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纣安排的这场应聘，白鹰很快就感到了茫然。
中午，正当白鹰一行人在工厂内解决午饭时，先前的黑人老哥就带着一行人乌泱泱来到了门外。
一名伪装成门卫的佣兵见状，反复和骨头确认了几次，才终于将这批人放进来。
因为这群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来面试的，更像是来郊外旅游的混子。
“朋友，这就是我为你们介绍的员工，你看还满意么？”
黑人老哥见到骨头就想来一个拥抱，但骨头只是将钱塞到了对方怀里，不着痕迹地推开后说道：
“如果准备好了就可以进去了。”
但他却听对方身后几人突然七嘴八舌起来。
“嘿，帅哥，你穿得这么神秘，你们老板是喜欢cosplay么？”
“话说，我们就跟着强尼过来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工厂要生产什么。”
“得了吧，你在意这些之前，最好也想办法让赌场老板在意一下你的赌资为什么越欠越多。”
“……”
骨头没有理会这二十来个人，只是转身走进厂内。
而这群人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墨纣他们的饭在哪里。
这让白鹰他们十分错愕。
自家的老板固然问题很严重，但他们也没想过对方要拿这批人当员工。
佛罗内达虽然不正常的人比较多，但作为蓝星知名的旅游地区，正常人显然还是占了大部分的。
可对方偏偏挑了一群疯子。
但在墨纣的示意下，他还是派了一名手下去给这群人做了一顿饭。
对方吃饭间，骨头也找到了白鹰：
“老板吩咐了，你们接下来的面试任务很简单：
就是通过正常的面试流程来尽可能多地获取对方的情报，并做出综合分析。”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白鹰闻言笑了，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雇佣兵和杀手的界限很模糊，只是大多身居战场。
而他们作为综合性较强的团体，即便比不上专业的杀手和间谍，也自信能拿捏这些普通人。
尽管他并不清楚这有什么意义。
很快，用餐结束后众人就开始了面试，而对黑人老哥的这些朋友而言，这就像是唠嗑和吹牛逼一样。
在他们看来，自己最差也能去车间打个螺丝，混上几天赚点生活费就能溜了。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面试结束后，骨头便示意众人去仓库领取工作服。
而仓库中等待他们的正是墨纣。
在仓库门关闭的一瞬间，里面脑子稍显正常的几人就察觉到了不对。
但下一刻所有人就像被一股巨力钳制住，念力稍一用劲，这群人便齐刷刷地昏死过去，墨纣也进入了梦境。
一分钟后，墨纣走出仓库，随手剥了颗口香糖，对院里的白鹰吩咐道：
“把你们收集的信息做个整理，然后把仓库处理干净。”
“仓库？”
白鹰一愣，旋即想到了某种可能，但立刻又被自己否决。
直到他带人进入仓库，眼里才再也抑制不住震惊的神情，眼神深处还有一丝恐惧。
这二十多个人全都死了。
没有任何反抗迹象地被扭断了脖子，甚至看不到一丝血迹！
“头儿，有没有可能是某种药物？”
白鹰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并没有闻到任何气味，仓库里的积灰也说明这里长期无人打扫，很难有什么暗格藏匿防毒面具。
他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某个高人或者组织，这让他隐隐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传闻：
世界上真的有超凡能力。
两个月前黑洲几个小国曾发生一起冲突，但本该惨败的一方却诡异地扭转了局势。
有人说他们看见了会追杀人的沙尘暴，有人说看见了长得像人一样会吐刺的仙人掌。
虽说战争往往会诞生出奇怪的宗教信仰，可问题在于，这些话是几个雇佣兵传出来的。
白鹰心绪有些混乱，但还是安排手下尽快处理这些尸体。
另一边，墨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佛罗内达的州地图写写画画，又在一张纸上重点标注了几个区域和人名。
白鹰他们的面试任务只不过是对他们能力的一次测试。
而具备梦魇的他几乎不需要成本就能对其能力证实和证伪。
至于黑人老哥强尼和他的这群狐朋狗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涉及的圈子很杂乱：
有的成天吃喝嫖赌，有的是刚放出来的药贩子，也有近亲结婚的产物，甚至有几个还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家伙。
这些人即便处理掉，也不会有太多问题。
唯一的麻烦就是他们来时的监控和几个有正常家庭的混子，但也能通过赵哲黑掉监控和白鹰的善后工作解决。
而这些梦境也能让他了解这边的基本情况，从而确定大致方向。
毕竟阿勒斯加就死了一个人，这边却涉及了许多个城市，他不可能硬生生把一个州的梦境都搜一遍。
不过墨纣还真找到了线索。
他现在所在的城市中，一家精神病院正是整治因女儿凯瑟琳丧命而疯癫的约瑟夫教授所在的医院。
而当初约瑟夫掀起的短暂波澜也在当地闹出来不小动静。
即便是这群无所事事的混子也有近半人员有被盘问的经历。
甚至其中就有几个为了提供线索的酬金而去警局凑热闹，反而被当初抓过自己的一个警员认出来，强行拘留了几天。
但这家伙还因为蹭了几顿饭而沾沾自喜，并撺掇其他兄弟也去行动，美其名曰不用坐牢，混上几天又可以出来玩。
那处警局因此人员爆满而取消了悬赏，甚至还因此抓了几个真犯人。
而众多记忆中，墨纣除了了解到更多案件的细节外，还了解到了一个不知是线索还是巧合的事情。
几名精神病人的记忆里，墨纣没有看见他想见到的约瑟夫教授。
反而在这些人混乱的精神状态中窥到了一条共同的记忆点：
几人过往的记忆中曾经见过一幅和山羊涂鸦极其相似，甚至能以假乱真的图案！
而画出那道图案的人是一名叫做乔治·弗兰克的精神病人。
其曾经犯过谋杀、抢劫、盗窃等多项罪名，出狱后不久就因为精神分裂而进入精神病院，算是那家精神病院的老病号。
据几名逃出来的精神病人的记忆，乔治·弗兰克喜欢绘画，经常画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其中就有那幅山羊涂鸦。
最初墨纣也曾以为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但问题在于，乔治·弗兰克在两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