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言听到男人的声音，突然意识到是章佳柠老公。
“额，你好，你是章佳柠的先生吧。”
程澈听他声音也耳熟，回忆下想起来了，“是我，你是佳柠的大学校友？”
“对，是我，黄浩言。”
“你找她？她还没下来，今天我们拍婚纱照，不过应该也快了，一会儿她下来，我让她给你回电？”
黄浩言：“好，那一会儿让她给我回电话。”
放下手机，程澈想着把刚才两人拍的自拍照发手机里。
解锁屏幕后，程澈点开微信，将照片发给自己。
章佳柠下楼，看到程澈正拿着她的手机，心莫名的漏跳一拍。
“……”
她赶紧走过去，故作淡定地看向屏幕，见程澈只是传照片，松口气。
程澈抬起头，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完事了？”
章佳柠点头，“嗯，我们走吧。告诉我下周二选片。”
“下周二？”程澈从沙发上起身，手机递给她，“下周二我好像有事，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刚要走，摄影师追过来，“先生，咱俩加个微信吧，哪天愿意拍了，联系我，拍摄也有报酬的。”
程澈挑眉，我擦，跟他提钱？他像缺钱的人吗？
对摄影师说：“老弟，真不考虑。今儿个拍摄辛苦了，我们走了。”
程澈拉起章佳柠的手就往外走，后者问：“他要找你拍照？拍什么照片？”
“婚纱照呗，旅拍馆每年都更新新样片。你换衣服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我拒绝了。”
章佳柠上车后，笑着看向程澈，“低估你实力了，还被摄影师看上了。”
程澈得意的勾唇，“那你看，我这张脸，还是很有市场的。多珍惜我点，不然……有的是人抢我。”
章佳柠：“臭美，给你得意的。”
程澈故意嘚瑟挑眉，“哥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
章佳柠笑睇他眼。
车路过新房楼下，程澈说：“明天我催催定制，柜子都多长时间了，还没送到。”
章佳柠算下日子，“才几天，应该没这么快。”
程澈说：“我订的加急。……对了，刚才你大学校友黄浩言给你打电话，你有空给他回个。”
章佳柠：“额，行，等回去再打吧。”
程澈：“现在回呗。万一是告诉你投资的消息呢？”
章佳柠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真跟投资项目有关，他会发微信，所以，很大可能是跟姜驰有关。
换做平时，跟村里有关的电话，她都会第一时间回复，现在不回电话，显然不太正常。
只能拿起手机硬着头皮回拨过去，响了几声黄浩言接起。
“黄浩言，刚才你打我电话了？”
黄浩言说：“是啊。”
“有事吗？”章佳柠问得心虚。
黄浩言握着手机，也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有些话不好讲。
“刚才你老公接的电话，说你们正拍婚纱照呢。”
“嗯，是啊。”
黄浩言也吞吞吐吐的，章佳柠确定，这通电话就是跟姜驰有关。
“呵呵，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哪天办事，我通知下大家。”
幸亏黄浩言机灵，没在电话里提姜驰。
章佳柠说：“十月三号。有时间过来喝喜酒。”
黄浩言：“行，我记下日子。没别的事了，再见。”
章佳柠放下手机，程澈看着前方，脸色渐渐淡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黄浩言来家里串门，他告知过两人结婚日期。所以，这通电话因为有他在，很多话不方便讲。
程澈不喜欢欺骗的感觉，但他相信章佳柠的人品，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死前男友又要联系她。
他试探着问：“什么事啊？”
章佳柠故作镇定地回：“他问我哪天婚礼。”
“哦。”程澈看似寻常口气，忽然又笑着说：“呵呵，他记性真差，我上次告诉他了。”
“！”咯噔一声，心瞬间慌了神。
“是吗？你跟他提过？”章佳柠十分不擅长说谎，在尽力克制面部表情，不让程澈看出异样。
“他可能真忘了，在那么大的公司上班，事情也多。”说完，章佳柠吞咽口。
程澈目光轻飘飘扫过车内后视镜，注意到她不自控地吞咽，这是她说谎时最明显的小动作，而且控制不了。
连章佳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反应，但程澈却早就察觉到。
章佳柠看向车窗外，试图用深呼吸调整此刻紧张的情绪。
“佳柠，”
“啊？”她人一激灵，看向程澈。
“一会儿我要去围堰养殖场看看，你先回家。”
“哦，好。”
程澈说：“十六号的展会我得做充足的准备，把需要展出的海参挑一些精品的准备好，兴许依托这次机会，我能拿到大单子。”
章佳柠：“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程澈笑笑。
回到村里，程澈把人送回超市，章佳柠目送程澈的车奔着围堰养殖场开远了才回屋。
她拉开椅子坐下，点开黄浩言的电话又拨回去。
对方很快接听，问：“佳柠你到家了？”
章佳柠：“嗯，黄浩言，你到底什么事？”
黄浩言默了默，也觉得难以启齿，“佳柠，姜驰想跟你通话，人现在在国外闹的很，你不行接他一次电话行吗？劝劝他，让他安心上学。不然他老给我打，不管几点，人现在有点……有点魔怔了。”
因为她的事，打搅别人不太好。
但她和姜驰早就分手了，打搅也跟她没关系。
“要劝也轮不到我劝，你还是联系他父母吧，我现在毕竟是个外人，也没资格劝他。”章佳柠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今天刚跟我老公去拍婚纱照，总接到这些电话，也很打搅我的生活。我是不会接他电话的，没别的事，我挂了。”
黄浩言说：“等等，佳柠真的你帮帮忙吧。姜驰现在真魔怔了，大半夜也打电话求我，我要不是没辙，也不能联系你。就一次，你就接他一次电话，让他想开了，把重心放在学业上。行吗？”
章佳柠沉默片刻，说：“……对不起，不是我不帮忙。我跟他早就分手了，现在背着我老公再跟他联系，我心里有负罪感，也不想因为过去的人和经历，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黄浩言：“我知道这么要求你，挺让你难为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姜驰爸妈也劝他了，不起作用，现在唯一能劝他的人，就是你了。你就让他在国外安心学习，别再胡思乱想就行。”
彼时，程澈站在北窗外，虽然听不到听筒里的内容，但从章佳柠的回复也猜得到对方在请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