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泽儿出事了,你知不知道……”韩惠珍仪态全无,心里只念着儿子,横冲直撞地进了书房。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梅如海不是在处理事务,竟然一脸陶醉的抱着个女人。
想也没有想,韩惠珍上前就将那女人从梅如海的怀中扯出来,直接扇了两个耳光,再看清楚竟然是府中的三姨娘后,更是给了一脚,“下贱的蹄子,府里这么乱,你却来勾引老爷,给我滚出去!”
她倒是忘了昨天夜里还很贤惠的劝着梅如海去四姨娘那里休息。
李清玉柔弱不堪打,两巴掌下去便满嘴流血胡了一下巴,看着让人心疼!
“你做什么?”梅如海回过神来,直接挥开韩惠珍,看着她的双眼甚是陌生。
韩惠珍生生的打了个寒战,马上换上了温婉贤淑的面孔,“老爷,你原谅妾身的鲁莽,因为妾身得到消息,说泽儿遇上了山贼,真是心乱如麻了!”
梅如海却没有理她,将倒在地上的李清玉扶了起来,甚是温柔地擦去她满嘴的血迹,看着那红肿的双腮,眼里现出了一抹心疼,“你先回去,好生照看着兰儿,晚点,我去看你!”
李清玉柔顺地点着头,对着梅如海福了福身子,又同样的给韩惠珍福身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韩惠珍双眉紧蹙,可她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梅如海这般温柔是为了什么,只是上前抓过他的手腕,急切地问道,“老爷,泽儿……”
“惠珍,你太没规矩了!”不想,却是梅如海少有的板起了脸,打断了她的话。
几番话没有得到梅如海的回答,韩惠珍异常恼火,更是顾不上梅如海的不同寻常,直接吼道,“儿子如今生死不明,老爷倒是有心思温柔缱绻,就不怕断了梅家的后吗?”
梅如海双眼倏地一冷,看到她头绑白纱,又想到先前李清玉的那番话,看着韩惠珍的目光里竟多了一丝冷漠!
“在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泽儿听到会不会寒了他的心?如今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竟然拿儿子争宠,韩惠珍,你太让我失望了!”
转身来到书案前,拿起几封信扔了过去,信件顺着韩惠珍凌乱的衣角滑到了地上。
捡起地上的信,确是梅泓泽每日两封的平安封两封信!这,是昨日与今日上午的!
韩惠珍抖着手,瞪大了眼睛,她被那个贱丫头耍了?
“来人,将夫人送回祠堂,严加看管!违者,本太师剁了他的脑袋!”梅如海满脸寒霜,直接让人将韩惠珍拖了下去,
若说男人,宠你的时候能将你送到天堂,无情的时候,那便是送你下地狱!
“老爷,求你放了妾身吧,妾身错了,妾身真的错……”韩惠珍很会示弱,她不能失去梅如海对她的信任与宠爱,所以,她满脸泪痕,满眼哀求!
可这一次,让她失望了,梅如海竟是一甩袖子转过了身没再看她!
——
“轰隆隆……”
晌午过后,天空中打起了闷雷,一声紧似一声,没一会,豆大的雨点如瓢泼一般下了起来。
就在这种天气下,碧瑶送来白浪的消息,说有人出五千两银子买梅素婉的项上人头!
梅素婉嘴角抽抽,也太便宜了,不过梅素蕊还真是狗急跳墙啊,连这个都能想得到!
既然她想玩阴的,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让碧瑶给白浪回信,没五万两,这买卖不做,并放出话,道上的,哪个敢接梅素婉的人头,那便是与擎王府做对!
王夫人不是说了吗,有事就搬出擎王府来,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
沉闷的雨天,让人心浮气躁。
梅素蕊来回的踱着步子,暗恼对方狮子大开口,五万两,那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紧紧地咬住嘴唇,早知如此,在太师府的时候就应该弄死她。
可时光不能倒流,更不要说如今的梅素婉还有另一个身份,擎王未婚妻,杀她,还真得废些脑子!
只是五万两……
梅素蕊转过了头,看着吴婆子,“本妃就不相信了,这道上还就这一个杀人的组织不成,五万两,她梅素婉也值!让吴玉再去找一找。”
吴婆子瘪着脸道,“奴婢自是知道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早吩咐那小子另寻他路,可是,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接,说不想惹恼擎王那个变态……”
梅素蕊嚯的转过了身,“他擎王一介废材有什么好怕的!”
可话虽这么说,梅素蕊却不得不多去合计一番,擎王再废手里还握着大量的兵权,也确实是让人害怕!
此道不通,难道她就不能出了心头这口气?
若是任她嫁入了擎王府,她再想出气,可就更不容易了!
“太子妃,不日便是小郡主的满月宴……太子妃不如请那废物到府上来,到时候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太子妃的手心……还不是任太子妃搓圆捏扁,为所欲为!”吴婆子可不想自己的独子再去接触那些人,万一得罪对方,她好处没捞到还失了个儿子可就遭了!
梅素蕊双眉一蹙,女儿的满月宴就在三日后,正好是皇上让她归还那些铺子庄子银子的最后期限,倒是一个好契机……
——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三天,梅如海在梅素婉一席话下,将近几日发生的事,都往那人身上一想,竟是神奇的符合各种逻辑,再加上如今禁足在府,倒是过起了清闲的日子!
皇帝:老子就这么成了背锅的?
一早起来,命人将韩惠珍接了回来。
韩惠珍被关了三天,竟是瘦了一圈下去,脸色灰暗,过于憔悴。
来到清草堂,见老夫人与梅如海一并坐在上首,她并没有使小性子,倒是规规矩矩的上前跪了下去,“媳妇不孝,让母亲丢脸,也害的梅府无光,请母亲与夫君原谅!”
老夫人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不做做样子,焉能安了人家的心?这三天委屈你了,回去洗洗一会好去太子府。”
韩惠珍满脸泪痕,“是,媳妇谨遵母亲教诲。”
起身对着二人福身一拜,转身离开,可她却皱起了眉头,忽然发现,梅如海对她竟带着浓浓的疏离,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