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迎香匆匆走了进来,面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急切。
“小姐,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了,您看何时出发?”迎香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怀虞正在与杨氏说话,闻言抬头看了迎香一眼,微笑道:“不急,待会儿用过午饭便出发。”
杨氏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姜怀虞:“怀虞啊,你离开白家后,住处可有着落?”
姜怀虞的表情微微一滞,她看着杨氏,轻轻一笑:“大嫂放心,我已经在城中订好了客栈,打算在那里暂时落脚。”
杨氏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她看着姜怀虞,欲言又止。半晌,她才开口道:“怀虞,你知道的,函一坊后院是我的产业,你若愿意,可以住到那里去。那里安全,也有人照应。”
姜怀虞听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看着杨氏,轻轻摇了摇头:“大嫂,后院空间有限,我和牲口怕是住不下。我还是住在客栈吧。”
杨氏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她看着姜怀虞,眼神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杨氏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她望着那座即将搬入的新居,心中既羡慕又无奈。姜怀虞却要离开,去往那家陌生的客栈,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姜怀虞转身向白戚氏行了一礼,道:“大嫂,我这就去了。您多保重身体,不要为我担心。”她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舍。
白戚氏微微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姜怀虞,道:“怀虞,你是个好孩子,我本不想让你离开。但你也知道,这是家中的决定,你不得不遵从。”
杨氏忍不住插话道:“是啊,怀虞,新居虽然舒适,但都比不上这里。你和大哥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离开,我们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姜怀虞微微一笑,道:“大嫂,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与玉京的关系,您也知道,分开或许对我们都有好处。”
白戚氏叹了口气,道:“怀虞,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们白家的人。玉京那孩子,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他心里是关心你的。”
杨氏轻轻叹了口气,道:“怀虞,大嫂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子,但这次离开,毕竟是你一个人面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大嫂担心。”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道:“大嫂,我会的。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只是,这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白戚氏看着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道:“怀虞,你和大哥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但你要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玉京那孩子,也会慢慢明白你的心意。”
杨氏接口道:“是的,怀虞,你要给玉京一些时间。他是个聪明孩子,总会明白你的好的。”
姜怀虞微微一笑,道:“大嫂,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我离开后,他会更加放肆。”
白戚氏严肃地道:“怀虞,你放心。我会盯着他,不会让他胡来的。你离开后,我们也会常常联系,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告诉我们。”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道:“谢谢大嫂,谢谢您和母亲。我会记住您的话,好好生活。”
杨氏看着姜怀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想起了自己刚嫁到白家的时候,姜怀虞是如何照顾她,帮助她适应这个家庭的。而现在,姜怀虞却要离开,她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白戚氏看着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怀虞,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会过得很好。只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白家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支持你。”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道:“谢谢母亲,我会记住的。”
白戚氏瞥了一眼姜怀虞,以一种说教的口吻道:“怀虞啊,你在我白家已有些年头,你的才华与贡献,我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你那孤高的性格,确实让人难以接近,这对你未来的日子并无益处。”
姜怀虞微微皱眉,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戚氏:“母亲,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我生性如此,实难改变。”
白戚氏轻轻叹息,眼神中流露出关切:“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作为白家的媳妇,你应该学会包容,学会体谅。你看,这府中上下,哪一个不是对你敬畏有加,却又敬而远之?”
姜怀虞沉默了一会儿,道:“母亲,我并非不知,只是心中有所坚持,难以放下。”
白戚氏目光锐利地扫过她:“那便让我来帮你放下。今日,我就与你好好谈谈。”
两人坐在花厅的木椅上,窗外春光正好,花香四溢。白戚氏缓缓道来:
“怀虞,你入我白家以来,确实为白家带来了不少荣耀。你的才华,让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为之骄傲。但你的个性,却让我担忧。你知道吗?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如你般才华横溢,他们更多的是平凡人,需要我们去理解和包容。”
姜怀虞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的心性,确实难以改变。”
白戚氏喝了口茶,语气加重了些:“我知道你心中有所坚持,但你要明白,这世间没有完美的人。你若总是孤高自许,容不下小事,将来再嫁他人,只怕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抬起头,望着白戚氏:“母亲,您是说……”
白戚氏微微一笑,拍了拍姜怀虞的手:“我并非是要你改变本质,只是希望你能学会包容,学会体谅。你看,这府中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你?但你可曾想过,他们的内心是如何看待你的?”
姜怀虞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母亲,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去改变。”
白戚氏欣慰地笑了,她轻轻拍了拍姜怀虞的手:“好,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改变性格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要有耐心。”
说到这,白戚氏趾高气扬地从腕子上褪下一只半旧的镯子,递向姜怀虞,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