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琛放了年假过来看望岳父岳母,陪着许呦一直住到了腊月二十三。
他放年假之前,部队举行了大型表彰大会,在大会上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
秦子琛和林耀因为在战斗中表现优秀,分别得了个人二等功,秦子琛晋升为副团长,林耀晋升为团副政委。
两人同时成了军区最年轻的团级干部。
秦子俊在战斗中同样表现突出,获得个人三等功,荣升营长。
林灿在前线的表现也受到了表扬,在医院年底人事调整中,成为了军区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李佑也从京里学成归来,正式分配到军区医院,在新建的心理研究室成为第一位专业心理医生。
自从陆向晚死了之后,许呦和林灿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许呦和秦子琛回来,就忙着准备过年。
写春联,剪窗花。
以前倒是没发现,秦子琛竟然写了一手好字。
自家的春联写完,还要帮着邻居写。
秦子琛也没发现,许呦除了会做饭,写文章,还会剪纸。
她剪得窗花花样繁多,特别好看。
邻居们又求她帮剪了不少个窗花。
秦子琛还给江文和江革用高粱杆扎了两盏灯笼,糊上红纸,在里边点上细细的蜡烛。
这可把两孩子高兴坏了,邻居家的小孩都羡慕他们呢!
一晃就到了春节,秦守前几天就跟秦子琛和秦子俊商量过,三十那天让他们都回家,过一个团圆年。
到了三十这天,四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都回到了秦家。
秦子野和秦子樱也都在家。
秦子樱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姑娘,对许呦和林灿很热情。
但秦子野还是不待见许呦,尤其听说陆向晚出事也跟许呦有点关系,他更讨厌许呦了,一直没有好眼神看许呦。
江巧云警告秦子野不要乱讲话,大过年的别找不自在。
秦子野闷闷的不作声,江巧云已经把家里之前发生的事讲给他了。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以前对许呦和林灿有些误会,只是心里还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罢了。
许呦根本就不在意,在她心里秦子野不过是个初恋受挫的小孩罢了。
大家一起包饺子,玩扑克牌,除夕夜过得热热闹闹的。
吃完饺子,秦守和江巧云先睡下了,年纪大不能太熬夜。
江文和江革玩闹到半夜也睡了。
本来许呦想跟林灿一起守岁,但实在困的厉害,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留下秦子琛他们兄弟四人和林灿一起守岁。
他们在客厅玩扑克,输的人就往脸上贴纸条,几个人玩的高高兴兴。
许呦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林灿在叫她。
她睁眼朝林灿看去,却见她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发型也变成了古代的模样。
许呦心里觉得惊奇,“灿灿你怎么穿成这样?”
林灿莞尔一笑,“你怎么还睡懒觉呀?走哇,今天咱们接着去做花瓶。”
做花瓶?
许呦不解的看着她,就看林灿拽着她的手,小跑了出去。
而她也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古代的样式,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可又好像是真的一样。
林灿拉着她穿过了一片青竹林,来到空地上。
地上摆放着做陶器的工具,林灿在一个石桌边坐下,对许呦说:“咱们俩做一个连体的花瓶好不好?”
“连体的?”
许呦脑海中一下出现了她和林灿之前淘回来的那只古董花瓶,就是一只彩陶双连瓶。
“是呀,就像咱们俩一样永远都是好朋友,永远在一起。”林灿开心的拿起一张草纸给她看。
纸上画的花瓶的样子跟那只彩陶双连瓶一模一样。
许呦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俩买回来的花瓶,是她们的前世一起制作的。
不知道辗转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又重新和她们相遇了。
哇!
她和林灿是怎样的缘分呢?
从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前,她们就是情同姐妹的至交好友。
许呦开心的坐在林灿对面。
“让我们一起来做这个花瓶吧!”
伴随着欢快的话语声,她们双双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陶泥。随后,便开始全神贯注、一点一滴地塑造着手中的花瓶。
就在此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与专注。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从翠绿的竹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位身着古装的清丽少女。
“你们在做什么呀?”少女眨动着灵动的双眸,好奇地询问道。许呦闻声转头,目光恰好落在少女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那不正是年少时期的好友李媛!
刹那间,她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旁的林灿见状,则热情地向李媛招手示意,并大声说道:“快过来一起玩啊!我们正在尝试制作一个独特的双连瓶呢!”
“为什么会想到做双连瓶呀?”李媛快步走到跟前,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听到这话,林灿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饱含深情地望了一眼身旁的许呦,才兴高采烈地回答说:“因为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和见证呐!”
然而,话音刚落,原本面带微笑的李媛瞬间沉下了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与失落。
紧接着,她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质问道:“难道……难道我就不算你们的朋友了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林灿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开口解释道:“当然啦,你肯定也是我们的好朋友哇!只是这双连瓶的制作工艺已经相当复杂困难了,如果硬要改成三连瓶的话,恐怕难度会更大,成功的几率也更小哟。
要不这样好不好?等我们顺利完成这个双连瓶之后,再齐心协力打造另一个属于我们三人的作品怎么样?”
“为什么是再做一个?你们做双连瓶的时候就没想着要带着我是不是?”少女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因为极度的气愤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只见她猛地抬起手来,用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她们正在制作的陶泥之上。
刹那间,那块刚刚有了些许形状、即将成型的陶泥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彻底散架,变成了毫无规则可言的一堆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