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桐瑜自我介绍后,进忠又将其余四十八人分开组队。
分别由高佳舒望与张广泗带队,并把张广泗那一队留在准噶尔。
“张广泗,从现在开始一切听公主指挥。”
张广泗虽然怕进忠再次玩“自尽游戏”,但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干脆利落的接下军令。
“副参领张广泗接令!”
随后进忠并没有多逗留,便带着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与高佳舒望一队人马,前往科尔沁。
走在半路上,高佳舒望才恍然大悟,“哦~战哥,你是想用美人计?搞暗杀吗?”
进忠耐心的解释,“是也不是,咱们这次过来是为了瓦解两个部落,并不只是让两个部落换大汗。”
舒望还是有些不解,他凑近进忠压低声音说道:
“战哥,你对那穆占使用美人计,哦,不对美男计有用。
但对科尔沁的大汗——''博尔济吉特.额日乐''能有用吗?”
进忠听到他的问话,将目光看向草原的最远方,不知想到些什么?
然后声音低沉却又有些飘忽的说道:
“我对他用的不是美男计。”
很快,他们远远便看到了一个繁华又奇怪的部落。
繁华很好理解,但要说它奇怪,确是因为这个部落的名字。
——哲里木盟。
看到部落最外面那个大大的旗帜上的四个字,进忠一抬手让所有人停下。
“舒望、路政、周桐柏,你们三人跟我走,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是的,路政也跟来了,一开始进忠让他跟着上战场时,他除了惊讶兴奋之外,还有一丝不解。
唯独没有害怕与逃避。
询问起师父原因时,师父却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他是这样说的。
“能让你跟为师去,肯定是有用的,不止有用,还有大用。
放心吧,为师能将你带出去,也能将你带回来。”
关于这一点,路政倒是不担心,他就算是战死沙场又如何?师父都能以太监之身出去打仗,自己怎么就不行了?
想到这,路政就美滋滋的跟着进忠前往了草原。
他们这50人,除了那对双胞胎与路政,剩下的每一个都是由进忠从骁骑营里选拔的。
所以这一路上,舒望对这三人十分好奇,现在双胞胎的身份已经明了,就差路政了。
他仔细观察着路政,竟然惊奇的发现此人的容貌气度,均是上乘。
气质又与苏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那般矜贵高傲,斜眼看人时又带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当然,这是在外人面前,如果在战哥面前他就会收敛一身的刺,变得温顺无比。
他的想法要是被进忠知道了,肯定也会赞同他的话,毕竟路政可是从慎刑司过来的,手下的人命不说一百,也有八十。
更别提还有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太监宫女。
出宫后路政肯定不能再用自己在宫里常用的名字,这样太容易暴露自己,也太容易暴露进忠。
于是他叫回了进宫前的本名——鄂尔多。
舒望凑近路政,妄图搭话。
“鄂尔多,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看你这样子,手下应该有不少人命啊,难道是索伦兵?”
路政斜眼瞥了他一下,不欲多聊,继续沉默的骑马向前。
即使如此,舒望也没敢表达出任何不满。
妈蛋,这鄂尔多也太邪性了,靠近他就仿佛靠近了战哥,他都不用出言威胁,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生不出任何反抗心理。
舒望在路政这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又调转马头靠近进忠。
“战哥,这鄂尔多什么来头?”
进忠听他这么问,便用不大不小,刚好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嫡亲徒弟。”
舒望恍然大悟,怪不得鄂尔多给他的感觉这么像战哥,原来是师徒。
路政则骄傲的悄悄抬起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们走着走着,舒望就又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战哥,这哲里木盟是哪个部落?以前怎么没听过?
这也不是蒙古四十九部的啊,但它却如此繁华,不合常理。”
进忠看着越来越近的哲里木盟,语气平淡的解释道:
“哲里木便是科尔沁组织的小联盟统称,而这个集市,是由哲里木联联盟里,所有部落联合建的。
就类似于咱们京城繁华路段的市场。”
舒望点头表示明白了。
哲里木盟里都是一个个蒙古包,但里面的经营模式,却是在模仿中原人做买卖的场景。
这里聚集着各个小部落的生意人,蒙古包里就类似于商店。
而外面还有很多小摊子,用来卖一些生活用品。
进忠给周桐柏扣了一顶斗笠,他还不想让周桐柏这么早就暴露在人前。
自打进入哲里木盟集市后,进忠便靠近周桐柏,一直对他教导着什么。
而路政则是将舒望有意无意的隔到一边,使他不能听清进忠与周桐柏的对话。
在认清所有路线后,他们四人又在一个一个蒙古包内买了一些肉干与几壶奶茶,然后回到了刚刚的地点。
直到夜幕降临,进忠再次前往哲里木盟。
只不过这次他只带了路政一人。
夜晚的哲里木盟也很热闹繁华,天黑之后四周便点起了篝火,照亮了每一个来这消遣的客人。
与白天不同,白天这里是做生意的,晚上却是草原男人的欢乐天堂。
这里出来进去的男人,大部分是草原人,但也有像进忠路政这样穿着中原服饰的人来这里消遣。
他们一般是将中原物品运过来贩卖的商人。
所以进忠二人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太突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之前卖肉干的帐篷,这里已经从卖肉干的,变成载歌载舞的娱乐场所。
圆形的蒙古包四周摆放着十几个小桌子,有的桌子旁已经坐了来看跳舞的人。
进忠带着路政,就这么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旁。
二人就这么喝着马奶酒,吃着烤肉,看着跳舞。
期间还有一些客人迫不及待的冲到中央的舞池里,拽起一个他相中的女人快步走出帐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从帐外突然走进来两个蒙古大汉,在环视四周后,又回首将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迎进来。
那男人原本是想往里走,可在路过门口时瞥见了进忠一眼,他的动作就这么突然顿住。
进忠面上带着一丝不解看向他,那男人也知道自己这么看人,有些不礼貌,便略感歉意的点头一笑。
然后径直路过进忠的桌子,向里面走去。
但不知为什么,他这次并没有坐到以往专属的位子上。
而是坐在了与进忠相隔一个桌子的地方。
进忠与路政并没有理会这几人,而是继续吃着烤肉,聊着天。
可那男人的心思仿佛并没有在舞池里的舞女身上,而是有意无意的听着进忠二人的交谈。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很令他意外的姓氏——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