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玛斯?波特蜷缩在战场边缘的尸堆中,黑袍与血污融为一体。他屏住呼吸,看着荒芜城的士兵从头顶掠过,手中紧握着一枚刻有骷髅纹章的传送符石。
只需再潜伏片刻,他就能——“嗖!”一道银光贯穿他的右腿,月火瞬间灼穿血肉,将符石熔成铁水。托玛斯惨叫着翻滚,泰兰德的身影从月光中浮现,月神之弓弦上仍残留着星辉。
“投降,或者化为灰烬。”她的声音如极地寒风,眼眸中流转着月华的冷冽。托玛斯颤抖着举起双手,嘴角却勾起狞笑。“不愧是月之女祭司……但阴影之主的仆从从不屈服!”他猛地撕开袖口,暗藏的邪能卷轴迸发紫光。
地面轰然塌陷,无数暗影触手破土而出,缠向泰兰德的脚踝。触须上的吸盘分泌出腐蚀性黏液,所过之处岩石滋滋冒烟。“
“砰!”一柄战锤裹挟圣光砸下,触手在光芒中化为黑烟。乌瑟尔的身影如金色风暴般切入战场,圣光枷锁从掌心射出,将托玛斯牢牢钉在地上。“玩弄黑暗的蝼蚁,”他踩住托玛斯的胸口,圣光灼烧得对方皮肉焦糊,“你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布莱恩的符文战斧抵住托玛斯的咽喉,矮人特有的浑厚嗓音带着怒意:“说!阴影教会的巢穴在哪?”托玛斯咳出黑血,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他的皮下浮现出蠕动的黑影,喉咙发出非人的嘶吼:“你们……根本不懂……阴影之主……的伟力……”
“小心!”泰兰德抬手射出一道月光,将托玛斯右臂炸碎。一团黑雾从断肢中逸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面:“凡人的挣扎……可笑……”乌瑟尔的圣光囚笼瞬间闭合,将鬼面封入水晶。托玛斯的身体剧烈抽搐,最终瘫软成一具空壳。
战场另一端,萨尔的双掌深插进焦土。土黄色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将渗入地底的毒液逼出。
吉安娜站在冻结的海浪顶端,法杖挥舞间,冰霜沿着污染的海岸线蔓延,将翻涌的黑色泡沫封入晶簇。“西南侧地脉还有残留!”萨尔低吼,额角青筋暴起。大地在他脚下隆起,形成一道环形山脉,将最后一片污染区隔绝。
吉安娜跃下山峰,冰晶在她的长靴下绽开霜花。“腐蚀之种深埋在地核附近,”她擦拭额头的冷汗,“至少要十年才能彻底净化。”萨尔一拳砸向地面,裂痕中喷出的黑水被土元素之力压回深渊。“厄伦加尔临逃前还要给大地留下伤疤……这些疯子!”
圣辉帝都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垂死的巨人。教皇推开搀扶的迪亚曼?帕顿,踉跄着走向荒芜城阵营。他的白袍下摆沾满黏稠的血浆,圣典的书页被烧焦大半,但当他抬头望向亚历克斯时,浑浊的眼中仍燃着微光。
“阿斯兰摄政王,”他单膝跪地,枯槁的手指深深抠入泥土,“圣辉帝国……愿奉荒芜城为尊,永世结盟。”
亚历克斯跃下翔龙,星辉之焰在掌心熄灭。他扶起教皇时,触到对方颤抖的臂膀——这具苍老的躯体早已透支。“苦难教会我们看清敌人,”他扫视着帝都废墟中探头的幸存者,母亲捂着孩童的眼睛,老者抱着残缺的圣像,“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铁链碰撞声从后方传来。乌瑟尔押着昏迷的托玛斯走向营地,圣光囚笼中的鬼面仍在嘶吼。亚历克斯的指尖抚过剑柄上的家徽纹章:“准备好审讯室。我们要挖出的……远不止阴影教会的秘密。”
残阳如血,海风裹挟着灰烬掠过战场。萨尔与吉安娜站在净化后的海岸线上,望着荒芜城大军升起营火。而在深渊海深处,一缕黑雾正悄然渗入某条海底裂隙——厄伦加尔的咆哮在其中回荡,伴随着某种古老存在的低语。
审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托玛斯?波特被锁在圣光符文阵的中央。他的身体被无形的圣光束缚,动弹不得。安东尼达斯站在他面前,手中的奥术探针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随着探针缓缓刺入托玛斯?波特的太阳穴,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安东尼达斯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记忆的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在他眼前闪过。
黑暗殿堂中,卢修斯跪拜于一座扭曲的祭坛前。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漆黑的晶体,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阴影之主的神格碎片……只差圣辉帝国的亿万生灵献祭,便能重聚……”卢修斯的低语如毒蛇吐信,充满了邪恶与贪婪。
画面骤转,厄伦加尔在深海裂隙中唤醒沉睡的远古海妖。它们的触须上布满猩红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让整片大陆沉入海底……这才是潮汐的终章!”厄伦加尔的声音在深海中回荡,充满了狂妄与野心。
“他们想要重塑神格!”安东尼达斯猛然抽回探针,额角渗出冷汗。
他转身看向亚历克斯,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阴影之主是上古陨落的邪神,若神格复原,位面壁垒将被撕裂!”乌瑟尔一拳砸在石桌上,圣光震得墙壁龟裂:“必须在他们找到其他神格碎片前阻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仿佛随时准备冲向战场。
亚历克斯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战略地图。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卢修斯逃往西北暗影山脉,厄伦加尔的气息消失在东部无尽海……兵分两路。”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般敲在众人的心中。
荒芜城大军连夜开拔。白银之手骑士团与安东尼达斯率第七军团奔赴暗影山脉;萨尔、吉安娜联合追击厄伦加尔。圣辉帝国残存的圣骑士与牧师自愿加入联军。
“这是赎罪的机会,”教皇将圣典按在胸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壮,“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