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比符家更有权势,规矩只会多不会少。
如今她们母女都在符兴昭的控制之下,她想逃婚,可是母亲跑不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让母亲获得自由,她自己才好脱身。
然而她手无寸铁,又该如何应对老谋深算的符兴昭呢。
从前她不是没有问过母亲想不想走,只被母亲当玩笑话了。
这长安城到处都是权贵,走?她们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若是嫁到章家去,借口想母亲了让母亲来看她,中间守卫必然有松懈,出了符家,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这么说来,嫁给章家不算是件坏事。
只是要想想自己该怎么从章家脱身,如何安排人手,又如何瞒天过海。
想到这里,落清眼皮就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自那以后,一个月了,落清的计划并没有什么进展,礼仪也越学越标准误。
符落清还是没有见到阿娘。
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小破屋子里闷着,落清感觉不到半点生的气息。
只有黑不溜秋和符娇染才给她的生活带去几分色彩。
符娇染得了符兴昭的许可,就经常来陪落清说话解闷儿,或者有时也教她女红。
只是这一天,符落清开门时,见到的不是符娇染,而是苏妙芸。
为了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符落清把门又关上了,又打开,发现站在门口的还是苏妙芸。
“怎么?二姑娘不欢迎妾身?”苏妙芸伸手扶住了门,笑道。
“哪能,姨娘能来,落清蓬荜生辉。有点惊讶罢了。就是奇怪今个儿是哪儿阵风啊,把姨娘给吹来了。天冷了,外面风凉,姨娘进来说话吧。”说着,落清把苏妙芸往里面让。
“叨扰姑娘了。”
“深夜叨扰二小姐,是来跟二小姐赔礼道歉,先前啊,多有得罪,希望二小姐不要怪罪才是。”苏妙芸知道自己先前跟落清生了嫌隙,如今有事有求于她,坐在那里是如坐针毡,哪里都难受的很。
“这个呢……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二小姐笑纳。”苏妙芸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落清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姨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是长辈,教训我这个晚辈本就是应该的。哪里说得上得罪不得罪的。”
“不不不,这赔礼道歉,是一定要赔的。”她求着老爷让女儿来陪二小姐说话解闷,也是为了讨好二小姐,如今事到临头,不得不亲自来。
苏妙芸知道自己一是抢了虞笙的夫君,二是这些年来为了讨好符兴昭,对她们母女多有刁难。
若是换做是自己,苏妙芸觉得自己今日能让那人进这个门来就是恩德了。
落清知道苏妙芸芥蒂的是什么:“落清知道姨娘的顾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对您没有半分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事归一事,大家不都是为了活着,为了吃口饭罢了。姨娘让妹妹来陪了我一个月,如今又亲自前来,想必是有话说。”
话锋一转,落清道:“姨娘今日这蝴蝶簪跟您这衣服可真衬,看姨娘满面春光,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话都说到这里了,苏妙芸也不能再支吾,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妙芸说话也就格外愉悦:“喜事确实是有一桩,就是你哥哥要跟温家的嫡女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