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临知道,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将责任推脱,自己的伤害才能降到最小。说不定还能和公主继续前缘。毕竟如今的公主不能生孩子,除了自己,谁还会要她。
鸳鸯挺着一个大肚子,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那沉重的负担随时都会将她压垮。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充满了绝望和哀伤,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
她颤抖地伸出手,紧紧扶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似乎想要借此获得一丝力量和安慰。随后,她用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杜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我腹中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我们不过是人微言轻之辈,如果没有你在暗地里运筹帷幄、操纵指使,仅凭我们自身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取得这样所谓的‘成功’?”
鸳鸯像是已经对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彻底失望透顶,心痛欲绝。她再次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杜临,眼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继续怒斥道:“说到底,你才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所有灾祸的始作俑者!若不是因为你的朝秦暮楚、三心二意,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说完,鸳鸯扶着自己的肚子,郑重的说道:“杜临才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将杜临绳之以法,请各位大人秉公执法,小女子感激不尽。”
杜临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目圆睁,扬起手便朝着鸳鸯狠狠地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鸳鸯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侧倒在地。她那娇小的身躯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而她那原本就圆润滚胖的肚子更是率先着地。
鸳鸯趴在地上,一时间竟无法动弹。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呻吟着,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正在她腹中搅动一般。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鸳鸯那修长白皙的大腿汩汩流淌而下。眨眼之间,鲜血便已染红了她身下的衣裙,仿佛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血花,触目惊心。
鸳鸯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自己腿间不断涌出的鲜血,声音颤抖着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啊!谁能来救救我的孩子......”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腹部,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阻止那可怕的出血,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就在这时,众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原本井然有序的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望着躺在地上那对生死未卜的鸳鸯。
宗令眉头紧皱,实在看不过去这混乱的场景,他急忙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高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大夫请来!动作要快!另外,马上派人将这鸳鸯抬下去安置。
这般污秽不堪之事,怎能让她在陛下跟前,玷污了圣目!”
随着宗令的一声令下,那些手下们如梦初醒般纷纷行动起来。有的人迅速朝着医馆方向飞奔而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夫请来。而另一些人则小心翼翼地准备将鸳鸯抬走。
宗令连忙跪下请罪道:“此等污秽之事,恐污了圣母,请陛下移驾,等臣处理妥当,再请陛下……”
皇帝起身移驾,对皇后递了一个眼神儿,皇后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杜临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深知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跪伏在地上,颤抖的求饶。
安定公主连忙伸出双手扶住鸳鸯,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其娇弱的身躯能够倚靠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
然后,她抬起头来,美眸含怒地直视着面前的杜临,娇声呵斥道:“她有什么错处,自会有律法去惩处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酷无情、薄情寡义,对一个女子都能下此狠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这第三巴掌,本宫打的没错,这件事儿要处理自是先将你绳之以法。你这种人,对不起陛下的赏识提携之恩,更对不起天地百姓……”
尹子衿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盯着鸳鸯,心中不禁一紧。只见鸳鸯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大出血地上流了一摊血迹,看着鸳鸯的肚子,孩子应该已经八九个月了,要是不及时将孩子生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尹子衿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不能有丝毫耽搁。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脚步匆匆准备走出帘幕,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帘幕的一刹那,一股莫名的力量却突然将他拉住了。
皇后一脸忧虑地对着尹子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充满担忧地劝说道:“子衿,本宫知你会医的,但千万不要出去!这外头可是有那么多外男。你若是就这样贸然出去了,难免会招来他人的闲言碎语。
到时候,你的清誉、你的贞洁可就都要沦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定会对此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还可能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来诋毁你的名声。所以,听本宫一句劝,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莫要让自己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之中。
更何况,鸳鸯只是一个婢女,又对安定做了如此狠辣之事,她的性命不救也罢!就当是为安定赔罪了。”
尹子衿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怜悯地说道:“虽说这鸳鸯确实犯下大错,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会有律法来惩处她所犯之罪。然而,那尚未出世的婴孩何辜?他不过是一个全然无辜的生命啊!
身为医者,我的使命便是拯救生命,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消逝呢?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前方困难重重、阻力巨大,我也决不能对其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