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鹤有点犹豫,“你确定吗?”
“应该没错。”薄应淮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光,语气更肯定了。
毕鹤的目光在他和那扇门之间来回扫了好几遍,最后说:“我去问问。”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但现在他不会再那么傻,认为这世界上的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多的是忘恩负义,出尔反尔的人。
毕鹤走到一群小弟旁边,客气地递给他们烟,“嘿,我能进去看看简吗?”
“我和刚才进去的那个人关系不错,简应该不会介意的,能麻烦你们进去问一下吗?”
“或者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毕鹤脸上带着假笑,虽然他看起来是在低声下气地商量,但眼神里还是带着不屑。
毕鹤觉得他都这么给面子了,他们就算不乐意,至少也会装模作样地进去问一下。
但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一个小弟直接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扯得身子都歪了。
毕鹤被这么粗鲁地对待,心里肯定不好受,一个小弟还拍着他的脸,假笑地警告他:“你要是还想待在这儿,就给我老实点儿,再耍小心眼儿小心我们动手。”
“给我滚回去站好。”话音刚落,那家伙用力一推,把他往后推了几步,同时松开了他的领口。
毕鹤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沉,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揉得皱巴巴的领口和领带。
他心里涌出了不满和愤怒,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小弟见多识广,面对那凶狠的眼神,照样竖起中指,嘲笑他。
毕鹤紧紧握着拳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太可恶了!
毕鹤牙齿咬得咯咯响,但这时薄应淮走过来提醒他要冷静,“别冲动。”
别忘了,这里可是简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他们一般占不了便宜,可能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毕鹤跟着他去了吧台,先点了一杯酒。
喝下冷酒,他心里的怒火还是没熄灭。
“难道我就得一直忍着?”
忍啊忍。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把“忍”字当成了生活信条,可现在,还得继续忍!
看着快要爆发的毕鹤,薄应淮安抚他说:“当然不是,这口气我们肯定得找回来。”
“但是得先告诉黎薇。”
他们得赶紧让她知道被骗了,这样才能停止和简的谈判。
但是现在他们进不去房子,她也出不来……
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薄应淮转过头,把他的计划简单告诉了毕鹤。
毕鹤虽然还有点怀疑,但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试试他的办法。
“你的酒。”
调酒师递给毕鹤一杯蓝色的酒,他不在乎地一口喝了下去,结果一尝味道,脸都变了,吐得满地都是,还生气地拍桌子站起来说:“你这酒里放了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他突然发飙,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抓住调酒师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凶巴巴地问:“这杯和刚才那杯味道不一样,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加东西了?”薄应淮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
“别吵了!别吵了!这是怎么回事?”很快,听到动静的小弟们一个接一个地围了过来。
但是毕鹤和薄应淮好像故意不理其他人,就只对着一个调酒师骂个不停。
调酒师硬是不承认自己错了,薄应淮气得直接跳进吧台,随手抓起一瓶酒,砰地一声砸在吧台上。
酒和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酒香立刻弥漫开来。薄应淮才不管味道好不好闻,拿着那半截酒瓶就顶在调酒师的脖子上,逼着他给个解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兄弟道歉,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龇牙咧嘴地威胁,凶巴巴的,把整个场子都镇住了。
小弟们哪能容忍有人在他们面前闹事,他们推开人群,拿着电棍警告薄应淮和毕鹤,“赶紧停下!不然都给我滚出去!”
“是他先找我们麻烦的!他在酒里下了药!”毕鹤抓着调酒师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辩解。
调酒师被按在桌上,手被反绑在背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他急忙喊道:“我没有!他冤枉我!酒都是按配方调的,我在这儿干了好几年,名声一直很好,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现场乱成一团,满脸都是酒的调酒师建议把刚才的酒拿去检查,这样就知道有没有下药。
但那杯酒毕鹤早把酒杯摔得稀巴烂,怎么可能再给他机会辩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