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点,沈万海才醒来。
他没有看到阮梦怡的身影。
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拨电话,才发现阮梦怡在六点的时候发了一条短讯给他。
“万海,林蕊儿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回一趟老家处理。真不好意思,公司我暂时去不了,跟你请几天假。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想你。”
沈万海有些失落,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发呆。
阮梦怡突然走了,他的心也被带走了。
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他洗漱完,吃了饭,便自己开车回市区了。
南泊湾别墅。
叶南音正在画室里作画。
贺柏琛的电话打来。
她笑着接起来,“怎么刚走没多久就打过来,是不是想我了?”
贺柏琛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是啊,想了,想你这个小胖妹了。”
“哼,你才胖。女人最怕别人说自己胖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叶南音嘴不饶人,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哈哈哈。”贺柏琛笑得爽朗,“昨晚不是你自己说,自从李奇来咱们家,做饭实在太好吃,都把你吃成小胖妹了么。这会儿怎么还怨起我了?”
“我自己说可以,你就不行。”她嗔道。
“为什么?”
“我怕你嫌弃我。”
“小傻瓜,怎么会?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喜欢你。”
“真的?”
贺柏琛慢慢地解释道:“那还能有假?我一直都觉得你太瘦,请李奇师傅来咱们家做饭,就是想把你喂胖。”
他像哄小女孩儿一样,继续说:“古代大唐盛世,女人不都是以肥为美嘛。你看看杨贵妃,多丰满,多富态,多健康。人家自己说什么了?唐明皇又嫌弃她了吗?”
“哼,我说不过你。”
“好了,说正事。”贺柏琛一本正经起来,“刚才傅伯伯打电话来,说他一个学生的孩子要学画画,让他帮忙物色个好老师。他想推荐你过去,所以,让我问问你,看你是否愿意。”
叶南音听后,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我当然愿意。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寒暑假,曾经在一位老师的画室里帮忙教学生画画。教学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
“就是什么?”
“我就是怕你不同意。”
贺柏琛心里升起了问号,“我为什么会不同意?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现在......”
贺柏琛是个聪明人,见叶南音支支吾吾,他大概明白了。
他们两人自从认识以来,贺柏琛对叶南音呵护备至的程度,用“溺爱”两个字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而叶南音就像被他宠养的金丝雀一样,在家里除了画画,再没别的什么事情可做。
虽然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情侣,但毕竟还没有结婚,不是夫妻。
每天衣食住行都靠贺柏琛来养,说她一点自卑的情绪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叶南音想做什么事情,都会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贺柏琛看出了她的顾虑,说道:“音音,你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子,不仅如此,你还有学历,有颜值。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我又想保护你,才把你接到身边来住。这样,并不代表你不如人。”
“你要知道,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我希望音音,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你是个独立的,又有思想的人。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不得不说,叶南音家的这位霸道总裁,不仅霸道,还是个口才一级棒的暖男。
贺柏琛的这番肺腑之言,让叶南音在电话这头流下了眼泪。
这一刻,她觉得贺柏琛简直就是上天安排给她的礼物。
他对自己这份真挚的爱,不仅有言语表达,更有实际行动。
就为这些,自己前二十四年来受过的苦,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柏琛。”
“小傻瓜,又谢我。”稍顿,“既然你同意了,那一会儿给傅叔叔打个电话,你们自己商量细节。以后,你们单独联系就可以,不用再通过我来传话,怪麻烦的。”
“嗯,好的。”
挂断电话,叶南音就打给了傅恒。
他说:“南音啊,你能答应做幕渊的老师,我很高兴。”
叶南音听音有些疑惑,问道:“傅叔叔,听您这样说,幕渊那个孩子,他,很难教吗?”
“是这样的。我学生的这个儿子,今年十七岁,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他父母有心培养他,但那个孩子太过顽劣。让他气跑的老师,没有七八个,也有五六个了。”傅恒语速说得很慢,“我呢,很欣赏你温文尔雅的性格,我想你和幕渊截然相反的性格,碰撞到一起,也许会负负得正。所以,才想叫你去拿住他。”
“不过,我有一点顾虑,怕她会欺负到你。”
听傅恒说道“顽劣和欺负”这两个个词,叶南音倒是不怕,因为她在大学四年,和一位关系要好的师姐,专门学过跆拳道。
段位倒是不高,但对付一个孩子,绰绰有余了。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免不了经常受顽皮孩子的欺负。
因此,从那时起,她的人生信条里就多了一句格言:用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用武力。
“您放心吧,傅叔叔,我会好好教幕渊的,你尽管把他交给我。”叶南音说得胸有成竹。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傅恒说,“幕渊是个聪明孩子,他的文化课没问题,现在已经开始全面进入艺术课教学阶段。他爸爸,哦,也就是我学生。他的意思是,一天上两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给你两万的课时费。你看怎么样?”
叶南音想,上四小时的课,就能挣两万块钱,这对她来讲,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比起贺柏琛,自己每天赚的钱,还不够人家挣的零头,但自己也算是有一份正经工作了。
她开心地答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傅叔叔。就看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