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陆一鸣一早就出门了。
冯清玄则去了医院。
他悄悄走到病房门口,看到凤璃已经醒来了。
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去了医生办公室。
他找到了昨天接诊的大夫,问道:“医生,病人凤璃情况怎么样?”
医生没接话,问他,“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哦,我是她朋友,她还有个姐姐,我已经通知她了。”
医生这才开口解释凤璃的情况,“病人头部伤口并不大,我们已经进行了缝合,也输了血。只是,因头部撞击,脑部有了淤血,压迫了视网神经。”
“您的意思是......”
“对,她目前是失明的状态。但你不用太过担心,病人看不见只是暂时的,等血块散了,视力就会慢慢恢复。”医生边说边往上扶了扶眼眶。
冯清玄微微松了口气,他以为凤璃会失忆。
那样的话,她于他而言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还好,只是短时间失明。
“好的,谢谢大夫。”
冯清玄离开医生办公室,去了凤璃的病房。
病房里另外两个床位是空的,只有她一个人斜靠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
看她睁着眼睛,眼里却没了往日的神韵。
凤璃听到有动静,问:“谁,谁进来了?”
语气中带着惊慌。
可以理解。
突然一切都看不见了,搁谁都害怕。
“是我,冯清玄。”冯清玄走近她,站在床边。
“冯清玄?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凤璃连珠炮似的,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昨天你受伤,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冯清玄解释道。
“是陆一鸣让你送我来的?那王八蛋,他人呢?”
凤璃以为陆一鸣伤了她,又不想负责,所以找冯清玄送自己来的医院。
“他并不知道你在医院,他以为你死了。是我偷偷送你来的。”
“你怎么证明?”
“小姐,你现在能活着在这里和我说话,还需要我证明什么?昨天你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不是我送你来医院,恐怕今天看到的只能是你的尸体了。”冯清玄有些气她的不明事理,替自己解释道。
“真是你救了我?”
“当然。”
“你救我干吗?我已经被那个男人抛弃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凤璃一秒开始颓废起来。
“你就这点出息?”
“废话!老娘死心塌地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之前明明说得到玉佩后,会带我远走高飞的。谁知道,他不但骗我,我的二十万也砸他手里了。”
说着,凤璃哭了起来。
她只顾着只顾着埋怨、生气,根本忘了自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冯清玄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
凤璃哭了会儿,突然问:“冯清玄,我怎么看不见了?”
冯清玄才开口,道:“医生说只是暂时的,等脑子里的血块散了,你就能看到了。对了,我已经通知你姐姐了,说你是不小心摔伤的,很快,她应该就到了。”
末了,他说:“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谢谢你啊,清玄。”
凤璃总算对冯清玄温柔了一回。
从他俩认识起,她对他就没看得起过。
看完凤璃,冯清玄回了自己家。
趁陆一鸣不在,他把那天凤璃受伤的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完后,小心地把U盘藏好。
他摘掉了金丝框眼镜,戴上了隐形眼镜。
换了身运动装,又戴了顶黑色鸭舌帽。
一身阳光的装扮,和平时判若两人。
不仔细看,很难认出他就是冯清玄。
主要是他以往的打扮太深入人心了。
冯清玄出门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往贺柏琛所住的南泊湾开去。
他太想得到玉佩了,太想拥有很多很多钱,然后金盆洗手,离开这里。
他不想再做这种费心又费神的,不正经的工作了。
只想过个衣食无忧,正常人的生活。
他让出租车司机在离南泊湾一公里的地方停下,自己徒步跑了过去。
接着,他刻意在附近多跑了几圈,观察贺柏琛别墅的动向。
接连几天,他都做着同样的事情。
发现,佣人每天早晨都会去菜场买菜,叶南音有一天会一同前往。
但身边总会有两个保镖跟着。
他打算把情况跟陆一鸣说一下,两个人一起合计后,再行事。
这天,冯清玄前脚刚进家门,陆一鸣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他问道:“今天这么早,公司的事办妥了?”
陆一鸣气得把包往沙发上一摔“嗯,妥了,妥妥的什么都他妈的没了。”
冯清玄刚才好像没听到有停车的声音,问:“车子也没了?”
只听陆一鸣一声叹息。
“算了,没了就没了,不是还有玉佩呢么。”冯清玄坐下来,“这几天我去踩点,看见叶南音周二那天早晨跟佣人一起去买菜。看来贺柏琛开始放松警惕了。”
“你想怎么办?”
“我想在菜市场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制造一场混乱,扰乱保镖的视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叶南音掳走。”冯清玄勾唇浅笑,一脸的阴险。
“你想玩调虎离山?”
“应该是声东击西。”
“好,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下周二。”
说是商量,其实冯清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只是告诉陆一鸣医生。
下午的时候,冯清玄避开陆一鸣,又去了趟医院。
因为今天下午凤璃出院。
凤璃姐姐有事去不了,所以请他过去帮忙接她。
假好人做到底。
接上人,冯清玄一路护送,把凤璃送到家,安顿她躺下,又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
她的视力目前还没恢复。
冯清玄看着躺在床上的凤璃,又看了看那张铺着玫粉色床单的床。
发呆。
那张床,他也睡过一次。
就是跟眼前这个女人一起睡的。
那晚他动了真情。
可谁知,凤璃根本就是在陆一鸣那里受了冷落,而来他这里找安慰的。
她从来都看不起他,更看不上他。
自那起,他便不再对她有任何留恋。
而且变得越来越色,把女人拿来当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