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许留夏回苏北。
崔家这边最关注的,除了她从前的经历,就是陆衍沉了。
毕竟除了崔家几个话事人之外,大家和陆衍沉都没有交集,对陆衍沉的了解,也多是来源于京市那边的种种传言。
谁知,陆衍沉这趟陪着许留夏来,为人却是十分的低调,从来不在任何场合,抢去许留夏的风头。
对待崔家的长辈、晚辈也都很和气。
俨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许留夏这位表姑婆,早在登机回苏北之前,就已经和这头的人打听过许留夏和陆衍沉的脾性了。
大家都说这夫妇俩很是温柔有礼,对长辈尤其敬重。
表姑婆在崔家的辈分也算老,本来平时就十分傲慢且目中无人,一听许留夏夫妇还是尊重长辈的,那乔就拿了起来。
她嘴巴从年轻那会儿就坏。
崔松石妻子活着的时候,就没少被她冷嘲热讽的挤兑。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就是和往常一样,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没曾想,一直不声不响的陆衍沉,忽然开口接了她的话。
表姑婆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看着她的陆衍沉又说了一句:“倒是老婆婆您,聒噪又尖酸,实在不讨喜,让人厌烦。”
“你……”
表姑婆瞪大双眼,两条眉毛高高抬起,抬手指向陆衍沉。
“我?”陆衍沉眸光沉下去,肆无忌惮的开始释放威压。
表姑婆莫名一阵胆寒。
和她一道回来的两个儿子,赶忙赔着笑脸挡在母亲跟前,“陆总,我母亲就是嘴碎了一些, 没有恶意的,冒犯到您很是抱歉。”
“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稀里糊涂的……”
崔家人面面相觑。
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表姑婆说上一句话的。
倒不是忌惮陆衍沉。
除了崔松石的几个儿子、儿媳,其余的崔家人,多少也和陆衍沉、许留夏相处过了。
也知道,陆衍沉之所以开口怼表姑婆,是因为表姑婆阴阳他老婆了。
加上这么些年,表姑婆没少给崔家这些晚辈臭脸看。
崔策几兄弟就更不用说了。
这老太婆阴阳他们过世的母亲多少年了?
但崔家一些家教非常森严,他们是晚辈……
这回陆衍沉也算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气。
表姑婆这会儿站在儿子的身后,牙齿都要咬碎了,但陆衍沉突兀起来的威压,让表姑妈终于回想起,站在那头的男人,可不只是崔家的女婿这么简单……
他还是京城陆氏的总裁,是恶名在外的暴徒!
“但愿真是老糊涂。”陆衍沉牵着许留夏的手,嘴角忽然十分恶意的勾了勾,“在我还小的时候,也听说过表姑婆对老爷子爱而不得的那些往事,您不说她老人家老糊涂了,我还以为她依旧在嫉妒我们外婆呢。”
这话一出。
崔家众人面色就更加精彩了。
“我没有!”表姑婆惊叫出声。
窘迫的两个儿子,立马回头瞪她,示意她闭嘴不要再讲了。
陆氏如日中天。
他们虽说定居在海外,但做的还是华人的生意,现在不管做什么,但凡赚钱的行当,都会和陆氏旗下的企业挂钩上。
这趟两人拖家带口的回来,就是想接着亲戚的关系,和陆衍沉搭上线。
毕竟按着辈分,陆衍沉也得叫他们一声表叔。
谁曾想,关系还拉拢呢。
他们亲妈就惹了个大祸!
“有没有的,自由心证,大家心里都有数。”陆衍沉笑容依旧充满嘲讽和恶意,随后看向暗爽的崔策:“舅舅,我还是想带留夏出去逛逛。”
“好好好,本来今天也是要去办年货的,老爷子不会希望咱们因为他生病,过个死气沉沉的年,我让大舅妈带着你们,照旧去把年货搬回来!”说着,崔策笑眯眯的看着许留夏,“妮妮,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让舅妈给你买!”
许留夏笑吟吟的点点头。
刚刚因为表姑婆的阴阳怪气,升起的那点小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了。
离开是,许留夏故意走在更靠近表姑婆那边。
表姑婆这会儿牙齿咬碎了一嘴,下意识看向许留夏,没曾想视线就对上了许留夏的视线。
许留夏得意的挑眉,冲她轻轻扬了扬下巴。
气得表姑婆差点白眼一翻栽倒在地。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崔策还假惺惺的上来劝了一句:“表姑,孩子们就这么一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大过年的生气可不好!”
“没教养!”表姑婆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来一句。
谁知,崔策一秒就变了脸:“表姑没看到两位弟弟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怎么还管不好自己的嘴,这话让阿衍听去了,你这把岁数大不了就是翘辫子,那您的儿子,我的弟弟们呢?”
“大哥,咱们自家人随便絮叨两句……”
“自家人?”崔铭哼了一声,“要说自家人,妮妮才是我们家正儿八经的自家人,血亲中的血亲。”
那边兄弟俩脸色别提多尴尬了。
偏生表姑婆不依不饶:“好啊,这时傍上京市的关系了,也跟着抖了起来?我可是你们的表姑!是长辈!”
“这话您怎么不和阿衍说去?”崔铭直接反问。
表姑婆脸都绿了。
明明去年都传许留夏和陆衍沉离婚了,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用了什么法子,又把人套了回来!!
和那个贱人一样,惯会勾引男人!
“好了,怎么和表姑妈说话呢?”崔策假意出来训斥了崔铭两句,然后一脸假笑的看着对面的母子三人,“大过年的,和气生财,你们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哥俩先进去守着老爸了。”
说完。
崔策两兄弟,就转身回了病房。
“妈,你在干什么啊?咱们回来之前怎么说好的?您在闹什么?”表姑婆的大儿子,转身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就是,我正在和陆氏的合作公司谈一批管材的大订单,如果因为您没能拿下这次的合作,您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钱吗?五百万刀!五百万刀啊!!”
表姑婆在崔松石结婚后,心灰意冷也迅速闪婚了。
对方的家底那时还是很不错的。
是大马那边的贵族阶层。
但几十年过去,她丈夫早就没了,偌大的家业被她败得差不多了,五百万刀的紧张,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极大极其不菲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