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辞晚挽着母亲的手下楼，脸上还带着酒后的微醺。
唐询远远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眉心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碍于老婆和闺女在，他不太好发作。
外面下着雪，大厅里的温度很低，唐辞晚身上都只穿了件的睡衣。
曹齐年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打开了客厅里的暖炉。
然后走到唐辞晚身边，跟杨贝贝打了声招呼。
随后握住小姑娘的手搓热，“怎么下楼也不穿多件外套？我去给你拿。”
“站住，阿暮，你去拿。”
唐辞晚坐在沙发上，扯了扯身边站得笔直的曹齐年的衣角，“你跟我爸爸说什么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曹齐年没来得及回答，曹老四搂着叶千儿从外面进来。
“臭小子干了什么事，需要你大半夜把老子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他自来熟的搂着自家媳妇往唐询旁边一坐。
“不是要收尸吗？怎么还活着？”
“要我帮忙？”
曹齐年：……
杨辞暮拿了件外套从楼上下来，曹齐年伸手拿过披在身边的姑娘肩膀。
唐询冷声开口：“阿暮，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杨辞暮挑了一下眉毛，“就是……阿年大半夜从晚晚的房间出来。”
杨贝贝和叶千儿同时转头，俩人对视了一眼。
多年来的默契不需要多说什么，都懂。
叶千儿：她儿子终于出息了。
杨贝贝：齐年总算是出息了。
曹老四拍着大腿哈哈笑，“臭小子，终于做了件对的事。”
“媳妇，给晚晚的聘礼咱得多添点。”
“弟妹，晚晚的聘礼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唐询嘴角抽了抽，怒火彻底压不住，“老子说我闺女要嫁了吗。”
“老子话撂在这了，老子不同意。”
他就不该喊他来，这一家子都惦记他闺女。
曹老四挑眉，“你不同意又不顶用，弟妹和晚晚同意就成。”
“是不是弟妹。”
杨贝贝拍了两下唐询青筋暴起的拳头，“晚晚和齐年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先订婚也行。”
“等晚晚自己想嫁了再扯证也行。”
唐询差点心梗，“媳妇，闺女还小。”
“又不是现在就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结了婚也是住隔壁，你担心什么。”
“齐年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难道不比外面的男孩子让你放心。”
唐询没有反驳，曹齐年趁机说了想订婚的安排。
这次唐询没有发怒，只是柔声问唐辞晚，“闺女，你怎么想。”
“你跟爸爸说，如果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闺女。”
唐辞晚对上曹齐年期待的双眼，冲父亲露出笑容，“爸爸，阿年很好。”
“如果对象是他，我愿意。”
唐询点点头，站起身，“行，这件事晚晚自己愿意我就同意。”
“媳妇，四嫂，订婚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现在，得解决另一件事了。”
杨贝贝和叶千儿已经凑到一块去了，困意都没了。
几十年来的默契让他们几人都清楚，唐询说的是什么事。
至于曹老四，一副幸灾乐祸，“臭小子，被揍一顿得个媳妇，不亏。”
“一会我跟你妈一定把你拖回家。”
客厅里都是他的笑声，“哎呦媳妇，咱养了十八年的猪，终于会拱小白菜了。”
小白菜想开口解释，被曹齐年打断，“没事，你上楼睡觉。”
“画了一天的画，早点休息。”
“唐叔，我带晚儿先回房再下来。”
不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曹齐年已经抱起唐辞晚踏上楼梯。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爸，你闺女，也被猪拱了。”
“杨辞暮，老子打死你。”
曹老四的河东狮吼差点吓醒了隔壁睡觉的曹迎夏。
这下唐询心里那堵气，好像顺了那么一点。
杨辞暮嘴角抽了抽，“四伯，这一听就是挑拨离间，您怎么还信了。”
曹老四已经在找顺手的家伙准备把面前这只觊觎他家小白菜的猪打成死猪。
叶千儿见男人被暴怒的边缘，翻了个白眼。
“你差不多得了，夏夏跟小暮，晚晚跟阿年，咱两家的孩子怎么样都是自己家的。”
“瞎激动个什么劲。”
“大半夜的，回家睡觉。”
见扯不动，叶千儿踮脚扯下他的耳朵到自己唇边说了两句。
曹老四狠狠的瞪了杨辞暮一眼，“臭小子，夏夏没有成年之前，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四伯，我不会。”
他顶多就是亲亲小姑娘，抱抱小姑娘，其他越界的事，他不舍得。
她还小，他怕吓着她。
曹齐年把唐辞晚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乖，睡吧。”
她不放心，拉住他的衣角，“你真的不怕我爸爸打你吗？”
“不怕，我爸不是说了，挨一顿打得个媳妇，别提多值得。”
等唐辞晚熟睡后，曹齐年才下了楼。
他已经做好了被唐询暴揍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等着他的居然是杨贝贝。
“贝姨，您怎么还没休息？唐叔呢。”
杨贝贝低笑，“还真想挨揍啊。”
“过来坐，贝姨跟你说几句话。”
曹齐年在刚刚唐辞晚坐的沙发坐下，“贝姨，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我对晚儿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爸就经常说晚儿以后是我的媳妇。”
“慢慢的，我也主动代入了这个角色。”
“学校里也有人调侃晚儿是我媳妇这件事，她并没有否认。”
“贝姨，我跟晚儿求婚了，她同意。”
曹齐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抬头对上杨贝贝温柔的眼神。
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他知道，唐家和他们家一样，都是妈妈说了算。
“真的，那太好了。”
“小年，晚晚从小就乖巧，我跟阿询还有你爸妈一年到头都在忙。”
“你陪她的时间比我们做父母的还多，比我们都懂她。”
“把她交给你，我跟阿询都放心。”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虽然你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还是得注意一下。”
曹齐年红了耳根子，“贝姨，我明白的，您放心。”
杨贝贝还想说什么，二楼楼梯口已经传来某人不满的声音了。
“老婆，他是个大人了，这点事都要你叮嘱的话，那我就不放心把闺女交给他了。”
曹齐年站起身，对杨贝贝九十度俯身，又对站在楼梯口处的唐询俯身。
“唐叔，贝姨，我在这里对您们承诺，在晚儿愿意之前，我不会越界。”
“在跟晚儿领证之前，我一定不会让她当妈。”
“若我没做过，唐叔要怎么揍我，都行。”
杨贝贝扶起他，“没那么严重，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跟晚儿自己做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