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里说得十分大声,但是有目共睹的色厉内荏。
“哦——”韦俊逸握起拳头,用力一捶手掌心,做恍然大悟状,还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跃动的身形和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一眨眼,风驰电掣般去到了乔千里的身边。
乔千里也不是那毫无防备的呆子,立刻出手回防,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打斗了起来。
场面上,两人皆未用兵器,只是赤手空拳地对垒交锋。
你来我往之间,将拳脚挥得虎虎生威,风声阵阵。
“我草你大爷!韦俊逸!谁要你多管闲事的?”一番打斗中,明显落了下风的乔千里不甘心地大声怒吼,“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狗拿耗子的毛病哇?”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自己没有,拿别人的总是错不了。”韦俊逸目标明确,就是乘着夺宝去的,而且出手稳准狠,没给乔千里留任何面子,“我这是按照你的话,实践出真知啊!”
“你个猪脑子!脑残!”乔千里这个人没啥讲究,打不过,当然就直接开骂。
你问绅士风度?人家都打到眼皮子底下了,风度你个捶捶!
“干什么非得抢我的?认识你这种人,真是三生不幸!”
看吧,正主再一次亲口承认了。
他们这些人,原本就是相互认识的!
乔千里大吼大叫,韦俊逸的嘴上也不乐意吃亏:“说的是!打的就是你这个我一看到就深感不幸的脑残!只恨从前不懂事,怎么就认识了你这样一个专门坑爹的玩意儿!”
那司朝暮竟然也一改温良态度,看热闹不嫌事大,搁旁边公然鼓掌,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他呱呱叫!”
实力不济只得节节败退的乔千里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愤怒地朝着看热闹的开麦:“该死的司朝暮!做好你的围观群众吧,快些给爷闭嘴!”
司朝暮撇撇嘴,不依不饶:“你管我!我就不!你!不要脸的死小子!给爷死!”
这气势,再也没有比他还能真情实感,声嘶力竭的了。
连气昏了头的董颂明都拼不过。
全程围观一场好戏上演的云棠珺表示目瞪口呆。
三位少侠,你们这,真是……令人异常琢磨不透的三角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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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精彩的打戏,云棠珺占了最佳观赏位,若不是这风卷残云的态势随时可能会殃及到自己,光是论这“赏心悦目”的单方面碾压场景,看得人还是挺带劲的,甚至想要跟着司朝暮一块儿当场拍手叫好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司朝暮大方地挡在了吃瓜看戏二人组的前头,神情真挚地做出保证,“只管捡难听的骂他就行。”
“怎么只有纯物理输出啊?”讨厌的人挨揍了,董颂明也是只管看热闹不嫌事大,“既然咱们这儿都开始玩异能这么不科学的玩意儿了,要不来点电磁炮什么的……卧槽!”
他这一句“卧槽”可不简单,概括性地涵盖了好几个方面。
第一,韦俊逸终于得偿所愿,抢走了乔千里手中的的那只匣子,那只刚刚从“尸兄”那儿夺到手的匣子。
当然,从二人手动肉搏的单方面碾压的战斗势头来看,这并不是什么非常值得令人感到意外的情形。
乔千里的实力不济,完全打不过韦俊逸,时间长了,为了性命计,只能弃车保帅,丢下匣子跑路。
这一点,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也能想得到。
第二,可就在此时,却有一只身形庞大的鸟儿突然从天而降,呼啦一翅膀拍晕了还停留在欢呼雀跃心情中的董颂明,然后以迅雷不及而盗铃之势,叼走了他藏在口袋里的木匣子。
是的,在场之人中看似最缺少脑细胞的董颂明身上,也藏了一个被称为是目标的木匣子。
不知是以何种手段,什么时候,从哪里得来的。
而且,他谁也没有告诉,包括他的小伙伴云棠珺。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似热血冲动的小朋友,其实也拥有自己的小秘密哦!
第三,被一翅膀扇懵逼了的董颂明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刚好看到那诡计多端还得逞了的乔千里坐到了展翅高飞的大鸟背上,拉开架势,准备跑路。
他的心中非常郁闷。
因此徒留一句余音绕梁的“卧槽”,还有在地面上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不多时,乔千里嘚瑟得要命的声音从高空中传了下来。
“嘿嘿,没什么了不起的!丢了那个,还有这个!都是一样的!既然你们这么闲,就留在这里,同小朋友们慢慢地玩耍吧!我可不负责奉陪,走咯走咯!”
语毕,便迅速指挥那大鸟调转鸟头,再一扑棱翅膀,头也不回地往出口方向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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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千里骑着那只造型夸张的大鸟飞走了,空气中徒留下了鸟类嘶鸣的啼叫声。
云棠珺幽幽望着昏厥在地、迟迟不醒的董颂明,内心深觉不妙。
并且这种“不妙”的感觉,在韦俊逸冷不丁提出问题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只见那人悠闲自在地掂量着刚刚从乔千里那儿抢过来的小匣子,然后冲云棠珺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瞧!你的小朋友的身上也有一个呢!怎么样?意外不?”
云棠珺老实地摇了摇头,说不好意外多些还是少些:“还好吧。”
他很快就想通了。
就冲董颂明刚才那一堆不自然的反应,说他心里没事才奇怪呢!
所以……此情此景,也称不上有多么意外就是了。
韦俊逸却穷追不舍地追问:“唔,你不意外,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也带着一个呢?”
“是!”目测双方的武力值差异过大,撒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云棠珺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竭力地保持了声线的平稳,避免慌张的过度溢出,“为了完成你们的目标,想把我的那个也抢走吗?”
韦俊逸收好手中那只木匣子,将视线挪到司朝暮那边,又双掌枕头,笑容顽劣道:“说笑了!我这不是已经到手一个了吗?至于要不要抢走你的,无所谓,全看小朝的意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