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早虽然答应去找婚庆公司,但时间太过紧迫,曾珏心里也没有底。
如果找不到婚庆公司,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以曹梦圆的德行一定加罪于明玥,不禁对她心生怨气。
“姐,曹梦圆明知你不舒服,为什么还要找你做伴娘,而且还是唯一的伴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还不是因为税鑫!”明玥浅笑着摆了摆头。
曾珏不解地问:“她结婚关税鑫什么事?”
明玥只得说了实情。
“说起来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税鑫毕业回来就跟曹梦圆好上了,听说都准备结婚了,后来我到了酒店,税鑫就跟她疏远了,于是她怪我把税鑫抢走了,这不是笑话吗?”
曾珏问:“那你跟税鑫是什么关系?”
明玥道:“同学,同事。”
“仅此而已吗?”曾珏追问道。
明玥不想多说话,点点头说:“对,仅此而已,绝没有第三种关系。”
“哦,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曾珏笑着说:“曹梦圆把你当成了情敌,可她选错了对象,应该是曹梦圆追税鑫不成转而追求黄老板,而税鑫追求的人是你,你喜欢的人却是江子岳。
其实曹梦圆很可怜的,真弄不懂她要你做伴娘的目的,到底是要表明她是胜利者呢还是失败者,说是失败者吧她又成功嫁给了一个大老板,说是胜利者吧她又没有得到税鑫。
她现在很矛盾,既失意又得意,失意的是嫁给了一个老头,得意的是嫁给了一个千万富翁。
所以她一定要热热闹闹地举办婚礼,让更多人看到她的成功。”
“是这么回事。”明玥赞赏地点点头,她对曾珏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明玥不想在税鑫和曹梦圆的事情上纠缠,问道:“这次去上海,是不是对覃西早有了更多的了解?”
“感觉他这人吧不太成熟,有点痞。”
“我能理解你说的痞就是坏的意思吗?”
“咝……也不是坏。”曾珏思索着该如何说。
“就是介于好和坏之间,类似于油腔滑调但又不是流里流气,离幽默较远但离滑稽很近。
哎呀,说不清!”
明玥笑了:“这是他跟你有话说,不像江子岳一个磨子压不出个屁来。”
“我觉得吧,覃西早还是不错的,有头脑,有想法,而且不像别的富家公子哥儿骄奢淫逸,总之还是可以信赖的。”
“姐,这次去上海,他带我去看了他和宁静的学校,不知想表达什么。”
曾珏看着明玥的眼睛,满是困惑地问。
“宁静?他女朋友?”明玥惊疑地问。
嗯!曾珏点点头。
“他为什么带你去那儿?”
“他们是校友,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在给他买药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他还在那个路口哭得稀里哗啦,我都不知怎么安慰他。”
哦!明玥若有所思。
“我想他这次去上海应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参观博览会,一个是跟过去告别,也就是说他没想隐瞒你,坦诚了他的过去,而且开始正式追求你了。”
“应该是的。”曾珏紧接着无奈地说:“可是姐,我对他没感觉,或者说他还没有值得我爱的地方!”
明玥抓住她的手问:“你谈过恋爱吗?”
曾珏怔忡地看着明玥,灼灼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
“谈过,他叫洪流,是我的校友,也是因为车祸不在了。”
“啊,怎么会这样!”
明玥大吃一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曾珏按住了。
“离校前夕,他亲手给我打制了一枚铜戒指,兴冲冲地想要送给我。
他说过要送给我一个惊喜的,大概是向我求婚吧,没想到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车撞了……”
曾珏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在滴血。
“唉,这么说你们是同病相怜了!”
明玥感叹了一声。
“他是个低调务实的人,接受能力快,动手能力也强,而覃西早身上有股子痞气,嘴皮子上的功夫。两个人反差很大,我一时难以接受。”
曾珏眼里满是迷惘。
“妈还不知道这事,我没跟她讲,所以别人给我介绍覃西早时,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大概也是支持的态度吧。”
“其实我想好了,三十岁如果还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人,而他还在等我并且我们都还活着,我就嫁给他。
如果等不了说明他的喜欢是假的,我也一辈子不结婚。
当然如果在某一时刻遇到了我心目中的那个他,只要他没娶而且也愿意,我随时把自己给嫁了!”
“你真实得可爱!”明玥用力握了握曾珏的手。
“宁缺勿滥,我要对得起……”
曾珏突然停顿了一下,眼里掠过一缕空灵,假意笑了笑:“……我自己!”
这一瞬间的飘忽让明玥捕捉到了,她想说的是她要对得起洪流,也要对得起自己,这是个内心极其强大的女孩儿!
正想说话,曾珏的手机响了,传来覃西早得意的声音,他宣称:“曾珏,事儿办妥了!”
“全办妥了?”曾珏哪里肯信,她的情绪还没转换过来呢。
“呵呵,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覃西早并不生气。
“来日方长,我不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让你慢慢了解我,我有足够的信心证明我自己。”
“你是怎么做到的?”曾珏还真想听听。
“好,汇报一下。”
覃西早内心得意,言辞上却尽量做到四平八稳。
“第一我要了黄山想要宴请的客人的电话,安排人手一个一个通知,明确答复是否参加婚礼。
第二找了家熟悉的婚庆公司,全权委托他们策划、布景、安排车辆。
第三我找了税金山,请他动员酒店的资源配合我,毕竟人多力量大。
亲爱的,汇报完毕。”
“就这啊!”曾珏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很佩服,这可不是有关系就能搞定的,需要很好的沟通协调能力。
“你饶了我吧,不能要求太高,时间紧任务急,好歹我也算完成了你布置的作业,不错了!”
覃西早得意洋洋地自夸道:“将军和士兵的区别在于将贵谋不贵力……”
“你这是把自己比作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喽?”
曾珏感觉覃西早飘了,有必要打压一下。
“如果我是将军,你就是统帅!”覃西早一句话让曾珏心里舒服了。
“其实作为管理者不能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必须站在一定的高度总揽全局,调配资源,统筹人财物的分工协作。
黄山钱多,我就给婚庆公司多一点钱,黄山朋友多有些还是关系户,当然还有税金山生意来了他能不接吗。
餐饮、安保、食宿、服务,参加的人都拿红包,人员都动起来,这效率能不高吗。所以我只要把握住这几个人就等于把事情办妥了。你说呢?”
“这家伙行啊!”
曾珏看了明玥一眼,两人同时赞赏地点了点头。
“我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把这当成头等大事来做,有我当保镖你放心做伴娘吧,相信你一定是全场最亮最炫的那个人!”
覃西早兴高采烈地说。这无异于给两个女孩吃下一颗定心丸,也让曾珏对他刮目相看。
曾珏的情绪也调动起来了,笑着说:“不对吧,新娘才是全场最亮最炫的那个焦点吧!”
“无所谓啦,伴娘第一,新娘第二!”
覃西早哈哈大笑,两个女孩儿也笑了。
明玥甚至还冲她竖起大拇指,说:“这男朋友行啊,说话办事真有一套,事情办好了,女朋友也哄开心了,我也不欠人情了,皆大欢喜!”
“只是朋友,还不是男朋友,差那么点儿火候!”
曾珏纠正道,不得已又做了一次解释,不过心里开始松动了,既能说会道又处事有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