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听了叶肖的事难得良心发现戳了戳肖渊，
“你这有点不厚道啊，要不要给贺章传个信？
那傻小子本来就冲动，别到时候有个好歹的你又后悔。”
肖渊笃定的摇摇头，“你不了解十二，放心吧，他很快就能适应过来。
我也一把年纪了，儿子能尽早独当一面我也好退休养老。
以前有我顶在前面那小子心里有底总也不上进。
这回是让他成长的好机会。”
晋泽康和江心雨对视一眼俩人齐齐的耸耸肩，人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劝的。
不过他俩一致认为肖渊有点太狠了，这么玩真的很容易玩脱。
叶肖本身年纪也不大，想要历练他方法多的是，没听说谁家为锻炼孩子假装家破人亡的。
年轻人本来就冲动易怒容易走极端，看今天那小子的疯劲儿恐怕还有的闹着。
贺章如今也官复原职了，再加上东厂里的好友和肖渊的死忠配合，很快查到了许青兰的死不同寻常。
三皇子急着灭口难免会有疏漏，既没来得及检查许青兰的住所和身上也忘了改换毒药。
他倒是没子直接自己上阵，而是派了贴身太监以送东西为名接近许青兰用帕子将她捂晕把毒药灌了进去。
可惜那个太监在捂晕许青兰的时候被抓伤了手还扯下了几缕丝线，用的毒药更是价值不菲的落日红。
贺章甚至在许青兰的手上闻到了一缕淡淡的九合香的味道。
在大晋穿衣服不是随便穿的，很多稍微好一点的料子都有出处。
虽然只是几根不起眼的青黑色丝线，但这种染色和质地却不是一般人家会穿的。
这种青墨色杭绸多用于大太监的制式服饰，比如说御前太监或是各宫的管事太监或各皇子的贴身太监。
秘制九合香也不是很常见的香料，一般是专供宫廷外面很少人用。
宫廷里专用的熏香有几十种，除了个人喜好还得考虑主子的喜好。
比如说皇帝自己用龙涎香但却喜欢闻青栀香的味道，所以有不少妃嫔或是想攀龙附凤的宫女便会给自己用青栀香。
而秘制九合香的味道比较小众，比起花香果香，这种木质香料用的并不广泛。
贺章把这些细节一一登记成册，又有意识的往张忠义以及二皇子三皇子那边查验很快就有了突破。
自家督主跟谁不对付他还是知道的，同时也知道除了他们以外皇帝更想尽快知道谁杀了督主。
他们人为言轻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但却可以逼得对方狗急跳墙。
现在这种情况一静不如一动，只有逼得对方非动不可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叶肖也收敛了脾气跟着一同查案，脸上寒意森森倒更有了肖渊的派头。
陈阔现在基本都躲着叶小爷走，感觉站他身边一会儿身上都要被盯出几个洞。
还是去左相那边敲敲边鼓吧，让他们尽早行动也早点脱离这无间道的身份。
妈蛋的，卧底真不是人当的！
不光叶小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不少忠于督主的同僚都恨不得一副要吃了他的神情。
可偏偏他又不能辩解什么，不光要防着外人还要防着自己人，现在他睡觉都有一个眼睛站着放哨。
再这么下去他头都要秃了，真怕一不小心死自己人手里。
很快张忠义就知道了这边查到的线索，从密道叫来三皇子恨铁不成钢的把他训斥了一顿。
你府里是没人干活了吗？
就算没有专业的杀手可用也不能用自己身边的太监啊。
你三皇子身边的太监都熏九和香又不是秘密，回头有人想起来就是现成的把柄。
三皇子也有些慌，“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把刘福处理了？”
张忠义都被他蠢笑了，“现在处理了刘福有什么用？
这当口你身边的太监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不是更扎眼？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你去见了几次许青兰难保没有别人看见过。”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老师，肖渊已经死了咱们还在等什么？
不如干脆……”
晋泽轩食指向上指了指又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意思是不如干脆弄死老皇帝推他上位。
太子这几年酗酒已经坏了身体，他又让人偷偷给他下了五石散。
大晋不可能要一个有毒瘾的皇帝，太子早就形同虚设。
如今老二断了腿老四老五也不成气候，剩下的那些小崽子更是没有立得起来的。
一旦皇帝驾崩只能由他继承皇位，他不明白左相还在等什么。
万一等老二好了明白过味来先弄死了他怎么办？
张忠义却摇了摇头，“再等等，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你现在弄死老皇帝也没用。
二皇子只是断了腿还没死呢，到时候你便是坐上龙椅，他拉着半数勋贵闹起来你也坐不稳当。
事到如今……只能借皇上的手先折了他。”
说到这里张忠义目光灼灼看向三皇子，“殿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晋泽轩忽然打了个寒颤，“老师，您……”
张忠义打开暗格拿出一个一寸多高的小瓶子，
“贤贵妃当初毒杀皇后用的便是这忘忧丹。
这是她那个在蜀地做大将军的弟弟给她找来的，极其珍贵难得难得。
这瓶子里有半颗，你回去后就把他吃上。”
晋泽轩的脸一下就白了，“老师……”
“别慌，半颗毒不死人。
如今有机会问鼎皇位的除了你就是二皇子，不光你知道二皇子知道皇上更是清楚。
若是你中了这忘忧之毒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晋泽旭身上。
到时他想不反都不行。
即便他能忍贤贵妃也坐不住。
只要他们动了皇帝就不得不动，咱们查不出的护龙暗卫和他手中的底牌就会尽数被亮出来。
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就该咱们上场了。
若是二皇子败了也算替咱们趟雷消耗了皇上的势力。
若是皇帝败了那正好，三殿下诛杀乱臣贼子名正言顺的登基。”
晋泽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听着真是美好，可这吃剧毒……
万一真把他吃死了怎么办？
即便吃不死，万一左相是诓他的怎么办？
他能舍去了大姑爷二皇子未必不能舍了自己这个有实无名的四姑爷。
相府还有好几个姑娘呢，按着年纪挨个往下配连6岁的小九都有年龄相当的。
这要是他跟父皇老二一起都废了，还指不定是那个兄弟捡便宜。
说是只有他跟老二有能力坐上皇位，可若是有能力的和父皇都一起嘎了呢？
推上去个小傀儡做摄政大臣岂不是更爽？
晋泽轩想到这里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总算理解了什么叫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