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迟梗着脖子,心中是欢喜的,嘴上仍是硬气的很。
“别以为哄我了,此事便罢了,我仍是生气着呢,可不好哄了!”
话虽如此,可他的手已经乖乖的伸了过去,只是还没拉上去呢,车门缝的手忽的一松,一只挂着一个相思结流苏的羊脂玉佩就这样出现在霍不迟的眼前。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忙不迭双手接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块玉佩给摔坏了。
钻进马车的一瞬间,他都不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直接跪在常在思腿边,躺在人家怀里,委屈又欢喜的问她。
“给我的吗,姐姐,是不是你给阿迟准备的礼物?你说过的,重要的日子会有礼物的,所以……荷包不是阿迟的,玉佩才是对不对?其实我不喜欢荷包,玉佩就是极好的,阿迟腰间正缺一块玉佩呢,那荷包我都是有的,里面还有香草呢,可好闻啦!”
玉佩是常在思自己的,只是恰巧今日佩戴了一块霍不迟没有见过的,但是相思结是她刚刚在车上,花了两个时辰,让碧荷教她打的,只是这件事,她不能同霍不迟说实话,这要是说了,非得大闹不可。
“玉佩不是很重要,只是这结叫做相思结,是我亲手打的,阿迟知道的,姐姐手笨……很多事情都做不好,所以姐姐也在努力,给我的阿迟亲手做一些物件,阿迟可还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霍不迟拿着那块玉佩,吧嗒亲了一口,看着那上面一个他看不懂,但是很好看的结,他心中的感动都要将自己淹没了。
相思结啊。
他的姐姐究竟是有多思念他,才会去学这样的东西,要知道,从前的常在思,是从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的。
“我也好爱你啊,姐姐……我好爱你的!”
霍不迟仰着头,感动到红了眼眶。
“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委屈你,冤枉你了,姐姐,我伺候着你,对不起姐姐……”
剩下的两个时辰里,霍不迟亲自服侍,端茶倒水,捶背捏腿,勤劳的像是贴身宫女,到了大营,都恨不得亲自抱着常在思下来。
从最前头回来的魏东看到这一幕,瞬间就不懂了,他不明白皇后娘娘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出发的时候还一脸怨怼的男人,到了之后,怎么乖的跟什么一样。
魏北双臂抱胸,冷嘲一声,“我就说了,我常姐姐啊,是训狗的一把好手!”
魏东直言道。
“小北,咱家人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你这不说陛下是狗呢吗。”
“也不知道,死在谁的嘴上。”魏北一脸看傻子的摇摇头。
路过他们身边时,霍不迟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二人,那小心翼翼扶着常在思手臂的样子,还真是一脸的狗腿相。
“姐姐当心脚下啊,这里路还算是平整的吧,我叫人把这里都修整过的,姐姐,咱们住的大帐是新的,不是从前父皇他们用剩下的,所有物件都是新的,姐姐你还要什么,我都叫人准备好,对了!弓箭,我备下了十五把弓箭,姐姐挑喜欢的用,还有披风!有二十条,咱们先选选吧?”
魏东听着他的话,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北啊……这路,不是先皇那会就修好的吗,他何时让人修整了啊,而且……那弓箭是你备下的吧,披风倒是陛下准备的,不是!咱们陛下怎的还邀功呢。”
魏北总算是知道,魏东为什么不是在罚跪,就是在罚跪的路上了。
“让你跪,都是陛下念在魏家有功的份上,爹娘把脑子都生给我们三个了,真是苦了大哥了!”
帐内——
霍不迟解开自己的披风,铺在了椅子上,“姐姐坐这,这帮人也是的,这椅子上怎的不加个垫子呢,把姐姐给凉着可如何是好!”
常在思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不耐烦的蹙眉。
“你再话多,霍不迟你歇歇吧,说了一路了,不累吗?”
“哦……”
霍不迟低声应了一句,然后乖乖的坐在一旁。
此次守卫事宜皆由魏北负责,他将外面的所有事情安顿好,进来跟霍不迟禀报事宜,可还没开口,霍不迟一见到他,立刻兴奋的显摆上了。
“你瞧瞧这个!见过吗?”
“羊脂玉,光滑细腻,瞧着不错,这成色极佳的。”魏北夸了一下,发现霍不迟脸色有笑容,但是没有特别高兴,他就知道,自己没夸到点子上,又细细端详了一下,上面的丑流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