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大院里,陆陆续续的有住户回来了。
只是一个两个的,脸上都阴沉的很。
甚至很少有人想说话的。
没力气说话了!
心气儿都散了!
别的不说,单说房子被收回,他们就成了无家可归的野犬!
而且最惨的是,真没地方住了!
指望着找个新单位,得到新的分房?
想吧,想象里啥都有。
租个房?租房便宜?
相信,应该没有哪个房东,会愚蠢到把自家房子,租给一个案底的人吧?
连房东都不会把房子租给这种人,哪个单位还会要这种人?
像易中海,刘海中那种家底儿厚的,出来后,还有本钱可以做点小买卖,总之日子有的过。
但其余的住户,可没那本钱。
能找到一份临时工,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当然了,易中海等人出来,也就能做个两三年小买卖,届时变化一来,个人就不让做买卖了,那日子可就有趣。
并且,再过个十来年,他们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都保证还有一劫!他们可是有案底的。
只不过这些,除了何雨柱外,没人清楚就是了。
有时候知道的少不是坏事,如果他们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那更惨......
何雨柱就站在大院里看着这些人,手里还捧着一块猪头肉在啃,吃的满嘴油,可把他们气坏了。
“傻柱,你别得意!这大院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但你早晚有报应!”
“吃吧,怎么不吃死你!”
“噎死你!”
“...”
大部分人,都是回来住最后一宿的,明天就得收拾东西滚蛋了。
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他们可不惯着何雨柱的,打是不敢打,嘴上肯定要痛快痛快。
就这,还不解气呢。
何雨柱闻言:“啊?你们咒我死?好,我不活着了,慧真你也瞧见了吧?等会给我作证。”
说着话,何雨柱慢悠悠的往地上一躺,躺下之前还不忘用手扑扑尘土。
众人:???
众脸懵逼!
“什么情况这是?”
“欸?不对啊我说,他这是讹人吧?”
“就是讹人啊!回头往派出所一报,咱们这刚出来,怕是...”
“咱们这么多人呢,能互相证明这小子是讹人的!”
“你觉得咱们说的话,还有人信?”
“这倒也是啊...”
所有人都一嘬牙花子。
而且越想心底越凉。
是啊,这特么刚出来,而且没人信我们的话了,到时候还是他何雨柱有理!
刚出来再进去,算不算罪上加罪?
别到时候把那个缓字儿给去掉了!那可就毁了个屁的!
“傻...不是,柱子,地上凉,你起来说话成不?”
“叔承认错误,我刚才说话是大声了点我给你道歉!”
“我求求你了柱子,快起来吧!”
“起来干嘛?你们不是咒我死么?我已经被你们咒死了。”
“那我们求求你甭死了成不啊!”
“我给你跪下了,你快起来吧!”
“...”
一群人,跪在地上求何雨柱别死!
这场景把徐慧真都看呆了。
还可以这样的嘛?
心道这些人即便是没被收回房子,继续住在这大院里,估计以后也甭想有好日子过,何雨柱会成为他们永恒的阴影!
这走了,备不住反倒成解脱了。
“哭丧呢?”何雨柱没动弹:“哭丧那是不是得随点份子啊?”
“随!我们随!”
“叔家里炕席下还有3块,我都拿来给你就求你赶紧起来!”
“我家里没那么多钱了,就5毛...”
“每家3块钱,不然我可不起来,当然了,你们可以去告我敲诈,我也确实是敲诈你们了,去吧去吧。”何雨柱一脸坦诚。
可问题是,谁特么还敢告他?
大院里这些人,信誉都是负数了!
他们说的话,压根没人信!
尤其一旦沾了何雨柱仨字儿,很有可能像闫埠贵媳妇似的把自己搭进去!
对了,说起闫埠贵的媳妇,她毕竟那天晚上没在,没参与最恶劣的事件,但也沾上一身麻烦,得了个1年有缓,算是有案底了。
众住户闻言,虽然又心疼又愤怒,但他们是真的怕了。
有钱的当场就掏了,没钱的想办法借也得借三块来!
一旁,看了半晌的阎埠贵冷哼道:“真不是个东西!大家伙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你这是人办的事么!”
“阎埠贵,你也得掏钱,见者有份,你也得掏钱,我照顾照顾你,你5块。”
阎埠贵:??
“这特么有我啥事?刚才咒噎死你的人里又没有我!”
“是没有你。”
“那我凭啥给你钱?”
“你可以不给,你不给,我不起。”
“你特么爱起不起!”阎埠贵已经不是老师了,也不在乎孔乙己的长衫了,说起话来脏字见长:“你有种就睡这儿!”
“行,大家伙都听见了啊,不是我不起来,是有人让我睡这儿,明儿早见。”
唰唰唰!
一瞬间,阎埠贵发现有数十道目光都盯向了自己!
眼睛里都冒着杀气呢!
“他妈的我们都掏了就你不掏?”
“阎埠贵,以前在大院里,我还敬你是个教书先生,现在老子马上要走了,不在这大院住了,你还是个屁啊?”
“赶紧掏钱!你要是敢害得我们......我弄死你!”
他们不敢再跟何雨柱犯浑了,怕有缓变成没缓,但阎埠贵他们可不怕!
甚至其中有一个,为了讨好何雨柱,希望他能尽快起来,还说了句:“阎埠贵,我看你得掏10块!”
这时,何雨柱悠悠道:“你的意见我觉得非常有建设性,10块就10块。”
阎埠贵:??
啥啊就10块?
上下嘴皮子一搭,5块变10块了?
要说这钱掏了,阎埠贵三天三夜都得睡不了好觉。
可他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觉得如果不掏的话,自己或许立马就可以与世长眠!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些普通的小摩擦小纠纷了。
这事关这些刚刚出来的人,是顶着有缓讨生活,还是进去吃窝头的问题!
没有任何人会惯着他的!
“我...我...”阎埠贵一咬牙,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我掏!我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