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兴昭被符落清的话噎住了:“明日我让管家恢复北院的用度……”
他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他只想让虞笙服软,没想逼死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御史台弹一个“宠妾灭妻”就够他喝几壶了。
“行,谢谢符大人。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让个人跟我去西院,放了何嬷嬷,然后把药还给我们,此事就了解了。”符落清说着,就想起身。
“清儿已经十四岁了,眼看就要及笄了,但你看那个性子,还是没大没小。从前她跟那个卖酒的的儿子走的近也就罢了,年纪还小,你看她如今要及笄的人,却像个男孩子一样整日里抛头露面的,也不学习女红,以后怎么许婆家,传出去,咱们符府的名声,也不好听……章家不是对她有意吗,若是章家见她这么不成形,这事怎么能成?”
想起母亲的话,符兴昭怒气冲冲一拍桌子:“大胆!我让你起来了吗?”
符落清抿着嘴,咽下了这口气,不情愿地重新跪下。
符兴昭捏着额角,压着怒火:“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动用家法,好好审你。”
符落清差点笑出来。她不过是出去找了圈何嬷嬷,回来就不知道被安上了什么罪名。
何嬷嬷不过是出去买了个药,就被冤枉私自拿主子的钱赌钱,唉,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今天何嬷嬷不赌钱,明日就是偷东西。
她今日不是抛头露面,明日就是不敬父母。
总之,有的是罪名等着她。
这一日日地,何时才是头。
符落清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目光磊落:“好,符大人,您说,您要怎么审我?如何审?”
片刻后,苏妙芸和三姨娘四姨娘坐在大厅的两侧,符兴昭坐在大厅正中央,符落清和何嬷嬷跪在厅上。
“清儿,只要你好好认错,你父亲不会生你的气的。”苏妙芸带着得体的笑容。
话虽这么说,苏妙芸实在是心虚。
三姨娘四姨娘脸色有些难看,没有说话。
显然,她们不想参与进来。
她们又不是傻子,被叫来不就是当靶子使的?大夫人知书达理,当家的时候从未亏待他们,对待他们子女,也是视如己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好的主母,上哪儿找去。
她们都是明眼人,苏妙芸看起来嚣张跋扈,可也不曾过多为难她们。可谁叫当家做主的,是老爷,不是旁人呢。
实际上不肯放过她们的是老爷。
明明是结发夫妻,本应该是相敬如宾,但符大人把大夫人和二小姐逼到如此地步,还不肯松口。
符落清面色坦荡,没说话。
符兴昭有些生气:“符落清!你母亲跟你说话呢!”
符落清这次没忍住,真的“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父亲大人,明明是您说要审我,这里最大的就是您,姨娘为我是求情,我要上接了姨娘的话,您是不是又要指责我越过您了?您说,我是该说话好,还是不该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