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昌隆帝说完,又看着***说,“你退下吧。”
***相当的拽,也不说一声告退,转身就走了。
昌隆帝看着***离开的背影,眉目一皱,面色十分不悦。
宋司摇迈步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正好出来。
二人在门口处相遇,四目相对,刹那间,如两军对恃,剑拔弩张。
战事一触即发。
宋司摇嘴角微扬,满眼的挑衅。
***咬着牙,横眉冷眼,她想收拾宋司摇,可回想起方才昌隆帝的警告,那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率先妥协,收回目光,迈脚出了御书房。
宋司摇敛下身上冰冷的气息,继续往里走。
见到昌隆帝,众人行礼,而后,宋司摇向昌隆帝禀报。
“皇上,书院考核一案,经查明,是董大人所为,证据确凿,与此案相关的所有人员已带到。”
昌隆帝看着董胜没有任何的意外,“董胜,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罪该万死。”董胜跪在地上,没有再做任何的辩解。
从昌隆帝的表情他就知道了,昌隆帝早就知道他是主谋了。
他辩解只会惹怒昌隆帝,还不如认罪认罚,这样说不定昌隆帝还会从轻发落。
“你身为刑部尚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从即刻起,革去刑部尚书一职,降为正七品,去凉荒县担任县令。”昌隆帝道。
董胜闻言,身体瞬间一僵,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昌隆帝见状又问,“你是不服?”
董胜回过神来,连忙趴在地上谢恩,“臣谢主隆恩。”
他头重重磕在地上,整个人都是软的。
他知道自己会受罚,但是没有想到惩罚有这么严重。
从堂堂正二品刑部尚书,直接被贬为正七品县令。
凉荒县是大周最贫困的县。
据说,那里的老百姓就像是土匪一样,蛮不讲理,一言不合就打架杀人。
之前有几任县令莫名其妙的死了。
让他去凉荒县做县令,就是变相的要他的命。
等同于将他发配到苦寒之地。
可是,仅仅只是一个书院的招考而已,他就算故意损毁了考卷,也不用罚这么重。
昌隆帝之所以罚得这么重,估计是借题发挥,早就想罚他了,这次的事情正好提供了一个理由。
董胜现在才明白宋司摇为何这么嚣张,她就是昌隆帝手中的剑啊,她越嚣张,越锋利,越能为昌隆帝铲除那些有异心的人。
他失算了!
他低估了宋司摇,更低估了君心。
然而,悔之晚矣。
接着,昌隆帝罚了其他与本案相关的人。
那些有罪之人被带走以后,殿内只剩下宋司摇,沈裴,昌隆帝。
昌隆帝龙心甚悦,“宋二小姐,这次你立了大功,朕要为你庆功,三日之后,朕在宫里为你举办庆功宴。”
他知道董胜是苏太傅的人,现在动不了苏太傅,那就先折了他的臂膀。
但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宋司摇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多谢皇上。”宋司摇觉得昌隆帝太高调了,不过这样也好,有昌隆帝抬高她的身份,她更好行事。
他们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司摇和沈裴才离开皇宫。
此时,宫外。
宋司摇为自己证明清白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孟将军府。
孟编修回到府里,孟二老夫人迫不及待得问,“老爷,结果如何?宋司摇是不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张狂了是不是?”
看着孟二老夫人一脸嘲讽得意的神色,孟编修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大口喝了一口茶,满脸不悦。
“老爷,您快说呀,是不是这样的?宋司摇被大家嘲笑得都活不下去了吧?”孟二老夫人催促道。
孟编修看到孟二老夫人,“宋司摇并没有交白卷,她是这次考核的第一名。”
“什么?”孟二老夫人脸色一变,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姥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就她那样的傻子怎么可能考第一名?”
孟编修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孟二老夫人,孟二老夫人重重坐在椅子上,满脸惨白,失魂落魄。
怎么可能呢?
宋司摇不过是将军府的弃妇,她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他们将军府到底失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孟编修又补了一句,“照这样子看来,皇上应该是很重视宋司摇,往后,宋司摇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狠狠扎在孟二老夫人身上,孟二老夫人承受不住,当即晕了过去。
“夫人!”
“娘!”
此时,孟战庭刚好从外面回来,他问孟编修,“爹,我娘怎么了?”
他没有听到孟编修方才说的话。
孟编修又重复了一遍,“宋司摇没有交白卷,她考了第一名,以后,她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孟战庭闻言,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住,他手一松,孟二老夫人又重重摔了下去。
“庭儿,你作甚?!”孟编修大喊。
孟战庭反应过来,又连忙去搀扶孟二老夫人。
但他目光空洞,面色茫然,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犹如行尸走肉。
曾经被他厌弃的人,竟然如此有才华,光芒万丈。
若是他没有抛弃宋司摇,没有背叛宋司摇,那他现在就还是宋司摇的丈夫。
是此次书院考核第一名的丈夫。
是昌隆帝跟前红人的丈夫。
那样的美好他只是稍微想一想,便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那将会有多少人羡慕他啊?
他意识到,他曾经抛弃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宋司摇,而是他的大好前程。
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