一把脸,却抹了一手的血,他有些演不下去了,可是为了女儿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
“战王妃,求求你饶小女一命吧,我让小女来向你磕头认错,求求您,给我们父女一条活路吧。”
南阳侯一边干嚎,一边注意周边的百姓,发现有百姓端着小马扎坐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好戏,脸上的表情顿时阴云密布,待此事完结,他定要扒了这些贱民的皮。
苏青璃刚起床,就听得南阳侯跪在府外哭求,好不可怜,门外更是围了不少看戏的百姓。
“去外面摆上几个大火盆,给大家送些热茶,糕点,瓜子什么的去,这么冷的天,别冻着百姓了。”苏青璃当即吩咐道。
月莹乐不可支的应道:“是,奴婢马上去办。”
南阳侯本来是假哭,可想到女儿进了神武卫的大牢,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真的哭了起来。
这时,战王府的大门打开了,侍卫端着桌子火盆桌子出来,每张桌子上都摆了糕点,坚果,热茶。
“王妃说,天冷,给大家准备了火盆,热茶与茶点,请各位随意选用,莫要被冻着了,染了风寒。”
“多谢王妃。”百姓纷纷围着火炉烤火,一边喝着热茶,吃着茶点,一边看南阳侯继续表演。
南阳侯只觉得一口血涌上喉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口血憋回去。
本以为可以利用无知的百姓给战王妃施压,可这些百姓是怎么回事,往日里蠢的跟猪一样,今日为何变聪明了?
明明往日里只要稍微煽动一下,他们就会乖乖的按照设想的走,偏偏今日就不上当了?
“听说了吗?战王凯旋了,与炎武国六战六捷,炎武国已经退兵,递了国书求和呢。”
“不愧是我的偶像,就是厉害,王爷一出马,再厉害的敌人都得望风而逃。”
南阳侯脸上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他本以为战王擅自回京,必然会受到陛下惩罚,没想到战王竟这么快凯旋!
谁上战场半个月就回的?这打仗跟打的玩似的?
“南阳侯你继续哭呀,我们都看着呢。”
南阳侯紧咬后槽牙,恨不能冲上去将说话的人打死,可这里是战王府外,又有这么多百姓看着,若是他动了手,那么武安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战王妃,求求你饶了小女吧!”南阳侯下定决心,不住的磕头求饶,地上的积雪,都染上了血红。
南阳侯发了疯,苏青璃却不能真的让他磕死在战王府外,否则,那位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太后娘娘怕是又要借机对战王府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