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流域安平县红旗镇。
元宵节过了,李一帆抓紧时间到红旗镇铁匠铺,取回年前定制的四架马拉犁的五金构件,做好春节后春暖花开后,开垦荒地计划的准备工作。
莫日根、乌恰儿和果钦三个鄂伦春猎手,过了春节就准备出发,到小兴安岭深处去!因为李一帆多次劝阻才没有成行。
猎物的皮毛到春季温度升高的时候,动物就会开始脱毛,那时候的猎物皮毛价值就会一落千丈。
所以,初春季节是一个猎季的最后好机会。
莫日根、乌恰儿果钦和李一帆,组成四人狩猎小队,正月十九日大早上,各自离开自己的撮罗子,带着自己的所有狩猎工具,骑着各自的鄂伦春猎马,带着各自的猎狗,在小兴安岭的茂密森林中,缓慢向深山中走去。
积雪覆盖的深山里,找到道路,是一个猎人的基本操作,山风抚平了壕沟和悬崖,荆棘和乱石也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茫茫雪原可以理解为步步惊心,危险时刻就在眼前。
莫日根一马当先,丰富的森林生存技能,常年积累的林海谋生实践经验,让狩猎小队有条不紊地走在深山密林之中。
傍晚时分,四人小队在一处宿营地停下来,松开马匹的鞍鞯肚带,取下马鞍,各自喂一点家里带来的玉米和豆子,撒开马匹让他们自己扒开积雪寻找一些干枯的荒草,吃一点积雪,晚上,站立在临时搭起树枝棚子里休息。
民间传说“好牛不立,好马不卧”,意思是好的耕牛经常会卧在地上休息,好的马匹晚上也都是站着休息,渡过漫长的夜晚!
李一帆带来五只猎狗,莫日根带来三只猎狗,乌恰儿带来三只猎狗,果钦带来两只猎狗,十几只猎狗的晚餐,全部是出发时带来的食物!
四人找到一个大树下,清扫一片积雪,用树枝和木棍搭建一个简易窝棚,坐在铺在地上的兽皮上烤着篝火,吃着干粮和烤肉。第一天的晚上,就是这样在离开家里三十多公里外的深山里度过的。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在避风不好的窝棚里度过夜晚,特别是黎明前的黑暗里,四匹马、十三条猎狗、四个猎人,全都是一层霜雪覆盖在身上,尽量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第二天黎明时分,四人吃过干粮,喂过马匹,就两两分开,莫日根和李一帆,绕过当下这条山谷十公里左右,到相邻的那一条山谷出口处,在两边山坡上,寻找一个人可以控制整个山谷出口的隐蔽位置,划分好两个人的射击位置和方向,等待猎物的到来。
乌恰儿和果钦带着四人全部的猎狗,沿着当下这一条山谷,一直往山顶上攀登五六公里距离,绕过高高的山脊,到达相邻那一条山谷的最高处,两人一人一个山谷半坡的位置,一边向山谷口方向走动驱赶,一遍射杀发现的所有动物!
山谷口的两个人叫座仗,山谷最高处两个人叫赶仗,一般优秀的猎人座仗一个人就行,赶仗的人可以多一点,驱赶的面积会大一点。一般的猎物在受惊时都会向着下坡方向和水平方向逃跑,很少向上逃跑的野兽。这种狩猎方式是比较古老的狩猎模式!
从中午时分开始,一群两大六小,合计八头梅花鹿,飞快地第一时间朝向山谷口跑过来了,莫日根是头仗,用模仿布谷鸟叫声提醒李一帆注意,有猎物下山来了。
莫日根在鹿群距离他三百米左右开始瞄准准备,二百米左右开始射击,一共射击四枪打到三只梅花鹿。
李一帆二百米左右开始准备,一百五十米左右开始射击,最后一只梅花鹿已经跑出二百米左右的距离,超过了座仗的位置很远了,也被李一帆打到在地。李一帆开了五枪打死四只梅花鹿,一只小鹿逃脱。
第二批猎物是两只香獐子,蹦跳着飞快地跑过来,莫日根和李一帆每人打到一只!
第三批是速度慢一点的一群野猪,两只五百多斤的大野猪和八只一百斤左右的小野猪,由于野猪没有梅花鹿和香獐子逃跑的速度快,通过座仗口的时间就会长一点点,两人一人射击六枪,每人打到四只野猪,逃脱一只野猪!
傍晚的时候,两群傻狍子走走停停,边看边走来到座仗口,第一群四只傻狍子,第二群五只傻狍子,全部拿下!
全长十五公里左右的一条山谷,赶出来这么多的野生动物,按照莫日根的说法是“今天的狩猎得到的猎物还行,不是很好,也算不错。”
乌恰儿和果钦沿途打到的六只野兔子、九只野鸡、两只傻狍子,一只野猪,在天黑的时候,四人在山谷口汇合!
一堆篝火冉冉升起,赶仗的两人是走路累的很辛苦,坐仗的两人是冷的很辛苦。更辛苦的是赶仗的两匹马和十三条猎狗。
打捯在地的七只梅花鹿三只雄鹿四只雌鹿,是经济价值最高的猎物,开膛装一点积雪降温,剥皮,取出鹿茸、鹿血、鹿心、鹿鞭、鹿筋,就是鹿肉也是最好的补品!
两只香獐子一公一母,雄獐子太小也没有麝香!
十只野猪开膛掏出内脏放血,装进去积雪降温保鲜,杂碎喂给十三条猎狗。野猪胃是贵重的健胃食物,需要单独存放和出售!
九只傻狍子剥皮掏内脏,装积雪降温保鲜,内脏烧烤作为今天晚上的晚餐!
吃过干粮和烤狍子心肝,喝一点家里带来的烧酒和烧的开水,四个人两个人两个人合作,拔出猎刀,砍倒三颗小松树,制作两只简易爬犁,把所有猎物均匀分放到两只简易爬犁上,捆绑结实。
绑好四套马拉挽具,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给四匹马搭好挡风窝棚,准备人休息的窝棚的时候,不速之客来了!
几只猎狗发出呜呜报警声后,周围逐渐出现聚集二十多只猎狗,黎明惨淡的下弦月的月光下,晃动着一双双幽蓝的眼眸!
豺也叫豺狼,红狼,属犬科、豺属动物,大小似犬而小于狼,身体三四尺长,一尺半高,体重五六十斤,吻较狼短而头较宽,额头比狼平,耳朵半圆形,四肢比狼略短。尾比狼略长,但不超过体长的一半,其毛长而密,略似狐尾。背毛红棕色,毛尖黑色,腹毛较浅淡。下臼齿每侧仅2枚。
豺生活在丘陵、山地及森林地带,对气温适应广泛;喜群居,豺群通常包括十几只个体,有时几个豺群也会组成三十只以上的大族群。
豺狼多在晨昏活动,行动快速狡猾诡秘,善于追逐围猎;捕食水牛、马、鹿、山羊、野猪等体型较大的有蹄类动物。
豺狼秋季交配,冬季产仔。妊娠期两个月左右、天,每胎产五到八只仔左右,豺群中雄兽居多,雌性成年后扩散出去。
豺狼一般都是集体猎食,以有蹄类动物为主食。属于亚洲特产,历史上广泛分布于整个北亚、南亚及东南亚地区的荒野密林中。
看来今天的黎明必须有个战斗的过程,经验丰富的莫日根,立即指挥十三条猎狗到马棚周围守护,四个猎人一人看守一个方向,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