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见过玉妃娘娘,娘娘金安。”饶是萧美人十分不情愿,但因着宫规,也得向宋卉儿行参拜礼。
宋卉儿只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便头也不回去往正殿走去,只见殿中摆了数十张长方形桌子,每位亲王或者大臣带着家眷占一桌或两桌,正中间上位是皇上和皇后的位置,宋卉儿的座位在皇帝的左边,与华妃对坐,却与郑婕妤相邻。
真是冤家路窄,郑婕妤已经先到了,看见宋卉儿进来,若无其事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沉的假笑,如今她是婕妤,还得起身向宋卉儿行礼。
外戚们都在低声寒暄,见到光彩照人的宋卉儿进来都住了嘴,纷纷对宋卉儿行注目礼。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妃”玉妃,只见她身披雪白大氅,里间的蓝金绣袍逶迤拖地,一丝不乱的祥云髻上戴着瑞珠赤金步摇,一双含情眼美目盼兮,脖子上戴着串珍珠项链,珍珠小巧玲珑,颗颗圆润饱满,更衬出她皮肤的晶莹剔透,若不是年纪太轻,真有贵妃的风采。
宋卉儿接受了众人的参拜,才让宝珠解开了大氅,露出完整的蓝金绣袍,金绣在光照下,不时发出闪闪的金光,让人无法不瞩目。
皇上皇后和华妃都还没来,现在她位分最高,众人自然都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但也有哗众取宠的亲王睥睨着眼,假装是与王妃说话,出声呛道:“本王以为这玉妃容貌有多倾国倾城,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那王妃赶紧扯了扯亲王的衣袖,尴尬地打着哈哈说道:“还没开席呢,王爷就喝多了,尽是胡言乱语,娘娘切莫见怪。”
宋卉儿眸光转动,对着那亲王只轻微一瞥,眸光中透出一抹居高临下的不屑,未发一言,尤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貌已让那亲王只和宋卉儿对视了两秒,便躲开了视线。
心理学中有个理论,如果一个男人开始无端诋毁一个女人,实际是因为他迷上了那个女人,但又没有条件或勇气去追求,只有通过贬低对方来对抗自己的欲望。
“皇上也真是,这人都到齐了,怎么还不来。”那亲王转过头望向门口,装作很忙的样子一会摸摸下巴,一会端起酒杯喝两口,宋卉儿看他年纪比宣仁宗大上许多,估摸是宣仁宗的兄长。
她的绝色容颜是有目共睹的客观事实,她才不怕别人说她“丑”,没有的东西怎么嫁接也不会有。
“皇叔这是又喝了多少酒,这就怪罪朕来晚了?”宣仁宗身着一身明黄朝服,朝服前后都用金线绣着一条金龙盘旋在祥云上,走动起来,那金龙似乎活了一般闪闪发光。
“荣王叔已将一壶酒饮尽,刚才还在说玉妃嫂嫂容貌不过如此呢。”坐在一旁的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率先站起来给宣仁宗行礼。
宋卉儿定睛一看,这不是煜王吗?旁边坐着的娇小女子正是煜王妃,她眼含笑意,对着宋卉儿微微点了点头,而那个老男人原来是宣仁宗的皇叔荣王,宋卉儿听闻过这个荣王是先帝在世的唯一兄弟,最爱饮酒,但却是个妻管严。
煜王一起身,众人便都跟着起身向皇上皇后行礼,华妃也跟在后面,待皇上皇后华妃落座,宣仁宗才抬手让众人免礼起身。
荣王没想到自己的抱怨被皇帝听了个正着,又被煜王当众告状说对玉妃不敬,心中忐忑起来,头上已渗出些许微汗,刚坐了下去又站起来拱手说道:“宫里的美酒实在让人沉醉,臣一时失言,还请皇上和玉妃娘娘恕罪。”
这把责任推到酒上的伎俩原来从这时候就有了,煜王见荣王滑跪得如此之快,讽刺道:“皇叔这会倒是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