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子俞问宋江现在在哪里,裴宣答道:“乌龙岭被我们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拿下,宋江哥哥带人紧急攻打睦州。”
“浙江四龙的水寨呢?他们水寨不打下来,宋江去了睦州城下,不怕腹背受敌吗?”
“敌军水寨见情况不妙,浙江四龙带兵撤到江对岸去了。”裴宣回答。
“浙江四龙水军在江对岸,随时有可能攻击宋江背后,他宋江带去的人还要攻睦州,兵马一定顾不过来。”
“吴军师和关胜、李应、朱仝、燕顺、欧鹏、邓飞等人,提一万军兵过去援救了。”
赵子俞叹口气:“有吴用、关胜他们过去,也只能暂缓一点压力,时间长了,他们还是会损失更多的兵将。我们这边得加紧进攻乌龙关水寨。现在咱们营里梁山出身的将领还有谁?”
裴宣说道:“留守的马步军有林冲、韩滔、彭玘、蒋敬、单廷珪、蔡福、蔡庆、杜兴、郁保四、白胜和我,并水军头领李俊、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张顺、童威、童猛等,原有二十几个,吕方、郭盛已经折了,营里还有养伤的扈三娘和武松,但是这二人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
赵子俞:“召集咱们还能打仗的将领,去我的大帐集合,等我回来研究进攻计划。我现在要先去伤兵营,看看受伤的将士。”
裴宣和单廷珪奉命,转身去召集人。
赵子俞要去伤兵营,抬头看见白胜和石宝正在远处对他招手。
走过去之后,白胜说道:“我俩要不是装病,恐怕也就被指派去进攻乌龙岭,最后死伤在里面喽。”
赵子俞:“留你们俩在营中调查刘麟间谍的事,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白胜说道:“线索查到一点,听说刘麟在太湖榆柳庄搜查残匪,着了我们的道儿,被炸成重伤几乎死掉,现在还在苏州养伤。他留在方腊身边的内线,已经转交给辛兴宗管理,辛兴宗不热衷于搞暗探间谍的事,又把这是甩给王禀。”
“哦——王禀!”赵子俞眼睛一亮。
辛兴宗、王禀都不如刘麟对谍报工作重视,这就是找出那个间谍的机会。
石宝道:“要想找出那个内线,就得从王禀身上下手。我已经背后盯了好几天了。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听说他们以前用信鸽传递消息,最近方五先生查的严,信鸽传递这条线已经断了。圣公朝廷那里的消息,还是不断传来,这一定另有门道。”
赵子俞:“你们俩辛苦了。这最关键的核心机密,我想童贯和辛兴宗都不会轻易泄露的。要抓漏洞,就得时刻跟在他们身边窃听。我马上派时迁和王定六过去,专门窃听这方面的消息。”
私下安排一番之后,他来到了伤兵营。
扈成一见扈三娘,兄妹二人立刻抱头痛哭。
为了给这兄妹一个单独的空间,赵子俞带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命人带他去另一个营帐,看看受伤的武松。
在另一个营帐,武松躺在一张床上,正在沉沉昏睡。
安道全轻轻的帮他换药。
见到赵子俞进来,安道全想要施礼,赵子俞急忙制止,小声说道:“嘘——咱们声音小点,不要惊醒了武松。”
安道全:“这个不打紧,他是失血过多,血晕过去了。这会儿在他耳边敲锣打鼓,他也不会醒来。”
“武松的伤情怎么样?不会一直昏迷吧?”
“不打紧,只是受伤后,引起高烧,昏睡一阵子,等伤势好转,他自会醒来。”
“伤口严重吗?”
“他被人飞剑砍中左臂,肌腱都被砍断,伤口很深,直接见到骨头筋膜。不过好在骨头没断。凭我的本事,给他缝合肌腱,上了止血药,等肌肉接上长好,命可以保住,手臂也可保住。”
赵子俞深施一礼:“辛苦安大夫了。要是没有你,恐怕武松这条手臂就废了。”
“不——武松被抬来的时候,神志还算清醒,他说要不是监军您硬让他披上徐宁的护肩,这条手臂就要被整个削断了。武松是个做事干净利落的汉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絮絮叨叨,反复念叨这件事……”
安道全谦虚,把保住武松手臂的功劳都推在赵子俞身上。
“以他的脾气,没嫌受伤的手臂是累赘,自己一刀砍下来,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赵子俞感叹万幸。
安道全说道:“你说他一刀砍掉耷拉的手臂,他还真能干得出来。不过因为有护甲,宝剑只伤了一半的手臂,还有抢救的余地,所以他才没下决心自行断臂。”
说到这里,安道全把砍伤武松的宝剑递上。
“这就是飞起来砍伤武松的混元剑,锋利异常,我试过了,要是想断人手臂,轻而易举。大家都说这剑非常邪门,非身份尊贵的人不能镇得住,我看赵监军您就是尊贵的人,这剑您留着用吧!”
赵子俞接过宝剑,看到上面还有“龙泉”字样的铭文。知道是把好剑,递给身边的焦挺收藏。
童威童猛兄弟俩都在伤兵营,他俩被浙江四龙的火排烧伤了头脸,已经破相,推布帘进来,找安道全给他俩换药。
一见赵子俞也在,急忙跪地谢罪道:“都是我俩不好,水战船只被烧之后,慌忙上岸逃走,留阮小二哥哥断后掩护,现在阮小二哥哥不幸被敌军捉去,估计已经惨死在敌营了。我俩有罪!”
赵子俞安慰道:“这也不怪你们,上阵总是要有人在前,有人断后。生死紧急情况下,稍有犹豫就是全都陷在里面。况且你们这次进兵,从战术上就是错的,战术错误的责任,不能由你们执行的人来担。”
童威恨恨地说道:“我兄弟痛失了阮小二哥哥,还被敌军烧了个灰头土脸,这种奇耻大辱的仇恨,此仇一定要报!”
“没事,单廷珪带来了更多的火油,明天我帮你们烧回去报仇。”
赵子俞安顿好童家兄弟和武松,又过去看扈三娘。
扈三娘的帐篷内,扈家兄妹已经停止哭泣,正在聊着什么。
见到赵子俞到来,兄妹二人突然一起跪下。
“谢谢赵监军救命之恩!”
“谢赵监军救下舍妹!”
“哎——是林教头救下的三娘,这和我赵某有什么关系?你们该谢林教头。”
扈成双手抱拳说道:“我都听舍妹说了,林教头跟过去出手救下舍妹,也是奉了赵监军的命令。而且赵监军神算,非让舍妹练躲避暗器打头,要不是前些天练了一阵子,这次就被郑魔君暗器当场砸死了。”
“三娘伤势如何?”
“监军大人不必担心,我只是伤到额角,现在已经不碍事。如果要是上阵,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王英——”
“你没事就好,现在营里歇着,好好安葬王英,我们会为他报仇的。”赵子俞假惺惺地说。
他对王英没有好印象,不过人已经死了,就不追究什么以前的过错了。
安慰一阵之后,聊了些家常,赵子俞转身交待身后跟着的陈丽卿:“陈姑娘,这营中没什么女子,你多陪陪三娘。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扈三娘急忙说道:“江湖儿女,家里这点丧事不用陈姑娘陪。”
陈丽卿抢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对于这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女子,陈丽卿有着无限同情,而且这二人其实性格、脾气类似,有很多共同语言和话题。
看着陈丽卿居然很善解人意的要陪着自己,扈三娘突然想起和孙二娘打赌比徒弟的事。她说道:“陈姑娘留下也好。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陈丽卿惊讶。
“等办完王英的丧事,我教你些独门套索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