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胸膛剧烈起伏,怒意难平,她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她激怒我,我才没控制住吗?”
季宴闻言,面色更加冷硬,他寸步不让,“既然小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鹿笙更不能交给你。一个无法保持冷静的人,只会坏事。她的安全,我刘阳会负责到底。”
女人声音尖锐,仿佛能划破夜空:“刘阳,你想造反吗?”
眼镜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睿智:“好了,先让鹿笙诊治,如果一周还没有动静,人就交给你。”
女人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甘与愤怒:“行,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话音刚落,鹿笙随即被几名手下无声地带到了楼上。
眼镜跟了上来说:“你也听见了,如果一周内还没有动静,我可保不了你了。”
鹿笙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伸出纤细的双手,手法娴熟地将银针一根根刺入床上人的穴位。
见鹿笙不搭理他,眼镜也不以为意。只吩咐了让人守着,便离开了。一整天,鹿笙没有再见到那面具女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月光如水,鹿笙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双手轻轻交叠,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鹿笙惊讶地转过头,只见一道黑影从窗户敏捷地翻了进来。季宴落地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他的眼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温柔,几步跨到鹿笙面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白天是不是吓到了?”
鹿笙环着季宴的腰身,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有,有季叔叔在,我不怕的。”
季宴轻轻摸了摸鹿笙的头发,温柔得如同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他低声说:“笙笙,再等几天,很快,我们就能离开了。”
鹿笙轻轻靠在季宴的胸膛上,“季叔叔,白天里的那个女人是肖卿卿。”
季宴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鹿笙会认出来,他微微低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笙笙,是怎么发现的?”
鹿笙轻轻抬起眼帘,她缓缓说道:“是香水味,她戴着面具,企图隐藏自己的身份,可那熟悉的味道却如同她的标签,无处遁形。即便她开着变声器,改变了声音,但她的行为举止,那眼神中的狠厉与不甘,是变声器无法掩盖的。”
季宴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意,轻声说:“笙笙很聪明。”
鹿笙微微仰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季叔叔,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是不是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暗影的x是肖宇杰?”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季宴轻轻叹了口气,他缓缓点头,低声道:“来找你之前,我做了周密的部署,让大哥暗中试探肖卿卿。如果她真有动作,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现在看来,我曾经的队长,那个带领我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肖宇杰,竟然就是暗影的头目。”说着,季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鹿笙轻轻握着季宴宽厚的手掌,眼中满是心疼与温柔,她轻声细语道:“季叔叔,你别难过。”
季宴低头,拇指轻轻摩挲着鹿笙柔嫩的脸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复杂的情感。“确定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确实难过。战场上共患难的兄弟,曾经的生死相托,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可一想到他对你下手,企图伤害你,那点残存的战友情,就没剩下什么了。”
鹿笙仰头,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会怀疑他的?”
季宴的目光瞬间深沉,他缓缓开口,“还记得曾经让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过眼镜的画像吗?那天,画像完成后,我总觉得那一双眼睛我曾经见过。”
季宴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深邃,他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你失踪了,我心急如焚,只能去查所有知道你记性好这个特点的人。特别是家里有病重之人,常年需要药物的。”
鹿笙的双眸在夜色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病重之人?那床上躺着的难道是肖宇杰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不是被毒枭给杀害了吗?”
季宴的眼神在夜色中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我查了当年的火化记录,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鹿笙闻言,双眸骤然瞪大,“所以,少的那具尸体其实是肖宇杰的妻子,她并没有死,这些年一直靠创和集团提供的药物活着。”
季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笃定:“嗯!当我将嫌疑人锁定肖宇杰时,一切就豁然开朗了。我想起,眼镜是他妻子的亲弟弟,那个在当年葬礼上,一脸哀伤,眼神却透着坚毅的少年。此刻想来,那双眼睛没有变,只是多了几分阴沉与算计。”
鹿笙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她轻声说道:“这么说来,暗影是在创和集团被政府征收之后,才开始大肆搜寻医生的,是因为他们无法再从创和集团拿到新药。”
季宴闻言,目光更加深沉,他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初,肖宇杰私自调查创和集团,原本是想找到新药的秘方,以此来延续他妻子的生命。但命运弄人,创和集团被政府征收,他的希望瞬间破灭,所以,才开始四处搜寻医生,企图找到能够替代创和集团新药的存在。”
鹿笙紧紧握住季宴的手,低声说道:“所以,季叔叔,你是想要拿到证据,揭露他们的真面目,对吗?”
季宴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嗯!目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想,肖宇杰的身份特殊,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才能实施抓捕。”
鹿笙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她缓缓说道:“季叔叔,你想让肖宇杰露面,让他众目睽睽下暴露身份,是吗?”
季宴笑着捏了捏鹿笙的脸颊,宠溺地说:“嗯!就是笙笙想的那般。”
鹿笙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说:“好,我帮你。明天我就可以让那女人醒过来。只要她醒了,肖宇杰定然坐不住,肯定会来的。”
季宴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有把握吗?我怕你有危险。”
鹿笙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放心,季叔叔,我有把握。只是,肖宇杰过来了,你要如何通知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