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这么一搞,方展博也只好站了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昨天都说了,我现在跟轩哥了。”
“我会努力的,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报仇的。”
方芳眉头一皱,“你努力?你报仇?”
“昨天到现在你一直都在睡觉,你这也叫努力?”
“你配吗?”
方芳越说越激动,最后还给了方展博一巴掌。
方展博点点头,“来吧,再来一巴掌。”
罗惠玲看不下去了,“阿芳!”
方芳看向罗惠玲,“我又怎么了?”
“我现在是想帮你们问问他。”
罗惠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大佬,还有,有话就说,别动手。”
小方婷:“就是,大佬都说了,他现在跟轩哥,他会努力的。”
“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轩哥吗?”
方芳:“对,我相信轩哥,但我就是不相信他。”
“两天了,他都睡了两天了,这叫努力?”
方展博:“好好好,我不睡了行吧,我现在就去找轩哥。”
正想出去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婆婆。
方展博一看,不由发了个鼻音,躺到了沙发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小方婷也是看到了,她愣了愣,随后走过去,打开了铁门。
“婆婆,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丁蟹的老母亲何贱。
原来小方婷昨天去找她了,说以后不会再来看她。
小方婷也是决定听叶皓轩的话,以后不再跟丁家的人有任何的来往。
小方婷的反常,让何贱有些不安,所以她想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以前小方婷经常去看她的。
其实,她一直都很内疚很自责。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丁蟹对不起方家。
要不是丁蟹,方家不会这么惨。
“对不起,我是来看看阿博他们兄妹几个的。”
何贱说着,看向罗惠玲,“这位是罗小姐吧?”
罗惠玲礼貌一笑,“是啊婆婆。”
虽然丁蟹可恨,但何贱是个好人。
罗惠玲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婆婆,您先坐下来。”
小方婷扶着何贱坐了下来。
虽然叶皓轩不让她跟丁家的人搞在一起,但是小方婷觉得何贱很可怜,她还是忍不住。
再说了,当年他们几个兄妹还小的时候,何贱在他们家做保姆,对他们视如己出。
坏的不是何贱,而是丁蟹。
何贱长叹一声,说道:
“你带大方少爷的四个儿女,真是太伟大了。”
罗惠玲:“哪里,我做得不好。”
她有时候也是会自责,因为她觉得对不起方进新,方家这几个兄妹并不怎么团结。
至少不是一条心。
特别是方芳和方展博。
好在叶皓轩出现之后,情况似乎改变了不少。
何贱:“谁说的,你好有本事的。”
“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罗惠玲笑而不语。
这些年确实她真的很辛苦。
但是,她觉得值。
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有给方进新报仇。
何贱接着说道:“我...我早就想来看你们。”
“可是,我又无法面对你们,我怕你们......唉。”
罗惠玲:“别这么说。”
“你也不想的。”
何贱见过方芳和方敏后,看向还躺在沙发上的方展博,“展博......”
方展博一声不哼,一动不动。
罗惠玲:“阿博,起来了。”
方展博还是一动不动。
小方婷走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大佬,起来了,婆婆来看你了。”
罗惠玲:“阿博,别这么没礼貌啊。”
何贱站了起来,走到方展博的跟前,“阿博,不记得婆婆了?”
方展博没好气道:“不记得。”
罗惠玲:“你怎么这么说话呀你?”
“贱婆婆把你带到十岁的。”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方展博:“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罗惠玲一气之下把被子掀开,把他拉了起来。
方展博吼道:“为什么非要叫醒我?”
“我不想记得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非要让我记起来呢?”
罗惠玲:“你还在逃避?你怎么答应轩仔的?”
方展博愣了愣,“玲姐,对不起。”
“我也不是在逃避。”
“我只是,我真的不想记得。”
说着,看向何贱,没好气道:
“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啊?”
“你来做咩啊?”
小方婷:“大佬,你别这样了。”
“婆婆她这几年也很惨的。”
方展博眉头一皱,看向何贱,问道:
“惨?你惨吗?”
还没等何贱回应,方展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我流浪街头,去过九龙去过湾仔,你知不知道,那里的社团哪帮最凶?啊?”
“忠青社的龙头老大是哪几位?啊?”
“你知不知道忠青社在沙田的势力有多大?啊?”
“哦,老天开眼,现在洪兴社来了,把忠青社都赶走了。”
“但是,忠青社的根基还没有动摇。”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几个孙子开了几家什么酒吧,夜总会,麻将馆?”
“你还惨?”
说着站了起来,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你平时绝不会穿得这么寒酸吧?”
“我...我知道为什么了,就因为到我们这里来,穿得寒酸一点。”
“穿得太好了,就显得我们更惨了,是不是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方展博指了指罗惠玲她们,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她们几个申请到这间廉租屋有多开心啊?”
“你不问问她们怎么会这么开心?”
“为什么?”
方展博指了指自己,“我们以前的房子,加上工人房,厨房,不知道盖多少间这样的房子。”
方展博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
何贱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方展博扭头,指了指一直低着头低声啜泣的方芳,“我这个妹妹啊。”
“刚才用扫把头撞了我一下,流鼻血了。”
“还打了我一巴掌。”
“你应该知道我小的时候,多疼她,我们有多好?啊?”
“怎么现在弄成这样了呢?”
“可是她刚才打了我,我觉得打得对啊。”
“因为我是一摊泥啊。”
“我十二岁就没有读书了。”
“而她呢,很小的时候就要去打工。”
何贱越听越惭愧。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搞出来的,他们对不起方家。
方展博指了指罗惠玲,激动道:
“还有这个,这个更不幸。”
“二十岁就带着我们四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生的儿女。”
“还有一个我,我呀,婆婆,我这个鬼上身的废物,把她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