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该如此……
如此的结婚,如此的幸福,如此的美满。
她不该离开,温禾也不该离开。
他们,不该如此……
如此的结婚,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分离。
她已经离开,温禾也将要离开。
【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本该祝福他们新婚快乐……可我就是说不出口……我希望他们能真正的在一起结婚……】
【这不正是人们所期盼的爱情吗…为什么会是以这样的结尾收场……为什么……】
【我的悲伤,逆流成河……我的心脏,支离破碎……】
【你杀了我吧,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真的好难受啊……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温禾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拽入深渊……我感受到了莫大的悲痛……】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舞台上的温禾,仍在吹奏着唢呐,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那个画面,却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汹涌澎湃的痛苦将他们席卷。
就在此刻,温禾放下了唢呐,并重新拿起了麦克风。
“堂前~他说了掏心窝子话,不兑上诺言,岂能潇洒~”
“轻阴~叹青梅竹马,等一玉如意,一酒桶啊。”
“她竖起耳朵一听,这洞房外,那好心的王二狗跑这。”
“给她送点心来了……”
这一如既往的怪诞歌词,让那些本该痛苦不已的人们多了许多疑惑。
他们非常清楚,这荒诞离奇的歌词里面,一定蕴含着温禾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程雨蝶离世时的事情。
但这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
按照他们刚刚的分析来看,温禾应该就是官人,在他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程雨蝶被“王二狗”霸占了,随后才自杀离世。
但这里画风却又变成,好心的王二狗,给她在洞房外送点心?
这一句话直接推翻了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测。
那么现在矛头将要转向另一边。
温禾难道是王二狗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所谓的“官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
竟然敢强行霸占程雨蝶,甚至还在霸占前,嘲讽羞辱温禾。
要知道,以温禾现在几乎人尽皆知的量体来看。
无论多大的官,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温禾本身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这个时候去强行占有温禾最为珍贵的东西,那不是疯了是什么?
而且现在的温禾已经知道程雨蝶离开人世了。
对方也没办法拿程雨蝶做威胁,温禾唯一的软肋也不复存在。
对方不是炸了?
能做到敢强行霸占程雨蝶的人,应该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才对。
那如今两种猜想全都被推翻……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王二狗”就是“官人”,官人在古代也有新郎官,丈夫的意思,不一定非得是个当官的。】
此言一出。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刹那间!
众人的所有思绪全部被点醒!
所有的不合理,一瞬间全都合理了起来!
【难怪歌词是“又是王二狗的鞋,落在家门外”】
【我之前还疑惑,这个“又”明显就代表多次,如果是王二狗是坏的,怎么可能多次霸占程雨蝶,而温禾却一点都不知道的。】
【原来王二狗就是温禾,他一直跟程雨蝶在一起,所以是“又”】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以新郎官的方式出现,所以他也是官人。】
【我们都下意识的以为,“官人”跟“王二狗”是两个人,实际上他之前是王二狗,今天结婚大喜之日,他是官人!】
…………
【卧槽,这个歌词简直绝了!】
【一瞬间头皮发麻,醍醐灌顶!】
【所以“这洞房外,那好心的王二狗跑这,给她送点心来了”讲的应该就是温禾之前给她送祭品的时候吧?】
【毕竟温禾是今天当的官人,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王二狗。】
【“她这次又是没能接得上话”最开始我以为是被威胁的不敢说话。】
【如今仔细想来,如果程雨蝶已经是灵魂的话,她也确实说不了话。】
【那些看似怪诞离奇的歌词,竟然都非常合理!】
当这极为隐晦的歌词被人们逐渐解析之后……
强烈的震撼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他们从未体验过如此剧烈的悲喜交加。
此刻。
副歌的高潮部分也如约而至。
“她这次可是没能说得上话。”
“她笑着哭来着。”
“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
“哭来着。”
“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
当人们看见温禾再一次缓缓地将那支唢呐提起来的时候……
人们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刹那间!
只见温禾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响了手中的唢呐。
那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瞬间响彻了整个现场!
极具穿透性的唢呐声,仿佛连空气都能将其撕裂。
人们的情绪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引爆。
“(正月十八,这黄道吉日。)”
“(正月十八,这黄道吉日……)”
“…………”
“…………”
随着持续不断的唢呐声在耳边回荡。
伴奏中还充斥着“正月十八,黄道吉日”的声音。
人们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疯狂涌出。
每一个音符,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无情地刺痛着人们的心窝。
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占据了他们的内心。
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哭声如潮汐海水般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令人心碎的悲歌。
而温禾早已沉浸到了演奏中,忘我的吹奏着唢呐。
仿佛他已经与这乐器融为一体,将内心所有的悲愤和哀伤都通过这一声声凄厉的奏鸣释放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无尽的悲痛氛围之中。
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分崩离析的理智让他们无法自拔。
“他怎么还在上面!舞台快降下来啊!”
看过歌词的导演,自然知道这首歌马上就要结束了。
而温禾却依旧停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此时的导演急得不行。
“这机关好像出问题了!动不了!”
操控舞台机械的工作人员早就已经急的头皮发麻了。
随着唢呐声已然结束收尾,而最后那一点仅存的伴奏也走向了尽头。
在结束的那一刻,温禾的心脏好像被人猛地一把捏爆。
难以想象的疼痛瞬间让他呼吸出现了片刻的停滞,瞳孔骤然紧缩。
霎时间!
温禾猛地喷出一大口红到发黑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