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笑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瓷瓶。
倒出三粒药丸,喂给宋骞辰吃下,左手指尖闪过一抹细长的银针。
拉起宋骞辰的右手,掐住他拇指的指腹刺入,只见一股浑浊的黑血喷涌而出。
时忬为防止毒性深入宋骞辰体中,在回眸一记狠戾毒绝的高鞭腿,踹向彪形大汉,防止有人趁机偷袭他们的同时。
将宋骞辰的拇指,毫不犹豫,送进娇唇边含住,选择用嘴巴,吸净针口处的毒血。
“哎!”
邢嘉善作为一个妙手回春的医生,自然知道时忬这么做的危险性。
这的确可以加快毒液排出体外的速度,可若是一个不小心,她自己也会跟着中毒。
一连吸了3口,见血液的颜色,总算恢复正常的殷红,时忬松了口气。
还好她发现的及时,并不严重,把宋骞辰的手,交给邢嘉善处理。
时忬这才转身,正式跟面前这位,被人扶起,却依旧站都站不稳的男子,打了个像样的招呼。
“你刚才用的,是东南亚一带流传盛行的虫蛊之术,你是在他人被你抱住的时候,趁机从袖口放进去的,一旦毒虫顺着他肚脐钻进体内,非死即残。”
“能用如此阴毒的邪术,跟人打招呼,说明你不是华国人,也不是今天,真正请我来到这里的主人。”
时忬素手一挥,缪曼蓝川从天而降,带领各自的下属,牢牢护住身后的霍九州4人。
“你怎么知道!?”
男人奸计败露,又没能成功,此刻已是恼羞成怒。
他咬牙切齿,看着身前离他不远,这个极品尤物,如同天姝下凡的美丽女人,横眉怒目。
“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显得很没礼貌。难道你家主人找我过来之前,没有查清楚我的身家背景,亦或是,她对我还不太了解?”
时忬一双乌珠顾盼的水眸,倏地染上一层骇人的冰霜,眼中杀意迭起,瞪向男人局促的面门。
“那不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应时忬,一个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恶女!”
“女”字音落下的瞬间,时忬凭借右手闪出那抹,银光烁利的刀片,直奔他脆弱的脖颈而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随着几道犀利嘹亮的破风声响彻耳边,她灵活刁钻的身形,悉数略过彪形大汉,以及他身边数十个黑衣保镖的喉管,完成一记漂亮的反杀!
并在厢房正中央,数层闭合的纱帘后,跳出一道高挑靓丽的影子,借此偷袭她时,迎上对方遒劲的左手,与之对掌一击。
原本是胜券在握的较量,无奈时忬右手负伤,双方掌风之强,竟在她绷带碎裂弹飞之际,令其跟对面骤然现身的女人,同时后退几步。
不等回神,一道呼啸而来的疾风,猛然刮过,霍九州飞起一脚,在伸出双臂接住时忬,揽进怀里稳稳护住的刹那,凶神恶煞,踹向对方前身。
女人一惊,伸出双臂格挡,但结果显而易见,她根本扛不下这气势磅礴的侧踹,再度接连后退几步。
若非身后的下属眼疾手快,上手扶了她一把,估计她一定会摔的很惨。
“阿忬,还好吗?”
男人握住时忬右掌,由于此前缝合的线条崩坏,连皮带肉爆开,血流如注的伤口。
温情脉脉的茶色瞳眸,早已在此刻,化为嗜血肃杀的猩红,连同周身的气场,都是不可一世的摧枯拉朽。
时忬忍不住吓了一跳,急忙摇头。
“我没事。”
男人珍惜爱重,在她唇瓣落下深沉炙热的一吻。
“交给我。”
说着,就把怀里的时忬,顺势推给身后,急不可耐的宋骞辰跟邢嘉善。
“大嫂…”
宋骞辰一手抱住时忬纤细的身躯,一手捂住她鲜血淋漓的伤口,心疼的不行,他也真是不懂。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她到底知不知时忬是谁!?
邢嘉善更是气到一言不发,取出随身携带的应急医用道具,以最快的速度,帮时忬止血消毒,重新缝合皮开肉绽的伤口。
“应家嫡女,果然非同凡响!连出个门,都有这么几位响当当的世家公子俏情郎,陪伴左右,你还真是魅力不浅啊。”
见她的主要目标还是自己,时忬一把拉住身前,耐性全无,只想冲过去一较高下的霍九州。
在邢嘉善帮她包好伤口的时候,走上前去,同身边人一起,上下打量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
她看起来,大概有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浅米素色和服,脚踏白袜木屐。
满头长发高高盘起,在脑后挽了个造型优雅的发髻,上边别着一支金色菊花流苏发簪。
五官精致的脸庞,天圆地方,化着浓淡相宜的妆容。
柳叶眉,丹凤眼,蒜头鼻,樱花嘴,整体气质算不得出众,也谈不上庸俗。
“霍总不必急着出手,也好让我跟你心爱的夫人,好好聊上几句,事出有因,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要杀她的理由?”
不等男人开口,时忬先他一步,付之一笑,笑意嗤嘲。
“你要杀我?哈哈哈…”
时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五指轻抬,没等缪曼上前搀扶,就被霍九州一个手势挥走,继而抬起结实有力的右前臂托住。
时忬不动声色的笑笑,视线重新转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女人。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不止你一个,但像你这么有自信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时忬收起笑容,单刀直入。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杀得了我?”
女人不疾不徐,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口中说出的话语,字正腔圆,发音标准。
“应小姐,我与你,本无冤无仇,奈何你在上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了我姐姐莎丽。”
“其实,你也不必对她下死手的,不是吗?不过比起这些,我现在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识破我的?”
原来是这样!
时忬就说嘛,她看这女人,怎么总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眼熟,敢情她是那个恶堕之花的亲妹妹。
时忬是个好说话的女人,既然她求知欲如此旺盛,她也不介意实话实说。
“厢房的摆设,即便用心做过仿唐的伪装,依然处处充斥着,日系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