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就在村头的那条小河里呀,狗蛋那孩子贪玩,在河边冰面上走,结果冰面突然裂了,一下子就掉下去了,这会儿……这会儿还在水里扑腾着呢,我们几个都不敢下去,就赶紧来找大伙帮忙啦!”
贺逸尘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雪球,转身就往院子外跑去,边跑边喊道:
“楠楠,静怡,你们快去叫更多的人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沈若楠连忙点头,拉起贺静怡的手,急切地说道:“静怡,咱们分头行动,你去东边喊人,我去西边,动作得快点儿呀!”
贺静怡眼眶都红了,带着哭腔应道:“好的,沈姐姐,咱们可得赶紧把狗蛋救上来啊。”
说完,两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着:“文大伯家的狗蛋落水了,大家快去帮忙救人啊!”
那呼喊声在村子的上空回荡着,原本宁静的村子瞬间炸开了锅,家家户户都有人陆续跑了出来,朝着村头小河的方向赶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贺逸尘心急如焚地朝着村头小河狂奔而去,一路上寒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可他此时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落水的狗蛋。
等他赶到河边时,只见那原本平静的河面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冰冷的河水不断地翻涌着,狗蛋小小的身影在水里起起伏伏,双手拼命地划动着,嘴里还时不时被灌进几口水,呼救声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岸边已经围了几个村民,大家急得团团转,却又有些束手无策,毕竟这寒冬腊月的,河水冰冷刺骨,贸然下去救人,搞不好救人的也得陷入危险。
贺逸尘顾不上多想,迅速甩掉身上厚重的棉衣,一边活动着身子让自己尽快热起来,一边朝着河里走去,大声喊道:
“狗蛋,你别怕,我们马上救你上来!”
就在这时,沈若楠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看到贺逸尘准备下河,她赶忙喊道:“贺同志,你小心点啊!”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叮嘱,同时有人递过来一些长树枝、麻绳之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时,狗蛋的爹娘也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河边,狗蛋娘一看到河里挣扎的狗蛋,腿都软了,
“噗通”一声就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声音都变了调,哭喊着:
“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呀,老天爷啊,保佑保佑我家狗蛋吧!”
刘大伯见状,眼眶瞬间通红,眼里满是焦急与决然,二话不说,迅速甩掉身上厚重的棉衣,全然不顾这寒冬腊月河水的冰冷刺骨,径直朝着河里冲了下去。
河水瞬间没过他的膝盖,那彻骨的寒意如针一般扎在他的身上,可他咬着牙,继续朝着狗蛋所在的方向艰难地迈着步子,
嘴里不停地大声呼喊着:“狗蛋,爹在这儿呢,你撑住啊!”每喊一声,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冰冷的河水极大地阻碍了刘大伯的行动,他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脚步也变得越发沉重迟缓,
贺逸尘点了点头,咬着牙继续往河里迈进,河水一点点没过他的膝盖、大腿,那彻骨的寒冷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
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可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狗蛋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
终于,贺逸尘超过了狗蛋爹靠近了狗蛋,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狗蛋的胳膊,用力地往自己身边拽,嘴里说道:“狗蛋,抓紧我,别松手!”
狗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贺逸尘,带着哭腔说道:“逸尘哥哥,我……我好怕……”
贺逸尘一边安抚着他,一边艰难地往岸边挪动,冰冷的河水让他们的行动变得极为迟缓,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岸上的沈若楠和众人见状,赶紧把麻绳的一头扔向贺逸尘,大声喊道:“贺同志,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们上来!”
贺逸尘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麻绳,岸上的人齐心协力,喊着口号,一点一点地把贺逸尘和狗蛋往岸上拉。
费了好大的劲儿,贺逸尘和狗蛋终于被拉上了岸,两人浑身湿透,嘴唇冻得青紫,不停地打着哆嗦。
刘大伯这才拖着沉重又冰冷的身子,好不容易也回到了岸上,
他一上岸,就踉跄着朝狗蛋奔去,全然不顾自己还在滴水的身子,一把将狗蛋紧紧搂在怀里,
声音颤抖着说道:“狗蛋啊,爹差点就没护住你呀,可吓死爹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说着,这个平日里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对儿子深深的疼爱。
沈若楠赶忙上前,用带来的厚棉衣裹住狗蛋,心疼地说道:“狗蛋,没事了啊,你可吓死我们了。”
狗蛋瑟缩在棉衣里,小脸依旧苍白,身子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不过听到沈若楠的话,还是虚弱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旁边有经验的老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得赶紧生火给他们暖暖身子,不然非得冻出病来不可。”
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让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意识到当下最要紧的事儿。
众人一听,立刻分头行动,有的去找干柴,有的去附近人家借火盆,不一会儿,一堆篝火就在河边燃了起来。
贺逸尘和狗蛋还有刘大伯三人围坐在篝火旁,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狗蛋的小脸这才恢复了些血色,
原本青紫的嘴唇也开始有了些许红润,他慢慢停止了颤抖,整个人的精神看着也好了些。
等狗蛋恢复了一点,大队长一脸严肃地问狗蛋:“狗蛋,你们今天怎么会到河面上来玩?我天天都在大喇叭里面喊,各家看管好自己家的小孩,不准到这里来玩,小心冰太薄,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