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黑了,可练功房里的打斗一直未完,就连东来回来,都摸了摸下巴,远远的避开了,唔,这时候谁碰上谁倒霉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练功房里的声音渐渐的歇了下去。
梅素婉与高雅双双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梅素婉扭头看着有些脱力的高雅,“还打吗?”
高雅甚是别扭,转脸不理她,却回了三个字,“不打了。”
十二年,她整整十二年未动过武,却在今天被梅素婉逼的忘了一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揍死眼前污蔑她的人!
却从没有想过,那郁结在心底十二年的怨气,在这一架中,全数散了出去!
“既然不打了,那咱们吃夜宵去……”梅素婉扶着腰站了起来,跟个疯子打架,妹的,真特么累人!
期盼已久的门终于打开了,当东来带着兄弟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人时,集体张大了嘴,这这这是女人吗?
“哇!”碧瑶的惊叫一声,垂下了头,将手上的衣服捧到梅素婉的面前,“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请去洗漱换衣服!”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倒是先一步向前走去。
高雅眉头微锁,却紧跟了过去。
“啊——”
看着镜中的脸,梅素婉与高雅同时惊叫出声,这是自己?
梅素婉转头看着高雅,妹的,她一直以为只有她的脸上开了染房!
——
不论是哪一个城市,白日有白日的热闹,夜晚亦有夜晚独特的风光!
叫卖的夜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梅素婉三人粗布麻衣穿梭在人群之中,瞬间就成了市井百姓。
“怎么样,热闹吧?”梅素婉去了额角的莲印,在脖子上粘个喉结,再化个简单的妆,瞬间就成了一普通小年轻了。
高雅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这丫头,这些年都跟谁学的啊!
自打梅素婉在她这脸上描描画画开始,她就被她那精湛的技艺折服了,更不要说,此时她脚底下这双鞋!
竟是生生地将她的身形抬了一巴掌高,走起路来却丝毫不见别扭!
“表姐,别傻愣愣的,在这,没人识得你,放松放松……”梅素婉悄声对她说道。
可眼里却带了浓浓的幸灾乐祸,丫的,让你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害家里人跟着担心十年,呸,早知道揍她好用,真应该早早的偷出来胖揍一顿!
高雅瞪了她一眼,她知道现在这张脸别说是这些普通的百姓就是皇……看到了,也认不出她。
可是她就是紧张!
“你到底带我来干什么?”
“吃东西啊!”
“吃……”高雅微愣,不说她做了十二年的雅妃,就是以前的高家小姐也没有当街吃东西的。
“男人,你现在是男人啊,呶呶,就这家!”话落,梅素婉拉着高雅坐了过去。
“老板,小龙虾五斤,再来壶烧酒!”
“好哩,小哥等着,马上就来……”
老板极是热情,很快就炒好了红红油油的小龙虾,梅素婉咽了口水,直接上手抓起来开吃!
碧瑶为自家主子倒上一杯烧酒,随后也吃了起来。
高雅不能说目瞪口呆,却还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简直无法相信,姑姑那样文静的人,怎么可能教出如此粗俗的表妹?
“你看我就能吃饱吗?别忘了啊你此时是最最普通的老百姓啊,老百姓吃东西可没那么多的讲究啊,来来,尝尝……”
梅素婉轻声对高雅说着,双手更是飞快转瞬就剥了一只递到她面前,“吃!”
高雅看着梅素婉手上那红红的,再看她吃的不亦乐乎,最终咬了咬牙,伸手将那剥好的虾子抓起来直接塞到了嘴里,然后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抓过一旁的酒杯,直接灌了下去,辣辣辣辣……
一路辣到了底,辣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嘿嘿……”梅素婉奸诈地笑着。
高雅暗恨地瞪她,揍的轻的!
瞬间化气愤为力量,也学着梅素婉与碧瑶,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梅素婉拉上有点晃的高雅走上湖中的拱桥。
站在桥中,迎着夜风,高雅微眯着眼睛,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表姐,对不起!”梅素婉为着下午说她不配做母亲而真心道歉。
“没有,婉儿你做的对,若不是这样,也许我,还缩在那个壳里,永远不想走出来……”
“唉!揍你,是万不得以!表姐,你永远都要记得,女人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动物!这世上,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别去祈求别人的爱,因为谁的爱,都不如自己的爱,记得,以后好好爱自己!”
把风的碧瑶竖着一对耳朵,听着她主子的话,抬头望天,还真是主子的风格,讲理也讲的这么霸道!
只是不知道,那可怜的擎王,要怎么攻下她家小姐那固若金汤的心?
——
“阿嚏!”
擎王府中,某爷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双眉紧蹙,怎么回事?
“嘿,难不成是咱那未来的擎王妃念道咱爷了?”南煜风雅不减的摇着扇子,一脸嬉笑的看着某冷着脸的王爷!
陌痕不言不语立在晏寒天的身后,石仁听到王妃二字,缩了缩脖子。
晏寒天给他一个无聊至极的眼神,随后道,“没事就回你南阳侯府去。”
南煜立马跳脚,“王爷,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我天天为您老做牛做马,难道收留我一晚都不成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呵!我这可不是你的温柔乡。”
“嘿嘿,这个……那个……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什么时候留宿过那里。那个啥,小的去睡了,睡晚了,这脸上的皮肤可就没有光泽了……”
南煜唠唠叨叨地就去了客房。
看着他的背影,石仁上前一步,对晏寒天道,“南阳侯府中近日里抬出了不少的少年尸体……”
“败类!”陌痕恨恨的说了一句。
“石仁,还没找到她的老窝吗?”晏寒天挑眉瞥了他一眼。
石仁继续缩了缩脖子,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您老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女人的老巢是那么好找的吗?
您说在岐云山,偌大的岐云山,奴才就差带人往地下挖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