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嫃环在?堇西的伺候下整理衣服,准备和一大堆郎君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毕竟郎君家了人,那妻主的母父就是牠们的母父,必须好好孝敬才行呢。
郎君们列队整齐,优雅地掀起裙摆,在太后面前端庄地跪下。
“许久不见绾贵人了。抬起头来哀家瞧瞧。”太后睁着blingbling的水灵灵大眼睛,慈爱地说。
姜灿烂脸色又差了,男疾男户了。
衣休咸烩道:“绾贵人很懂事,性情也很温顺。”
好像在评价宠物狗啊!
不过也没错,后宫郎君对皇帝来说,可不就是豢养的一群宠物狗嘛!
于是太后特意让嫃环天天去给牠抄经。
这是一种磋磨,但姜灿烂连这也羡慕,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真的很像宠物狗,连主人的殴打都想要,就怕主人注意不到牠们。
夜里,妶姈来看望嫃环时,嫃环谨慎地请求她去多看看皇后。
牠猜测,太后之所以天天让牠去抄经,就是想敲打牠,不要蝴魅迷惑了圣主!
牠自然得劝劝皇帝,让她多去皇后那里。
虽然牠也会忮忌吃醋,可是再抄下去,牠的手可要断了!
没过几日,在早晨请安时,皇后忽然注意到爱新觉罗贵人的异样:“爱新觉罗贵人这是怎么了?看你像是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爱新觉罗贵人身边的侍男说:“回禀爹爹,我们小主不是没有休息好,牠是进入适配期了。这几日牠的喉结变大了不少,新的颈衣还未做好,原有的颈衣小了,是以勒得小主有些难受。”
咸烩的衣休破防了,牠眉眼皆是愁怨,脸上却还要笑出来:“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实际上:真的吗?那太糟了,是大坏事,要气疯我了!
这爱新觉罗贵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皇上还没让牠侍寝几次,牠就适配了!
嫃环的心情也很不好。
姜灿烂的心情更不好:“当真适配了?找太医瞧过了吗?”
爱新觉罗贵人得意洋洋:“两位太医都来瞧过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适配了就是适配了,不适配就是不适配。皇嗣的事怎可作假?有了一个妽答应做例子还不够吗?”
牠说着摆出小人得志的模样:“绾贵人,您说是不是啊?”
辛常在看不惯牠这模样,直言道:“还真是有福气啊,这阵子皇上也没召幸过弟弟几次。”
爱新觉罗贵人得意一笑:“虽说没几次,可接下来怕是要常常召见了。臣胥总有预感,说不准臣胥的配子能助皇上一举得女呢,辛常在,您说是不是啊?”
牠这是嘲讽辛常在的孩子是男儿呢。
“这生儿生男呀,是天注定。助皇上怀一个皇子的福气呀,指不定是谁有呢。”辛常在冷淡道。
“好了,是儿是男都一样。”皇后说,“爱新觉罗贵人,你好不容易适配了,断不能出什么差错。”
姜灿烂已经快疯了。
结束请安走出宫门时,曹默忽然叫住嫃环:“绾贵人。做哥哥的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绾贵人。”
虽然很想让牠滚,嫃环还是不得不保持和气的微笑:“哥哥问便是。”
曹默阴阳怪气道:“我真是替弟弟感到惋惜。皇上最宠爱弟弟了,弟弟所承雨露自然也最多,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未能进入适配期呢?弟弟可要好好调理身子啊。”
嫃环温惋一笑:“哥哥也要好好调理舞阳的身子啊。公子千金之躯,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牠这是在点曹默的男儿被姜灿烂下药的事呢。
正说着,姜灿烂就出来了。嫃环福身道:“曹贵人言语冒犯爹爹,郎胥替哥哥向爹爹请罪。望爹爹恕罪。”
曹默脸色都变了:怎么回事?没人告诉牠还有这回事啊?
姜灿烂也很茫然:啥玩意儿啊?是不是说反了啊?
“什么呀?什么呀?”
嫃环起身,直视姜灿烂:“曹贵人适才说,郎胥承雨露最多却无法适配。这话不是在借着弟弟的事儿来讥讽爹爹吗?郎胥之中,想必究竟还是爹爹所承雨露最多。郎胥替哥哥,向爹爹请罪。”
姜灿烂哼了一声,走向曹默,果然开始发火:“适配又如何,不适配又如何?”
曹默想巴结姜灿烂,被牠一把搡开:“天命若顾我,必将赐我一子;若天命不眷顾……”
牠瞥向曹默,狠狠道:“也不过是个男儿。聊胜于无而已。”
“爹爹说得对。就算父凭子贵,也要看孩子合不合皇上的心意。”嫃环说。
姜灿烂翻着白眼走了。
曹默连忙跟上,临走前狠狠剜了嫃环一眼。
然而虽然怼曹默怼得很起劲儿,夜深人静时嫃环独自躺在床上,还是愁肠百结,睁眼望着床帐,伤心不已:“爱新觉罗贵人不过侍寝几次就适配了,而我却迟迟不能……”
明明每次侍寝的时候,牠都很认真啊!可是怎么,还未能进入适配期呢?
?堇西也不好告诉牠,其实根据大婧最新的医学研究,男子能否适配,跟女子并无什么关联,主要还是看牠们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和配子袋发育程度。
爱新觉罗贵人那么轻易适配,可能是因为牠比较健康,也比较不要脸吧。
嫃环就是太端着了。要是牠放下身段不要脸些,说不定就能适配了呢。
可惜这话牠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安慰嫃环:“小主是福泽深厚的人,不必操之过急。倒是虏俾听守城侍卫说,如今蒂京时疫泛滥,很难说会不会传到宫中。小主要万万小心才是啊。”
次日一早,姜灿烂就在宫里发火:“爱新觉罗贵人适配,本宫好心让松枝送持久药过去。谁知牠仗着皇帝愿意用牠的配子,竟敢不起身谢恩!”
曹默:“爱新觉罗贵人只是一时放肆,并非真心对爹爹不敬。”
“牠才适配就放肆成这样!若是来日皇上有孕,更有甚者,若是来日皇上真的诞下了皇子,养在牠膝下……牠岂不是要上天!”
“也未必,爹爹看奇君就知道了。”曹默忙说。
奇君就成功辅助皇上诞下了皇子,也将皇子养在了身边,可不还是被皇帝厌弃了嘛!
“爱新觉罗贵人不一样。牠年轻貌美,日久天长,难免皇上会动心。”姜灿烂无法放心,很是焦虑。
“是啊。”曹默说,“若直到牠过了适配期,皇上也未能有孕,倒就好了;或者即便皇上有孕,诞下的也只是公子,倒也罢了……若是皇上诞下皇子,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了。”
“好在爱新觉罗也不是个有福的坯子,这才刚适配,宫外就闹起了时疫,皇上满心烦恼,也没那么多时间找牠采配子……”
正说着,婤宁气喘吁吁地进来:“爹爹,出事了,宫里出时疫了。”
宫里宫外,携带细菌病毒的人来来往往,迟早的事。那时候大婧也还未出现先进医疗技术,没法子啊。
“艾叶已经分到宫中各处了吗?”景仁宫中,皇后在吩咐手下官员。
内务府总管江钟敏忙说:“已经连夜分发下去了。”
“嗯。爱新觉罗贵人刚进入适配期,牠宫里要多放些,免得影响配子质量。”皇后说,“画君的翊乾宫先闹出时疫,更要严加清扫。每日晨起、正午、黄昏,各烧一次艾叶驱疫,另外让太医院的太医配好驱疫的药材,让各宫的宫男连夜缝制出香包挂在身上和室内。”
“嫜太医。”
年迈的老太医忙说:“在。”
“你是太医院之首。依你看,这时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病毒引起的时疫,传染性极强,致死率也很高,必须及早防范,免得出大事啊。”嫜弥生说。
“这么严重?”
“微臣不敢夸大其词。后宫杂役已有人染上此疫,可见来势凶猛。太医院会有及早防范,还请皇后爹爹晓谕后宫,不要轻易走动,以免扩大传染面积啊。”
皇后叹气:“宫中闻得有时疫,已是人人自危。太医所言,必当人人谨遵。一切就有劳太医了。”
嫜弥生拱手道:“是。”
翊乾宫里,婤宁很慌张:“启禀爹爹,咱们宫中的三等宫男银杏,染上了时疫,内务府的人正要把牠挪出去。”
“那还不快些,把牠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被子全烧掉!牠用过的杯子茶具也拿出去砸碎,再在牠屋里撒上石灰去去秽气!”姜灿烂厉声道。
婤宁道:“爹爹不必惊慌,虏才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这么大的事能不慌吗!”姜灿烂怒气冲冲。
大婧的有些人很迷信,她们认为人类生活的地球是有意识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地母神;而人类男性就是寄生在地母神身上的有害菌,因此她常常服药,杀死过多泛滥的有害菌——她服下的药,到了人类身上,就表现成致死的病毒。
因此大多数疫病,都是男性更容易感染,也更容易死亡。
至于女子,感染率和死亡率都要低上不少。当然,药物大多数是靶向性不足的,想来地母神服用的药物也差不多,因此她的药有时也会把有益菌——也就是女性人类,误伤杀死。
那地母神为了治病,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类没有好好控制男性这种有害菌的数量呢?
若是有害菌在地母神可以容忍的数量范围之内,她不就不用服药杀菌了吗?
这次时疫,想来就是地母神又喝药了吧。
姜灿烂知道自己比起婤宁更容易感染而死,因此很慌也很生气,对于婤宁安慰牠不要惊慌的行为,牠只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正说着呢,皇后派来的宫男就扶着好像很疼的腰进来了:“启禀爹爹,皇后爹爹说近日宫中时疫盛行,请爹爹帮着照应。东六宫已经洒了大量酒精消毒液,正在焚烧艾叶。西六宫就交给爹爹处理。”
这话看似是皇后很负责任,但其实以咸烩的衣休那副蛤蟆心肠,怎么可能真的关心郎君安危呢?牠只是想提醒姜灿烂记得对付妽寐庄罢了。
“皇后爹爹还交代了,妽答应的存菊堂也要打开焚烧艾叶,六宫之中不能有一处遗漏。”
这么一说,姜灿烂果然想起来要对付妽寐庄。
宫男一出去,牠就开始咬牙切齿:“刘嫼没有抓住,始终是本宫的心腹大患。”
真没想到这个刘嫼还挺厉害,很能藏啊。
曹默的蛤蟆心肠更严重些,牠那是剧蠹的蛤蟆心肠:“可若是妽答应死了,即使抓住了刘嫼,也是死无对证。”
“当初没能治妽寐庄死罪,真是便宜牠了。”姜灿烂咬牙切齿的,丝毫没有想到害妶姈用了低质量配子的牠,在妶姈眼里也是该死的。
曹默则卯足了劲想害死妽寐庄:“那银杏屋中还有什么物件可用吗?”
婤宁想了想:“银杏得时疫后用的一套茶具还未砸碎。若是谁用它喝了水,一定会染上时疫的。”
于是她果然把茶具送去了妽寐庄宫里,为了提高害人效率,还特意沏好了茶放在杯子里,怂恿牠快喝:“这是内务府送来的茶具,小主快试试吧。”
“嗯。”妽寐庄穿一袭粉裙端庄地坐着,淡淡地应了。牠真是容貌极美,脑子却不大好使,竟然真的不疑有她。
果然那句俗语说得没错。
大婧俗语:女人衣服越粉,打人越狠;男人衣服越粉,脑子越蠢。
这是因为粉色是血稀释后的颜色,象征着女人的勇武;而男人因为非常脆弱,看见血就会晕倒还会留下心理阴影,牠们用粉色只是对女人拙劣的模仿,喜欢做这种可笑行为的男人,自然是蠢得没救了~
男人,蠢得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