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书房内,昏黄的灯光下,季尘身姿笔挺,神色凝重地站在书桌前。他对着坐在桌子后面的江老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敬意:“老爷子,这段时日要辛苦您了,原本您可以安心退休,享受清闲日子,没想到还要您来接替老三的位置,主持大局。”
江老爷子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沟壑纵横,“笙笙是我外孙女,只要她能安全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没了我也心甘情愿,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季尘的声音低沉,他继续说道:“老三的意思是,他会潜伏下来,不仅是为了笙笙的安全,更是为了彻底揭开x的身份。最近,老三对x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只要确定了,暗影组织就可以直接端了。”
江老爷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暗影一直觊觎笙笙,是时候端了这个毒瘤,一劳永逸了。”
商场内,柔和的灯光洒落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钱雨欣紧张地攥着叶苗苗的手,指尖微微发凉,眼神不时向四周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叶苗苗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意,“雨欣,放松点,相信我的演技。”
两人来到卖床上用品的区域,各色各样的床单、被罩挂满了货架,宛如一片斑斓的海洋。
肖卿卿身着整洁的店员制服,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款步走来,声音温柔而亲切:“两位,有看中什么吗?我可以帮你们介绍的。”她的目光在钱雨欣和叶苗苗身上轻轻扫过,似乎能洞察她们内心的需求。
钱雨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肖卿卿说道:“我朋友要给新房子买几张床,你给介绍一下吧。”
肖卿卿微笑着点头,引领她们走向一款设计简约而不失温馨的床品。
叶苗苗望着琳琅满目的床品,眼中不禁泛起一抹怀念,轻轻叹了口气,呢喃道:“要是笙笙在就好了,她那么会挑,肯定能选出最满意的。”
钱雨欣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抿着唇,声音带着哽咽:“这个暗影组织,到底什么时候能落网啊!笙笙她……真的救不回来了吗?”说着,她无助地望向叶苗苗。
叶苗苗轻轻拍了拍钱雨欣的肩膀,“不会的,雨欣,季宴那般宠着笙笙,肯定会想办法救笙笙的。他一定会找到笙笙,带她回家的,我们要相信他。”
钱雨欣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甩开叶苗苗的手,眼眶泛红,嘴角挂着一丝不甘与愤怒:“季三叔刚坐上那个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呢,哪里会有心思去找笙笙!说什么深爱,都是假的,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你看笙笙对他多好,掏心掏肺的,可他现在呢?说不定正搂着哪个新人乐呵呢!”说着,她狠狠地啐了一口,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失望都随着这口唾沫吐出去。
叶苗苗闻言,脸色骤变,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会吧!季宴不是这种人。”
钱雨欣冷笑一声,“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每天都正常上下班,跟个没事人一样。哪里像是丢了心爱之人的模样?说不定,他早就把鹿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叶苗苗的心沉了下去,她紧握着双手,眼眶微微泛红,“那笙笙怎么办呐?她一个人在外面,该多害怕啊。”
钱雨欣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能怎么办?季三叔肯定是想着鹿笙不要回来了,要不然他们这军婚也不好离。哼,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说着,她愤怒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货架,上面的床品被震得微微摇晃。
肖卿卿在一旁,眉宇间不经意地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在钱雨欣和叶苗苗之间流转,仿佛要将她们的情绪尽收眼底。
钱雨欣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她烦躁地挥了挥手,“没心情选了,苗苗,我们还是晚些时候再买床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带着几分急促与不满。叶苗苗愣了愣,望着钱雨欣的背影,她轻轻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跟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只留下肖卿卿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商场外面,钱雨欣和叶苗苗匆匆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内,季尘坐在驾驶座上,侧脸轮廓分明,眼神锐利如鹰。他轻轻转头,声音低沉:“话都说了吗?”
钱雨欣点了点头,神色复杂:“说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信。”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紧张地搓捻着,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叶苗苗目光紧锁着季尘坚毅的侧脸,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季大伯,我们为什么要在那个女人面前说那些话?她真的能救笙笙吗?”
季尘轻轻踩下油门,“不确定,但我会派人时刻盯着她,你们放心。笙笙不会有事的。”
叶苗苗眉宇间仍难掩一丝忧虑。钱雨欣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苗苗,你别太担心,肚子里还有宝宝呢!既然季大伯都说了,笙笙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夜深人静之时,微弱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鹿笙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耳边隐约传来熟悉而焦急的呼唤:“笙笙,笙笙,醒醒。”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逐渐聚焦。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布满大胡子、面容陌生的脸庞。
鹿笙猛地坐直了身子,惊得身下的破旧木板床吱嘎作响。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恍惚与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这张陌生却又隐约熟悉的脸庞,声音微弱而颤抖:“季叔叔,你怎么过来了?外面都是人,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季宴压低声音,“笙笙,我说几句话就离开。你能短时间让那女人醒过来吗?或者有明显的好转,能够让x来这里。”
鹿笙紧咬着下唇,“有是有,但是有点风险。”
季宴的眉头紧锁,“风险大吗?如果风险太大就不要实施,我怕眼镜会迁怒你。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风险……不算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需要给她注射一种能够暂时刺激神经系统的药物,但剂量难以精确控制,少了可能没用,多了……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永久损伤。”
季宴的眸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他轻轻握着鹿笙的手,“笙笙,别急,我先想想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