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手里的菜叶被她用力地扔到菜篮子里,发出“啪嗒”一声响,仿佛是对季夜无声的责备。
季夜一脸委屈,凑得更近了些,他小声嘀咕着:“妈,你干嘛也不理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呀。”
季夫人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憋笑,但嘴上却依旧硬气:“哼,你没做错?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你媳妇不理你!”
晚上,季宴踏入餐厅,一家人的晚餐似乎因一位不速之客而略显不同。
南司音端坐在桌边,一身简约装扮难掩其清冷气质,她微笑着望向刚进门的季宴,轻启朱唇:“季奶奶,这位就是季三叔吧,果然一表人才。”
季夫人笑着点头,向季宴介绍道:“老三,快来见过南小姐,她是老二的朋友,也是他的重要客户,最近会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季宴皱着眉,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审视,缓缓说道:“南小姐?我们和南氏集团什么时候有合作了?”
南司音微微一笑,气质依旧清冷而优雅。“季三叔或许还不清楚,但贵公司与我们南氏集团的合作意向,已经在初步洽谈中了。”
季夜见状,连忙插话进来,他拍了拍季宴的肩膀,一脸谄媚地笑道:“老三,这不是还不是正式的合作关系嘛,但我正在努力达成啊!南小姐这次来,就是想亲自考察一下我们的环境和实力。”
晚餐结束后,季宴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直视季夜,“二哥,我有点事情找你聊聊,你去一趟我房间。”
季夜愣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昂,行。”
季夜跟在季宴身后上了楼,刚进房间,季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动作迅猛地捂住季夜的嘴,防止他发出任何声音。他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季夜猝不及防,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本能地想要掰开季宴的手。就在这时,季宴的拳头如闪电般击出,“砰”地一声重重打在了季夜的肚子上。
季夜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如同被巨浪掀翻的小船,猛地向后踉跄几步,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脸色煞白,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季宴:“老三,你,你打我做什么?”
季宴的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着,他一只手紧紧捂着心口。听见季夜的质问,季宴的眼神更加凌厉:“你问我?你自己做的好事!”突然,他身形一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季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上前一步:“你,你伤口不会裂开了吧?快,快坐下!”说着,他伸手去扶季宴。
季宴怒火中烧,再次挥拳欲向季夜打去。季夜眼疾手快,猛地推开房门,就要往外跑。
门外,鹿笙正准备开门,季夜朝着鹿笙就撞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宴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季夜,将他狠狠拉向一旁,自己则一个箭步上前,将鹿笙稳稳揽入怀中。
鹿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轻轻惊呼了一声。
季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踉跄着站稳,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歉意,连声说道:“笙笙,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没看到……”
这时,季宴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了季夜的腿上,力度之大,让季夜整个人向前扑去,差点摔倒在地。
季宴横抱起鹿笙,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轻声问道:“有没有被吓到?”
鹿笙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不解与好奇,她望着季宴,温柔地说:“我没事,你们在房间做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大动静?”
季夜揉着发疼的腿,一脸委屈地看向鹿笙,试图解释:“笙笙,那个是老三忽然打我,我才差点撞到你的,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鹿笙闻言,目光转向季宴,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寒霜,她轻声问道:“季叔叔,你打二哥了?”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季宴的手臂。
季宴的目光在鹿笙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冰冷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低沉而有力:“嗯!他该打。”
季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指着季宴的鼻子喊道:“老三,你过分了啊!我好好的在家吃饭,你忽然打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季宴歪了歪脖子,“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想再被打几拳是不是?”说着,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压迫感十足。
季夜见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才停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却仍强装镇定:“算了,你狠,我是看你伤还没好,怕你伤口裂开,才不跟你计较的。”说完,他愤然转身,用力摔上门。
季宴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鹿笙身上,眉头微蹙,满含关切地问道:“真的没事吗?别瞒着我。”
鹿笙轻轻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季宴胸前的衣襟。“你别动,让我看看。”
季宴轻轻握住鹿笙的手,那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包裹住她的指尖,带来一丝丝安心。“没事,就是刚刚没收住力气,牵动了一下,这会已经没事了。”
鹿笙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心疼与不解。“你何必和二哥置气呢?他毕竟什么都不知道。”
季宴冷哼一声,满脸不悦,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怒意与无奈。“哼!一大把年纪了,好坏都分不清,这么明显的陷阱都能往里跳。笙笙,要不,我还是带你回汀堂小院住,这里太不安全了,我放心不下。”
鹿笙轻轻摇了摇头,秀眉微蹙,“家里这么多人,我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我担心她会对家里人不利。”
季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望着鹿笙,“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留在这里,我实在难以安心。”
鹿笙轻轻靠在季宴的肩膀上,“没事的,季叔叔,我离她远点就行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顶多是来打探的,不敢强行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