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妃在寝宫休养数日后,心情渐好,却仍觉百无聊赖。这几日里,她心中一直记挂着前不久小产的德妃。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地上,给寝宫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苏贤妃早早起身,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满是对德妃的忧思。
“小桃子,准备一下,我们去探望德妃姐姐。”苏贤妃轻声吩咐道。
小桃子恭敬应诺,随即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苏贤妃则陷入了沉思,“德妃姐姐此番遭此重创,定是伤心欲绝,我得好生安慰她才是。”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蹙起蛾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之色。
不多时,一切准备停当。苏贤妃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裙摆上飞出来一般。外披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显得端庄素雅,仪态万方。她头上戴着几支精致的金钗,璀璨夺目,那金钗的顶端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耳坠上的明珠轻轻晃动,更添几分雍容贵气。小桃子则小心翼翼地捧着准备好的礼品,跟在苏贤妃身后。那礼品中有珍贵的燕窝、滋补的参汤,还有几匹质地柔软、色泽华美的绸缎,皆是苏贤妃精心挑选,足见她的用心良苦和对德妃的重视关切。
来到德妃的寝宫门前,苏贤妃停下脚步,轻缓地整理了一下衣装和发髻。小桃子上前,恭敬而轻柔地敲了敲门,里面的宫女闻声打开门,见到是苏贤妃,连忙跪地行礼请安:“苏贤妃娘娘吉祥。”
苏贤妃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起来吧,烦请通报德妃娘娘,就说苏贤妃前来探望。”
宫女应了声,匆匆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宫女出来,恭谨地说道:“苏贤妃娘娘,德妃娘娘有请。”
苏贤妃莲步轻移踏入寝宫,只见这寝宫的布置显得原本华丽的帷幔此刻也显得有些暗淡无光,窗台上摆放的几盆鲜花也已略显凋零。屋内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却也难以掩盖那股淡淡的哀愁之气。
德妃正半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与凄楚。床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皇上赏赐的各种滋补珍品,然而这似乎并未给德妃带来多少慰藉。
苏贤妃加快几步,来到榻前,屈身行礼,声音温婉轻柔:“德妃姐姐,妹妹来看您了。”
德妃挣扎着想要起身,苏贤妃赶忙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枕头上。德妃眼中含泪,声音虚弱且颤抖地说道:“妹妹有心了,还亲自来看我。”说罢,泪水又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脸的凄苦。
苏贤妃轻轻拍着德妃的手,语调轻柔地说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子要紧。瞧您这般憔悴,妹妹我心里犹如刀割般难受。”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疼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德妃泪眼朦胧地看向苏贤妃,哽咽着说:“妹妹,我这心里苦啊。”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那手帕都已被泪水浸湿。
苏贤妃接着说:“姐姐可知,如今边关霍乱,何淑妃的哥哥何将军平定有功,故而何淑妃才暂且被禁足于柔仪宫。否则,陛下早就给姐姐主持公道了。”
德妃听闻,微微怔了一下,叹气道:“即便如此,我这委屈又向谁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声音也愈发虚弱。
苏贤妃忙安抚:“姐姐当务之急是静心养好身体,日后定会有机会再为皇家绵延子嗣。”她握住德妃的手,轻轻拍了拍,试图给予她一些力量。
德妃听了,神色更加凄然,喃喃道:“妹妹,皇上至今都未曾来看过我,怕是早已忘了我这苦命之人。”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泪水不停地流淌。
苏贤妃心中一酸,握住德妃的手,说道:“姐姐莫要这般想,皇上政务繁忙,许是抽不开身。”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德妃轻轻摇了摇头,抽泣着说:“真的是这样吗?”
苏贤妃忙宽慰道:“姐姐且安心养着,等身子康复,皇上自会念及姐姐。”
此时,在一旁伺候的宫女们也都低垂着头,神色悲戚。有的宫女身着淡绿色的宫装,衣角有些磨损,神色中透着无奈和同情,偷偷抹着眼泪;有的身着藕粉色的裙子,紧咬嘴唇,眉头紧蹙,似乎在为德妃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她们小声地议论着:“德妃娘娘真是可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唉,这宫中的日子真是难啊。”
德妃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从德妃寝宫出来,苏贤妃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宫中姐妹的命运无常,只觉这宫廷之中处处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苏贤妃望着那高高的宫墙,心中感慨万千:“这宫中的女子,皆如笼中之鸟,看似荣华富贵,实则身不由己。德妃姐姐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路上,她看到花园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也显得有些寂寥。那原本娇艳的花瓣,此刻在她眼中也仿佛失去了生机。
“娘娘,您别太忧心了,小心身子。”小桃子在一旁轻声说道。
苏贤妃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宫中的是非,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还未来得及多做感慨,皇后的传唤便如这阵风一般匆匆而来。
苏贤妃刚刚回宫,还未来得及坐下喝口茶,皇后身边的太监就匆匆赶来,尖着嗓子说道:“苏贤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有事与您商议。”