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紧随而来的,是连城墨冷漠的声音。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小姑娘这十来日为了找他救他有多费心,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可别吵到小姑娘睡觉才好。
“......”坐在塌上哭的连城珊立马捂嘴,慌得一批。
不过好在连城墨也就是警告了一下让连城珊别发出声音来吵到半夏,见她安静了也就离开了。
而屋里的连城珊却捂着唇无声流泪了许久,她真的,好想家啊......
天还未亮,连城墨已经早早忙活开了,昨日他跟师父从密室里出来后,就把墨漆安置在了谷里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所以他一大早便过去看了看墨漆并给他喂药换药。
等他回来小院这边时已经从谷里的仓库找了些米面吃食,准备做饭给大家吃。
不然一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活计干,不吃饱哪里来的体力?
而半夏就是被连城墨生火做法的动静给吵醒的,虽然连城墨已经动作很轻了,但半夏那耳力,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她醒着,什么听不到?
昨夜那真的是累很了,再加上确定环境安全,半夏才会睡的那么死的。
“连城墨,做什么好吃的呢?”半夏是揉着肚子找过去的,她饿了。
“做点米粥喝,这里也没什么能吃的菜,先这样将就一下吧。”连城墨指了指他就在院子里架起来的小锅。
这都是他在谷里大厨房翻出来勉强能用的东西,这些小院应该都是师父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住的地方,院子里也没有小厨房。
而神医谷里的大厨房不仅离得远,锅也太大难清洗,连城墨干脆搬了个小锅回来在院子里煮粥。
“那你慢慢煮,我先去看看师父。”半夏看了眼锅,然后道。
粥还得一会儿才能煮好呢,她还是先去看看师父现在如何了。
连城墨自然是点头应允,目送半夏离开。
半夏走出小院直奔隔壁,不过她过去的时候,才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见师父已经醒了,正站在屋子里看着一处发呆。
“师父,您醒了啊?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半夏有些欣喜的走到师父身边关心道。
“为师没事,小半夏回来啦,昨日辛苦你了。”慕容赋目光转了过来,眼含慈爱的看着半夏道。
“都是徒儿该做的,师父我给您把把脉吧?”半夏笑道,征求师父的意见。
慕容赋自然没有意见,走到一旁坐下,伸出手让小徒儿给他把脉。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前些年伤损太过,但将养了这半年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昨日不过悲伤过度才会晕厥,现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果然,半夏把完脉之后也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提出了让师父以后要好好食补调养的意见。
“行,为师都听你的。”慕容赋见眼前小徒儿努力板着脸说教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道。
不得不说,小徒儿的关心的确是冲淡了一些慕容赋心中的悲伤。
“对了,连城墨那小子呢?还有你昨日似乎带回来了个小女孩,他们人呢?”慕容赋心情缓和了些后,就想起大徒弟了。
“连城墨在隔壁煮粥呢,珊儿应该也在隔壁待着,师父,要不咱们过去?”半夏心里一个咯噔,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啥,忙道。
“也好,去那边看看吧。”慕容赋想到隔壁小院曾经的主人,眼里笑意少了许多,起身道。
于是乎,过去的路上半夏就知道了,师父住的这院子的确是他本人在神医谷里的住处,而隔壁,则是慕容清的住处。
一想到她昨晚呼呼大睡的床原来是那个毒女睡过的,半夏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甚至还给自己把了个脉,都忘了自己体质很难中毒了,真的是,属于应激反应了。
待师徒二人进了院子,半夏就问连城墨,连城珊在哪。
“那屋。”连城墨指了个房间,跟师父问了安,便又给小锅添火认真熬粥。
“珊珊!”半夏忙喊着连城珊的名字去敲门。
结果敲了两下没反应,她心中暗道不好,直接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入眼便是房中一面巨大的药柜,以及架子上各种瓶瓶罐罐,一看这里就是一间药房。
想到这小院原来的主人,半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祁姐!”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
半夏闻声看去,果然在角落的小塌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珊珊。”半夏叫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一看连城珊这煞白的脸色,半夏就知道出事了。
她二话不说拉过对方的手腕就开始把脉。
“祁,祁姐,我头好晕啊,我这是咋了?”连城珊看半夏那严肃的脸色,心里也有些害怕。
她昨晚哭了许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刚刚也是被一道巨响吵醒,醒来就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好在,这会儿半夏也把完脉了,她神色明显是松了些。
“没啥大事,就是发烧了,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这里不适合你养病,我带你去卧室休息。”半夏说着便把连城珊给抱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连城珊才发现,那扇昨晚被她插紧的门已经在地上躺尸了,她好似想到了啥,震惊的看着半夏侧脸。
“祁姐,门,门,你给踹倒的?”连城珊虚弱的声音都变得有力些了。
她感觉她这老乡,在不停的带给她惊喜,阿不,是惊吓啊。
学医术养毒蛇也就罢了,她前世也没少见过爱养蛇的人,她自己也不咋怕蛇,但谁来告诉她,祁姐为啥能一脚把门给踹飞了啊?
没错,连城珊已经把躺那的门尸跟吵醒她那一声巨响联系在一起了。
“啊,这不是叫你没反应么,忘了跟你说,我这身体遗传了外公那边的大力气,嘿嘿。”半夏有些憨憨的解释了一句。
“祁姐,你真的不是天选女主吗?”连城珊沉默了一会儿,在被放到床上之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