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闻言,双目圆睁,那眼眸之中怒火汹涌,仿若熊熊烈焰,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她还敢来?真当我暗阁是任人欺凌之地!”秦瑶怒喝一声,长袖一挥,身姿如风,转身向着正厅疾步而去。
正厅之中,姜离一身华服,青丝绾起,发间珠翠轻摇,熠熠生辉,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毛茸茸的领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眸,恰似寒星,却又透着几分冷贵。
见到秦瑶,她缓缓起身迎了上来:“秦大当家的……”
“你这阴狗还敢来!”不等姜离把话说完,秦瑶便愤怒地低吼出声,声音犹如雷霆乍响,“你还我那些个姐妹的命来!”
“秦大当家的,别激动啊,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你们做杀手的,去刺杀之前难道不先打听好对方的虚实吗?”姜离神色不惊,语调平缓,话语里似还带着微微的责怪之意,“毕竟,当初是你们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这不过小事一桩,我也是损失了一百两金的。”
秦瑶不可置信地眯起了眼睛,“你还敢提你那一百两金?”
这一百两金,连抚恤金都不够的好吗?
秦瑶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眼前之人。
好一个倒打一耙的三帝姬!平日里还听说她贤德,为民做主,为人谦逊,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可尽信。
“秦大当家的,我这次来,是另有一桩生意要谈!”姜离无视秦瑶的怒目,自顾自地说道。
“呵!”秦瑶被气笑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前脚害死了她那么多姐妹,这后脚又来谈合作了!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就不怕自己一刀宰了她?
秦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拒绝,语气坚决如铁:“还请你另寻高明吧,我们暗阁不接你的生意。”
顿了顿,秦瑶又道:“那大帝姬虽然先前名声不太好,可她也是侠肝义胆之人,单凭她敢触怒圣颜为沈云崖求情,我们就不会去杀她。”
主要也杀不了,那大帝姬身后的暗卫着实不简单。
姜离闻言,轻轻的垂下眼眸笑了笑,那笑容如昙花一现,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这次就不杀她了,先前也是因我的原因才害你们损失惨重。”
说着,姜离话锋一转,“既然大当家的那般欣赏沈云崖,不知……劫狱敢吗?”
秦瑶眉心一挑,眼中满是惊诧:“劫狱?”
她是疯了吗?
姜离上前两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身姿优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见大当家的字里行间皆是对沈云崖的欣赏,我愿出一千两两金给大当家的劫狱,救出沈云崖。”
“一千两?”秦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当真?”
姜离点了点头,神色笃定:“我这人一向言出必行,这是我腰牌,事成之后,你到三帝姬府找我便是,一千两金,我一分都不会少,即便事不成,我也会给你们五百两金作为报酬。”
秦瑶接过她递来的令牌,放在手中细细地摩挲着。
令牌入手微凉,质地温润,其上的纹路精致而复杂,看着倒不似赝品,只是……
她抬眸看了一眼姜离,眼前的人有些阴险,还是问一下吧。
片刻之后,她道:“上茶。”
趁着底下人上茶的功夫,秦瑶一溜烟的朝着外面走去。
她得去问问阁主这令牌是否是伪造的。
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幽静的小径,秦瑶来到了阁主的住处。
屋内,男子妖冶如狐,正慵懒地躺在柔软的白色兽毛上,一身红衣似火,肆意地铺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即便是冰天雪地的寒冷,他也未着鞋袜,一双脚白皙如玉,脚踝纤细,在白色兽毛的映衬下,更显迷人。
秦瑶快步走进屋内,头也不敢抬一下,只是将手中的令牌递到沈妄面前,“沈阁主,您瞧瞧这令牌是真是假?”
沈妄微微坐起身子,接过令牌,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的纹路,随即低笑一声:“又是姜月?”
秦瑶点了点头,“这次,她不是要刺杀大帝姬,而是……要劫狱,救沈云崖。”
闻言,沈妄眉头微微一蹙,那双妖媚的狐狸眼里似乎闪过一抹什么。
片刻之后,他轻启薄唇,“你说,她要救沈云崖?”
“是。”
“她人呢?”
“正厅里。”
秦瑶话音刚落,就见沈妄从软榻上下来,飞快的朝着外面走去,他依旧未穿鞋子,就这赤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