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我不在村子,你不能带头去欺负梅丫头,还要暗中保护她。”
“我恨不得杀了她,怎么还会保护她?”吃完饭,赛金花拿着晶莹剔透的饭碗翻来覆去瞧,还有那美得不能再美的象牙筷子。
“明年春耕,我给你一种复合肥,能亩产六到八百斤。你跟你姐妹负责分发给村民,若有外村人来买,十两银子一包;卖出去的钱,全村人按四三二一分。”
赛金花‘啧啧啧’摇头:“老娘一辈子都没有过一两银子,谁买得起?亩产能有二百斤就是大丰收了,你还说你不是仙,不是仙能让亩产翻三四倍吗?四三二一又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清楚。”
“赚回来的钱,梅丫头四成,你十三个姐妹三成,十岁至六十岁的村民二成,其它岁数的一成,明白否?”
“梅丫头今年才七岁,照你这样说,明年也才分一成,其它的三成我替她保管了。”
寒铁衣看着赛金花摇摇头:“你不给她钱,我又哪来本钱买肥料,懂不?”
赛金花看着寒铁衣点点头:“在哪买?我替你去买。”
“很远,要漂洋过海。明天你跟你的姐妹们去动员村民拉砖,拉到万年桥,工钱一月一付,去找六英子和仕招嫲要。”
“她俩不干活?”赛金花心里酸溜溜。心想:小赖步鸡也算是我的侄女,不如撮合给这个小叫花?
寒铁衣拿出两瓶药水,放在桌子上说:“分六次,温水坐浴,每次一刻钟。”
赛金花的家在村中间,被整个大村子包围,想找她,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村子前排,有理说不清的士兵们已开始在拆迁,木寮土砖,拆起来毫不费劲,首当其冲的便是村长孙叔傲的八间泥砖房。越往东去的人家越穷,有间遮风避雨的茅寮屋算是幸运了。
此时的村长,睁着吓人的豹眼正与士兵们对峙,他的七个闺女还有十八个男女小将,跟着一起摇旗呐喊。
村长孙叔傲不让有理说不清的士兵们拆,阻拦的理由是:拆了没地方睡。
有理说不清的士兵很讲道理,由副百夫长姜伟华站出来解释:“青砖大瓦房你不要吗?每户补助五两银子你不要吗?”
村长孙叔傲的背后,寒铁衣突然闪出,抱起村长就跑。他的七个女儿大惊,挥舞着锄头担竿在后面拼命追赶,都以为是山中跑出来的吃人山魈。
十八个小鬼,跌跌撞撞跟着追,嘴里哭爷喊娘,好不热闹。惹得围观的村民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心情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众兵痞却瞧得清楚,那个小身影正是给他们提供珍珠红酒的主上。昨晚喝酒喝得真是痛快,没有约束,没有训斥,是放开了肚皮尽情喝的放纵。
七个女人,个个彪悍,蹑着前面的小山魈紧追不舍,七双大脚丫,踏出千军万马的磅礴气势,弄得一路烟尘滚滚。
小山魈往东跑,扛着村长孙叔傲不紧不慢跑,瞧情形,它是要钻回山林。若是超过山神庙,就是入山的密林小径,再想找回尸髓,就必须发动全村人去上山搜索。
七个姐妹中,已有四五个人痛哭出声。三十七岁的大姐玉凤,比较刚强,大叱一声:“哭有啥子用?快追啊!”
万幸的是,那个小山魈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不识路径,竟然跑进十三座木屋中去。七女大嚷:“书伯伯,阳伯伯,武伯伯,财富伯伯……快帮忙抓山魈啊!山魈抢了我爹去。”
此时的十二老头,正在一里地外的最后一口井打捞珍珠红酒,又哪里听得到玉凤七姐妹的呼唤?
白天,十三座木屋本是村民们的禁地,此刻救爹心切,七女哪顾得上这些,直接闯将进来。追到大空地那座中间木屋,七姐妹瞬间傻了眼,就见自己的爹正与一个小男孩相谈甚欢。仔细瞧去,那个小男孩,不正是近段时间整个村都在议论的小乞丐吗?
等到七女奔近,小男孩先笑道:“七位姐姐,今晚我请客,以后暂住在这里,待房子盖好了再回去。”
不待她们回话,小男孩返身往山神庙跑,很快隐匿在茂草树木间。
“爹,这是咋回事?你不回去闹了?”七女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说的都是相同的话题。
孙叔傲呵呵一笑,对着七个女儿说道:“傻子才不要新房子住,傻子才不要五两银子,而且天天还有酒喝,我会傻得去过吃野菜的日子吗?我闹,是想试试能不能得到更多补贴。”
大女儿玉凤道:“爹,吊了三天,你是被吊傻了吧?喝酒不用钱?我姐妹几个可没钱给你买酒喝。”
二女儿银凤道:“爹,那个小叫花的酒你可不能喝,村里人都说是血水酿造的,连凶神恶煞的兵痞子喝了都转性子听小叫花的话,你万万不能做糊涂事啊!”
孙叔傲摆了摆断肢,唉了一声:“女人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人,他的酒有多好喝你们知道吗?再说,我又不是没喝过,你们哪时候见我听他的话了?真是的,回五个人去收拾东西,留两个准备煮晚饭,可不能闹事啊!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七女儿绿凤撇撇嘴:“爹,你的头发比我们的还长。”
六女儿翠凤皱皱鼻子:“爹,你准备用哪只手打我们?”
大姐玉凤雷厉风行喝道:“就你两个留下来做饭,其他姐妹跟我回去收拾东西。”
十八个小孩,有十个已能帮忙做事,都被带回村去收拾破凳烂桌;留下来的八个,三四五六七八岁左右,站在爷爷身边,一脸茫然。
这会儿,孙书,孙财富,孙顾,孙一笙四人赶着牛车外送珍珠红酒,经过孙叔傲面前,孙书笑道:“老村长,你家搬来这里住,我们这里就不是秘密基地了。”
孙叔傲豹眼一睁:“秘密个鸟啊!明天去搬砖的村妇们,每天都有一头山猪供应呢!吃饱喝足,谁还听我的管理?”
孙一笙呵呵一笑:“那你就让贤给我们的好侄儿咯!”
孙叔傲脸色一沉:“翠凤,绿凤,抬我去瞧瞧那小子的酒厂是怎样子的,真是见鬼了,他何时在井里建了个酒厂?”
“爹,竹轿没在这呢?”绿凤说道。
“我说你们头发长见识短,有什么错?就不会背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