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深秋天气不像北方那样寒冷,依然是比较炎热的。但随着中秋过后,夜间的气温开始下降,让人感觉凉爽宜人。汪大渊乘坐着南下的马车,心情激动地抚摸着手中的锦盒。这个锦盒是萧景凡交给他的珍贵礼物,他视如珍宝般地将它抱在怀中,手上轻轻摩擦着盒子的外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盒子里装着的是萧景凡送给汪大渊的一份特别礼物——大型克拉克帆船的设计图纸和建造工艺。自从在送北燕使团回归的那日,萧景凡与袁天罡共同制定了开发广州的战略方针之后,作为不良人中最擅长航海的天巧星——汪大渊便被派遣到岭南的广州城,负责进行前期的开发准备工作。而对于后世航模爱好者的萧景凡来说,他好不容易从自己的记忆深处回忆起了大航海时代最为出色且性价比极高的克拉克帆船,并将其绘制下来交给汪大渊带到广州城去建造和使用。
岭南长沙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戚继光身着便服,悠闲地坐在城门口的一处茶摊里,有条不紊地品尝着一杯热茶。他的副将戚威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他面前,低声说:“大帅,汪大人到了,就在后面的马车里。”
戚继光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他轻轻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当作茶钱。然后,他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戚威紧跟其后。
戚继光走到马车旁停下脚步,戚威则恭敬地站在一旁。戚继光向车夫点了点头,车夫随即挑起马车门帘。戚继光动作敏捷,一个箭步就跃上了马车,坐在了汪大渊身旁。
待戚继光坐稳,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开始缓缓驶向城门口。戚威则无奈地徒步跟随在马车后面,宛如一个谨慎小心的小厮。
戚继光看着汪大渊,手中抱着的盒子嗤笑出声,调侃着汪大渊说道:“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抱着个盒子当个宝贝,丢不丢人?”
汪大渊则不屑的看着戚继光,眼睛里充斥着对这个武夫的鄙视,在他看来戚继光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只会骑着马跑来跑去,根本不懂什么叫船,什么叫海,哪怕他曾经打过海盗,对于汪大渊这个来自元代的航海家来说,他就是个棒槌。
只听汪大渊嘴里冷冷的说道:“你懂个p,你可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然后不等戚继光回答,立刻自问自答道:“这盒子里装的,可是我们大梁朝的未来,如果我们可以顺利的造出盒子里的船,我们将领先整个世界足足100年。”
戚继光听到王大渊的话,顿时两眼发光,一个足足领先世界100年的先进战舰,对于戚继光这样全能的将领来说,也是无法抵挡的诱惑,他急忙开口询问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要骗我!”
汪大渊不时的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他,戚继光也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可知道,对于汪大渊这样的船痴来说,他可不屑说这样的谎言。
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到,殿下就是派你来开发广州城,除了船只的图纸以外,还准备了什么?需要我这里提供什么帮助?”
汪大渊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戚继光,一本正经对着他说道:“我需要船工很多很多的船工,还有最好有大批的战俘供我使用,广州港的开发需要大量的劳力,如果使用当地百姓的徭役我怕引起动荡,这样的话,会拖慢殿下的计划。”
戚继光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道:“没有问题,岭南道毗邻南楚和南越,南楚这边,有霓凰郡主看着问题不大,我可以抽调兵马扫荡南越周边,这样可以给你带来大片的奴隶。
汪大渊微笑的点点头,开心的对戚继光说道:“那就全靠戚总兵了。不过话说回来,殿下为戚总兵运作了这个总兵之位,不知道这岭南道的,刺史是谁啊?”
戚继光听到汪大渊的疑问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岭南虽然,地处偏远,可是殿下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是帮戚某运作了一个总兵,听说朝廷内部对刺史这个位置争论不休,竞争的相当激烈。恐怕短期内我们很难完成计划了。”
汪大渊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戚继光,并且看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骄傲的神情,在他看来万事都没有逃出萧景凡的掌握,别看这位殿下只有11岁左右,可是,要论运筹帷幄的手段,并不输于这个殿下的老师袁天罡。
戚继光疑惑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信中写道:元敬先生:
见字如面!
自京城分别以来,已然过去一年有余,我对你甚是想念。不知道先生近日过得如何?希望你能够多多保重身体。我现在年纪尚小,还需要先生的辅佐。期盼着能早日见到先生返回京城的那一天。
上次先生询问岭南之事的进展情况,我已经在朝堂之上竭尽全力地周旋,但无奈人微言轻,尚未取得成果。还望先生见谅。至于岭南刺史一职,我今日偶然有了一些感悟,想与先生分享一下。虽然刺史掌管岭南,但我们可以通过掌控基层官员,让岭南刺史的职位悬空,使其无法真正发挥作用。不知先生是否认同我的想法呢?如果先生需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岭南的不良人经过悬镜司的绞杀一战后,如今已经雨过天晴,可以全力配合先生处理岭南事务。希望先生慎重使用他们。
岭南之事,我将全部托付给先生。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我在京城遥祝先生一切顺利。”
戚继光合上手中的信件心中顿感欣慰,他在岭南这一年的拼杀中,时刻惦记着京城中的小殿下,虽然他是这个小殿下召唤至这个时空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他也想将自己的一生本领托付给值得他付出的君主,而现在他心目中的君主出现了,他顿时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