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承允不悲不喜,脸色不太好看。
几乎满院子的人,都跑到了门口。
周老虽强,但退休很久,马上要入土的人了。
而罗承允风头正盛,未来可能进入省部,论人脉和地位,不比周老差!
如此一比,谁轻谁重,再明了不过了。
“秦市首还能记得我老头子,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叶景安在小辈搀扶下,笑吟吟走了过来。
虽然他当政时提拔过罗承允,但对方已经贵为金陵市首,还记得过来看他,怎么也得兜着脸不是?
叶宜修微微躬身,用最恭谦的姿态,对大堂扬手:
“罗市首,罗公子......嗯?罗公子您的脸怎么回事?”
他正想邀请两人进入大堂,就见罗明浩右脸红肿,嘴角还有撕裂伤,顿时一惊。
罗明浩轻哼一笑,面目有些狰狞道:“怎么滴,你儿子没说?看来,还是你家老爷子的寿宴重要啊!”
他目光扫视周围,想确定叶九溟有没有跑路。
“怎么回事?”叶宜修顿时感觉到了不妙,对身边的叶嘉佑沉声问道。
叶嘉佑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赶紧小声解释起来。
“胡闹!”叶宜修勃然大怒,不顾场合的呵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们长辈说?混账!”
他真生气了,可也有安抚罗市首的意思。
而此时,沈丽珠在内堂也将事情说开了。
听完体育馆里发生的事情后,老太太秦淑仪的拐杖敲得砰砰响,狠狠瞪着叶令海道: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若因为这事影响了宜修的政途,我绝绕不了你!”
她可不在意什么周文鸾,这里是金陵,叶家要仰仗的是罗市首。
这里是罗市首的地盘!
叶令海也苦恼起来。
刚高兴没多久,又蹦出来一个前来问罪的市首。
作为龙江省会的市首,罗承允的地位比一般的副省首还要高一些,即便周老,也没把握压住他。
“宜修,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罗承允抬手阻止,微笑说道:“?我带明浩过来,是想让他来感谢你儿子的,这场足球比赛,你儿子忙前忙后那么多天,很不错。”
“罗市首过奖了,武侯足球队为咱金陵争了光,嘉佑相比罗公子,还差很远。”叶宜修自然不会拿市首的话当真,既然带着儿子过来,那就是要说法的。
他转头看向叶九溟,命令道:“叶九溟,你还不赶紧过来给罗公子道歉?”
祝太言脸色一沉,似有怒意,可面对这个罗承允,他还真没有办法。
从古至今,还没听说那个商能压下一个封疆大吏的呢!
叶九溟依旧坐在那里,好似没有听到二叔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淡定品茶。
众人眼睛齐刷刷看去。
罗承允也顺着众人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周文鸾,惊讶道:“周老竟也在这里?这倒出乎了我的预料。”
他嘴角挂笑,对周文鸾只有尊敬,没有一丝惧意。
周文鸾只是淡淡点头,没有太多表示。
见对方冷淡,罗承允不讨没趣,转头看向一边。
“爸,那老头旁边坐着的,就是中午打我的人!”罗明浩指向叶九溟,咬牙切齿。
罗市首冷声叱喝:“我说了,此事不得再提!”
他嘴上虽然在呵斥儿子,但目光却落在了叶九溟身上,那种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叶宜修在罗承允领导下干了多年,怎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金陵市首的儿子被打,若没有一个结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里是金陵,他罗承允的地盘,有周文鸾站场怎么了?一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岂能入他眼?
尤其叶九溟不仅没有一个表态,还坐在那里无视甚至漠视的姿态,莫说罗承允,周围人都看不下去了!
“让叶九溟过来!”叶宜修对三弟低声说道。
叶怀成也不墨迹,大步朝叶九溟走去。
他不信,叶九溟敢当着大家的面打他这个三叔!
“小子,我今天让你脸面丢尽!”罗明浩扭头盯着叶九溟,冷笑狰狞。
周文鸾怎么了?他爹手握实权,需要忌惮一个老头?
“君雯,看到了吗?”柳昭瀚见此一幕,有些得意道:“这就是实权的重要性,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
他早看不惯叶九溟那种淡然的姿态了。
我都过来了,即便不喜欢你,你也该有个态度吧。
放别人身上,还不得端茶奉水,说几句肺腑之言?
叶九溟倒好,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他!
现在好了,罗市首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丢这个面子!
可也就在他这话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了惊呼声。
而且越来越响亮,似乎要将叶家头顶的天掀开一样,可也就在片刻之后,声音尽数消失,方圆几十里范围都变成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