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邢芳菲突然嘿嘿地笑起来。
“走未必是坏事,不破不立,这里过渡一下可以,但不能长久待下去,否则人就废了,想好了干什么吗?”
明玥摇头说:“没有喔,不知道干什么好啊!”
“从现在开始必须要有规划,人生就那么关键的几步,走好了,一帆风顺,走不好,一败涂地。
他有什么技能吗,比如装修、水电工什么的?”
“他有一点基础,又跟杨总学过几个月,本想学成后出去闯荡的,谁知被撵了。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估计难以派上用场。”
明玥谦虚地说。
“杨建设吧,我挖他几次都挖不动。呵呵,脑袋里就一根筋的人!”
邢芳菲似笑非笑地说。
江子岳不允许有人诋毁师傅,哪怕是一市之长的夫人也不行。
他带着客气却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阿姨,我师傅不是一根筋,而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请你不要这样评价他!”
邢芳菲呵呵一笑,“小伙子,我比你了解杨建设,他能收你为徒,你算是烧高香了。所以你不要理解错了,我是敬重而不是挖苦他。”
她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如果没地方可去,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不比杨建设差,跟他学,保证你饭碗不愁。”
覃西早不免好奇,“舅妈,谁呀,不会是冷剑锋冷叔叔吧!”
邢芳菲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江子岳,你还不快谢谢邢阿姨!”
覃西早够着脑袋,越过曾珏,看向江子岳,笑着大声说:“她可是给你找了个金饭碗啊!”
“金饭碗?”三人一愣,如今工作都不太好找,铁饭碗已是高不可攀,金饭碗怎么可能。
见三人不信,覃西早问:“你们知道冷叔叔是干嘛的吗?”
“我知道,不就是一个什么局的副局长嘛。”
曾珏不以为然地说:“可以算是铁饭碗,江子岳怎么就还捧上金饭碗了,难道他比人家多长个脑袋?”
见曾珏跟自己搭上话,覃西早不禁自鸣得意。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他还是……”
“西西,有些话可以私下说!”
邢芳菲用手势制止住他,又看向明玥,笑着问:“明丫头,什么时候再请我喝茶呀?”
“阿姨,看您什么方便!”
明玥客气地说,突然感觉大腿那儿有异常动静,低头一看,是江子岳的手贴在她大腿附近胡乱快速地摆动,都出虚影了。
她一阵慌乱,江子岳怎么能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佻,不应该啊!
再抬眼看他,只见他用右手遮挡住右脸,面向她的左半边脸正呲牙裂嘴,眼部也在挤眉弄眼的。
“他这是在提醒我吗,什么意思?”
明玥一时不能理解江子岳到底想暗示什么。
两人的一系列动作,邢芳菲尽收眼底,忍不住乐了。
“哈哈哈……我今晚就有空!”
明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江子岳是在提醒她喝茶不隔夜,打铁要趁热,这家伙果然聪明。
“好啊,吃完饭我请您去茶室喝茶!”
“行啊!”邢芳菲爽快地答道。
她又看向江子岳,问道:“江子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师傅吗,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管的!”
江子岳诚惶诚恐地说:“阿姨,我这人笨,不知道,您请讲!”
“如果你笨,我们在座的就是蠢了!”
邢芳菲呵呵一阵笑,“给你粘上毛,你比猴还精!”
众人哄笑起来,他们还真不敢苟同,因为江子岳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潜质。
“第一,我跟你有眼缘,所以想帮你一把。
第二,你跟东东、西西是朋友,人品差不到哪儿去。
第三,我公司需要人才储备。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喜欢明玥。”
邢芳菲总结说:“其实吧,说到底你是沾了明玥的光。”
邢芳菲的话让明玥茅塞顿开,她明白这就是她苦苦寻觅和盼望的贵人,而且还是个含金量极高的贵人。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邢芳菲身边,亲热地说:“阿姨,我看您吃过饭了,我也吃饱了,现在就请您喝茶去。
曾珏,走,我们一起陪阿姨去!”
然而曾珏并没能理解明玥的动机,郭旭东的出现让她本就失衡的情感变得更加动荡与不安。
尽管覃西早各方面都不错,但绝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只有洪流才是,可他死了。江子岳次之,可她又不得不接受他作为未来姐夫的事实。
初见郭旭东,她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颤动。
不是因为那身浅蓝色的警服,而是警服映衬下的威严与冷峻,她似乎看到了洪流的影子,而他的清秀与帅气又有着江子岳的影子。
一个男人身上同时有着洪流与江子岳的气息,这叫她如何取舍,所以她坐在椅子上没动。
明玥笑问道: “怎么,不想欣赏欣赏我的茶艺吗?”
“我去!”覃西早举起没受伤的左手,打趣地说。
“你去干吗,喝茶多雅致多情趣的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大煞风景吗?”
邢芳菲向曾珏伸出手,“曾丫头,别理他,我们走!”
明玥急忙向曾珏使眼色,如果再不识趣,金饭碗的事可能要泡汤,人家SZ夫人不要面子的吗。
曾珏没法,只得假装开心地跟两人出了门,三人顺着楼梯走向位于三楼的茶室。
“阿姨,考虑到西西行动不方便,我没通知他,他怎么会来的?”明玥也想知道原因。
“我听西西说,有个人给他打电话,说曾珏跟几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喝酒吃饭。
他很生气,不放心就来了,而且非把我拽来不可。
你说跟我儿子吃饭有问题吗,明显惹事生非、居心不良嘛!”
邢芳菲摇头苦笑。
“不用说,肯定是税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曾珏气哼哼地说。今天的事坏就坏在他头上,不是他无中生有,也许她和郭旭东互换了联系方式。
邢芳菲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猜也是他,跟东东竞争光明正大就好,尽搞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有意思吗?”
“没意思!”姐妹俩异口同声。
邢芳菲故意领着姐妹俩在三楼转了转,不多会儿就见望玥赶到她们身旁。
“哎呀,邢夫人,贵客啊!”
她干瘦的皮肤被刻意堆起的笑容牵扯着。
“喝茶请到我家茶室,那里环境安静又清幽……”
邢芳菲浅笑着说:“望玥总不用客气,喝茶是其次,主要是我们想谈点事儿。”
望玥诚意满满地说:“谈事呀,那更应该去我家了,那里没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